沈賀蕭小朋友學習成績好，腦子轉得快，班裏老師經常誇他。
但是沈相思小朋友學習上反應遲鈍，生活裏喫飯速度比誰都快。
晚上，瀟湘去兒童房給沈相思補習功課，兩個小孩一左一右的，沈賀蕭負責監督。
今天的學習內容是兩位數相加。
沈相思嬰兒肥的臉還沒褪去,嘴巴里塞得鼓鼓地，她心思一點都不在學習上。
“媽媽，爸爸說了，女孩子笨笨點也沒什麼，健康快樂就好了。”
瀟湘被氣笑了，“現在不好好學習，以後笨笨地會被別人叫做傻子的。念不好書,以後沒出息。”
沈相思小朋友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嘴裏棒棒糖拿下來插在臺燈的小孔上,拿着鉛筆和橡皮擦吞吞吐吐地攤開作業本。
見相思配合,瀟湘開始教。
九點，兒童房熄燈，瀟湘回房間洗澡。
剛拿出今天新買的護髮精油拆包裝放桌上，她拉上簾子往浴缸裏放洗澡水，待她起身，下班回來的沈淮跡推門而入。
他總是莫名地冒出來，好在她沒什麼隱私。
瀟湘對着鏡子把頭髮紮起來，見沈淮跡還站在原地，“是要上廁所嗎？”
“不是。”沈淮跡脫外套，“洗澡？”
瀟湘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她遲疑地看着沈淮跡，眼神無辜地點頭。
“那一起。”
沒給她機會反駁。
他脫了衣服，把她先一步邁進浴缸裏，隔着一層薄薄的白色簾子，瀟湘的耳朵紅了個透。
深夜，隔音極好的臥室裏依舊是喘息未定。
男人胸口被抓破了皮，往外冒着血痕,他親着她耳後，惹她敏感地身體打了個顫。
他側着身撐着頭，看着兩手抵在他胸口闔眼睡得有些不太舒服的姑娘，他戳了戳她保養極好的臉蛋，饒有興趣地把玩着她髮絲，起身將身上編是清淺吻痕的姑娘打橫抱起去洗澡。
瀟湘醒來的時候，沈淮跡還在睡，她起牀洗漱了番，身體上的異樣讓她不由得重新躺回了牀上。
沈淮跡這會兒有點意識，他伸手把人給撈過來，“大週末的，那兩個小朋友還沒醒，我們再睡一會兒。”
沈淮跡貼了上來，蹭了蹭，停留在她胸前，嗓音極爲沙啞地道：“怎麼那麼軟啊。”
瀟湘：“……”
她的臉蹭蹭地開始發燙。
姑娘嗓音又輕又軟，“再耍流氓我不理你了。”
“抱我。”沈淮跡這會兒還沒睡醒，週末，他恨不得黏瀟湘身上，不能欺負，佔佔便宜還是可以的。
瀟湘猶豫了下，把手搭他腰上。
男人不禁笑了聲，“怎麼那麼乖啊。”
他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很少反駁。
從年少到爲人父母，她一直都這麼聽他的話。
很乖的一傻姑娘，與他結婚生子，扛過了藉助藥物度日的那些時段，毫無保留地繼續愛他。
……
記憶裏，瀟湘很少問沈淮跡愛不愛她，有多愛。
看着沈相思小朋友褪去嬰兒肥漸漸地變得亭亭玉立，紮起了高馬尾穿着昂貴的公主裙。
夜裏，她躺在他懷裏問，“你愛孩子多一點還是我多一點？”
她覺得這個問題很矯情，但還是好奇。
沈淮跡那會兒在看書，他伸手撓她下巴，“當然是你多一點，沒有你，哪來的他們。”
“可他們也是你親生的啊。”
“要不是因爲那東西出了意外，還不一定有他們呢。”
瀟湘：“……”
在沈淮跡的計劃裏，壓根沒有孩子的存在。
孩子確實是意外。
母子三人平安，卻是他終生祈願。
…………
20x7年，瀟湘離世。
沈淮跡推掉手裏的工作帶瀟湘離開。
他們一起下葬。
年少時應下的殉情承諾，在大學紛飛的那一天，他兌現了諾言。
那一年，他們的子女未滿十八。
——全文完
2022.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