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小姑娘雙手交叉緊握閉眼許着願,不大不小的蛋糕頂着個粉色的羽毛。
第二張照片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條朋友圈配文:又長大了一歲,十七歲生日快樂。
沈淮跡起身去洗漱,拿着剩不多的電量的手機去了隔壁。
沈矜聽窩在被子裏,頭也不知道往哪裏擱,沈淮跡粗暴地推門進去隔着被子找沈矜聽的頭,確認位置,他一掀開。
大量冷氣撲來,沈矜聽眯了眯眼睛,起牀氣很重,“幹什麼的!煩不煩啊你!”
沈淮跡不想跟她廢話,“你喜歡什麼禮物?”
沈矜聽一聽,瞬間清醒,她坐起身,“你要給我買?”
沈淮跡睜眼說瞎話,“嗯。”
沈矜聽頓時起勁了,拿起手機打開購物軟件點開購物車,悉數着購物車裏的東西,“不多,五千多塊錢,你全給我買了吧!”
“只能選一樣。”
沈矜聽想了想,考慮到沈淮跡有愛攢錢這個習慣,她很貼心地說,“那個手錶吧,挺可愛的,聯名款誒!”
“知道了。”
沈淮跡拿手機拍了張沈矜聽手機屏幕上那塊表,出門直奔商場。
在品牌店買不到這種聯名款的小手錶,他去精品店逛了圈,最後問了服務員在哪裏可以買到。
在外面兜了一圈,沈淮跡給瀟湘發了信息問她傢俱體位置。
她不回信息,他就給他打電話。
少女柔軟的嗓音帶着疑惑,“沈淮跡?”
“是我。”沈淮跡低頭看着手裏拿着的小盒子,兩百多塊錢的精緻小東西,粉粉的,她應該會喜歡。
此時,瀟湘正在睡午覺,被他打攪,她倒也沒生氣,反而是繞有耐心地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給你生日禮物,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瀟湘頓了頓,她尷尬地出聲,“不用了吧……我不需要禮物的。”
“已經買了。”沈淮跡沉下聲音,“你告訴我你家地址,就這次,送完東西就走,絕對不會去騷擾你。”
瀟湘猶豫了幾秒,“我給你發地址,你打車過來,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電話。”
少年臉上的陰沉一掃而光,“好。”
電話掛斷,瀟湘編輯地址信息給沈淮跡發了過去。
半個小時的路程,沈淮跡趕到的時候,瀟湘家這邊在下雪。
他站在她家小區外面,看着巷子裏面一眼望不盡的盡頭,旁邊是自建樓的居民房,兩三層,有些老舊。
樹底下涼氣重,枯枝敗葉的,他身上落了不少雪。
他給瀟湘打電話,對面很快就接通,“湘湘。”
他總是叫她湘湘。
她不讓他這麼喊,但每次他叫她湘湘,她都會應。
“我已經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溫溫潤潤的。
“我穿個外套,你等我一下。”電話那邊,少女聲音急促,帶着幾分喘息。
沈淮跡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着,寒冬臘月,他身上沒有穿厚外套,而是穿着居家的薄款毛衣。
出門比較急,他沒有注意到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瀟湘裹着件奶黃色的羽絨服外套下來,腳上穿着毛絨襪穿着厚厚的長耳兔棉拖,下半身是掛着毛球的睡褲,穿得很保暖,再打着把小傘,整個人小小一隻看着很是溫暖。
瀟湘加快腳步走過去,舉高手幫他遮住落下來的雪,見他衣着單薄,眼裏隱隱有些慍怒,“怎麼穿那麼少?”
沈淮跡頓了下,感覺她好像心疼。
他勾脣笑着,“出門着急,忘記了。”
“冷不冷?”瀟湘眼睛泛紅問他。
那副模樣,確確實實是心疼了。
“不冷。”纔怪。
沈淮跡將手掌心攤開,裏面是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他眉眼帶笑地,跟獻寶似的,“給,生日快樂,湘湘。”
瀟湘被他氣笑了,“都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
“你沒跟我說,今天補回來。”沈淮跡把盒子塞進她口袋裏,知道姑娘體弱,他伸手把她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扣上。
“沈淮跡。”瀟湘眼裏閃着晶瑩的淚光,“你對我那麼好乾嗎啊?”
“喜歡你呢。”沈淮跡不點也不掩飾。
見色起意吧,確實。
他實在是太喜歡她身上那股嬌嬌弱弱的勁兒了。
瀟湘看着他,很認真地對他說,“可是,有心臟病的,都活不長。”
“我給你殉情唄。”
那隻冰冷的大掌被凍得發紫,他彎着腰,隔着她那稀疏的薄劉海,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他笑道:“回去吧,別凍感冒了。”
瀟湘漸漸反應過來,怒瞪着他,懊惱地捂着額頭,“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他盯着她泛白的嘴脣,“那下次,親個嘴?”
瀟湘徹底怒了,自己打着傘氣呼呼地往回走,“再見!”
他爽朗地笑着,待瀟湘回家了,進了院子,他才離開。
在外面凍了太久,當晚回去就發燒了。
跪在他牀上的沈矜聽把他口袋翻了個遍,確認沒禮物之後很是認命地去叫人給他叫醫生。
家庭醫生過來了,小姑娘伸着手指在他牀邊罵罵咧咧地,罵得心裏舒服了才哼哼唧唧地離開。
而家庭醫生像是早已習慣了般,面無表情地給沈淮跡量體溫,然後輸液退燒。
夜裏,沈淮跡身體好了不少,喝了點粥,他跟瀟湘打視頻。
瀟湘雖然不回信息,但是會接電話會接視頻邀請。
視頻裏,少女躺在印着葉子的綠色枕頭上,燈光從她身邊打下來,應該是夜燈。
瀟湘半眯着眼睛,軟糯糯地喊他,“沈淮跡……”
沈淮跡也躺着,他臉上掛着笑,“睡這麼早?”
“嗯……”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機放一邊,忍不住閉上眼睛。
沈淮跡沒出聲打擾她,就看她這麼安安靜靜地睡着。
長得這麼好看,性格也這麼乖。
他想不喜歡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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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的寒假,沈淮跡沒主動找瀟湘打視頻,最少也要一天打一次視頻,看她幾眼他都能開心一整天。
寒假結束,一中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