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神色都變得認真了許多,看向喬姣姣也不像是先前的那種利用一般的輕蔑,反而多了絲慎重。

    若這小子所言是真,那麼他還當真應該重新考慮一下了。

    “自然。”

    說來也巧,這系統獎勵的天寒草種植指南上,確實是有這樣的說法。

    剛巧昨日夜裏閒來無事翻了幾頁,不然也不會知道此消息。

    “但是老夫卻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怕不是小公子你道聽途說來的吧。”

    陳老爺心中還是存着一絲疑慮,顯然不是很信任面前這年紀尚幼的小公子。

    天寒草確實難得,被這兩位年紀不大的靈者輕輕鬆鬆的帶了回來,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真的有什麼本事。

    但在此事上他不得不慎重。

    想到了還在牀上躺着的女子,陳老爺眼中劃過了決然。

    “我既然敢說,那就是真的有把握。”

    喬姣姣無所謂的抱胸而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着實是氣壞了劉管事。

    這小子還真是!

    “還有,我想單獨和陳老爺談一筆生意。不知陳老爺可否願意?

    要是到錯過的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到時候可不要追悔莫及呀。”

    喬姣姣故意賣弄玄虛,若是不以此話來激一下陳老爺,這筆生意怕也是難談的很。

    “哦?行,如此,老夫就答應你。”

    陳老爺只覺得面前這小公子有趣的緊,明明是一副年輕人的樣子,說話卻老成至極。

    且他剛剛所說的天寒草一事,正中他的下懷。

    劉會長很有眼色的領着另外二人離去,將這隔間單獨的留給了陳老爺和喬姣姣。

    旁人都離去了之後,陳老爺也不說話,只是低頭喝茶,小啜一口又一口,卻連一個正眼都不給喬姣姣。

    喬姣姣也不着急,擼着小毛球柔軟的毛髮,很耐心的站着,也並不覺着不自在什麼的。

    這陳老爺,是準備和她打心理戰嗎?

    這談判心理學裏頭可是說了的,誰若是先開口,那氣場自然會略輸一籌。

    到時候談起事情來,可就沒有那麼好玩兒了。

    喬姣姣自然是不着急的,她有足夠的把握和自信。

    可陳老爺不過一刻鐘就有些坐不住了,目光如炬的看着喬姣姣,看來,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小子。

    確實是比同年齡的人有耐心,但是可別想逼着他敗下陣來,這薑還是老的辣所言不虛。

    陳老爺心裏面冷哼了一聲,抿了口茶,就等着喬姣姣先行開口。

    可始終他還是大意了,又過了一刻鐘,他已經坐不住了,但是那小子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屬實是氣人。

    “這下人都已經走完了,小友可以說了吧。”

    行了,他認輸,不能再拖下去了。

    陳老爺面上劃過了一絲彆扭,始終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真的坐不住了,找了個理由安慰自己。

    這小子當真不能小瞧!

    “陳老爺也真是厲害啊,這種事情都不着急呢。”

    “小友你在說什麼,老夫怎麼不太聽得明白?”陳老爺先是一愣,什麼事情?

    這小子又知道些什麼?

    “恐怕是家中有人急需天寒草救命,也不怕誤了時辰。要知道這天寒草最有效的時候是在這第七日,如今已經是第二日了。

    陳老爺趕回去怕是也要舟車勞頓上個幾日,若是再不抓緊的話,恐怕會耽誤了事情。”

    喬姣姣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她能知道些什麼呢?不過都是看出來的吧。

    “說,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陳老爺神色一厲,眼神像是刀鋒一般的犀利,帶着一點狠和殺機。似乎喬姣姣只要說錯一個字,那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陳老爺臉上寫的都是,如今倒還問最起我來了。”

    “自打我進入這隔間開始,陳老爺臉上都是面露難色,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很難不讓人察覺的吧。”

    喬姣姣這話說的直白,也是叫陳老爺一時語塞。

    突然就知道了到了一件無語凝噎的感受。

    他當真表現的這麼明顯嗎?若是和仇家對上了,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旁人瞧出了破綻?

    這可是大忌!

    “陳老爺也不必慌張,這本事也就只有我有。我說這個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時間已經不多了。”

    喬姣姣緩緩的走到上首,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劉會長剛剛的位置,絲毫沒有拿自己當個外人。

    陳老爺還在想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並沒有注意到喬姣姣的舉動,等他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做了一個白衣少年。

    不雅的翹着二郎腿,手中捏着蜜餞,正往嘴裏面送。

    尷尬的捋了捋梳的整整齊齊的頭髮,這纔開口,“說罷,要什麼,談什麼。”

    或許,這小子身上當真有什麼解決辦法。

    陳老爺抱着一線希望,眼中充滿了希冀。無論如何,有一線生機也是好的,起碼不代表真的沒救了。

    “天寒草看樣子陳老爺是急需的。很巧,我這裏有,不過數量可不多,這一株的價格……”

    喬姣姣並沒有點破,一下又一下的輕釦着桌子,‘咚,咚…’的聲音,像是敲在了陳老爺的心坎上。

    “小友有多少?”陳老爺眼睛眯了眯,端起茶杯來啜了一口,擰着眉問道。

    “這陳老爺就別管了,既然陳老爺知道這天寒草是能救人的,自然府上是有這麼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

    旁的我就不多說了,就問陳老爺這買賣做是不做?”

    喬姣姣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

    茶水已經涼了,可她卻也沒有嫌棄,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清了清嗓。

    “既然萬金難求,得之不易,陳老爺可要考慮清楚了。不瞞你說,整個大陸的天寒草也就只此一家,沒關係,不着急,慢慢考慮。”

    一旁的中間男人擰眉,正襟危坐,一雙眼睛目光如炬,他氣息略微的沉重,似乎是自考量此事是否可行。

    先不說這小子說的真假,就是假的,也容不得他不去相信!

    還有人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