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已是半隻腳踏入黃土的人,究竟是哪裏礙了成王的路?連着最後的一段時間都不願意給老朽留下來!”
沈太師年輕的時候可是在朝堂上叱吒風雲,舌戰羣雄。
如今即便是老了,那風采也是不減當年。
“本王還未搞清楚現在狀況,沈太師又是如何做到死而復生的?這點怕是要向大家解釋清楚吧。
至於太師所說,本王當真是不甚明白。太師又是何出此言?無憑無據的話,好大的一盆墨水潑在本王的身上,如此,怕是不好吧。”
成王現在心中也有些忐忑,他並不知曉對方掌握了些什麼東西。
但這事情他萬萬不能認下來,若是認了下來,他就會背上一世罵名!
“哼!成王殿下府上的王先生,現如今在何處?”
沈太師直接指名道姓。
“王先生今日並未跟着本王來,諸位要是想栽贓嫁禍的話,怕是不能的。”
“彆着急,馬上就到了。”池宴抿了口茶水,擡了擡下巴,示意衆人看向殿外。
一個身着道士服的中年男子,鬼頭鬼腦的縮在外頭。
見到衆人的視線都朝着自己這一塊兒投了過來,立馬將脖子縮了起來。
“此人名爲王乾坤,善製藥,毒藥這方面也頗有建樹。
那日趕了巧,本王下場的時候恰好路過。這位王先生,可是將某樣東西交給了宮中的禁衛軍。
本王這人一向好奇心重,就想過去瞧瞧是什麼玩意兒。沒想到啊,是所謂的斷腸散。正巧手頭裏頭有一瓶假死藥,趁其不備的時候。偷樑換柱。”
池宴淡淡開口,彷彿說的不是什麼驚天大事,而是在與鄰里討論今天中午吃了些什麼。
聽到斷腸散這三個字之後,在場衆人一片譁然。
這東西那是隨隨便便就能碰的嗎?稍微沾染上一點,真真的就要駕鶴西去了!
此時倒也沒有人關注池宴是如何認出那是斷腸散的,也沒有人疑惑沈太師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全部都被這所謂的斷腸傘給嚇的魂飛魄散了!
“至於之後稍微一做了解,跟着這位腦子不太好使的禁衛軍,就能鎖定目標。
這斷腸散是要給誰下的!”
此話一出,衆人一陣臉黑。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怎麼還開始人身攻擊起來了?
雖然那位腦子確實看樣子不怎麼聰明!
喬姣姣一臉複雜,原來她狗哥什麼都知道啊。感情還是她自作多情,多此一舉了!
現在劇情發展已經跟原先小說裏的不一樣了,原本是要通過宮裏的御膳房下毒,但是被她攪活了之後,他們也就換了個路徑。
這次要不是因爲池宴,沈太師必死無疑!
“所以王先生成王殿下。老朽是何時惹了二位不痛快?非致老朽於死地不成!”
沈太師說着說着就有些激憤,猛烈的咳嗽起來,着實是讓人嚇了一跳。
“本王當真不知此事。沈太師莫要信口雌黃,冤枉本王。
成王咬死不認,臉黑的能滴出墨水一般。
當真是該死的!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今日滿盤皆輸!
“講究證據?你身邊的王先生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喬姣姣嗤笑了一聲,腦瓜子轉得飛快。
“還請沈太師饒恕。這件事情全是我一人操控,與成王殿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就連成王也都被我埋在鼓裏。”
見到事情敗露,王先生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膝蓋敲地的聲音何其之大,喬姣姣突然都有些心疼起來王先生的膝蓋了。
“這件事情當真是你做的?!你告訴本王,你要是有什麼冤屈的話,全部告訴本王,本王定會替你平反!”
成王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緊緊的盯着王先生,很是痛苦。
“殿下你不要說了,這件事情全是無一手策劃。跟您沒有關係。我自知罪孽深重,就讓我一了百了吧。”
嘖嘖嘖,他還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啊!
喬姣姣抱胸站在一旁看戲,突然就覺得有些好笑。
兩個人這是準備唱雙簧不成?熱鬧啊,相當的熱鬧!
“本王不相信是你做的!”
成王雙手按住王先生的肩膀,神情激動。臉上痛苦萬分,像是完全不相信自己信任的人,居然會做出如此事情來。
“是我做的。沈太師十年之前,害我一家老小性命。我懷恨在心,這纔在成王府蟄伏多年,爲的就是這麼一天!他罪有應得!”
王先生苦笑了一聲,恨恨的瞪着沈太師,煞有其事一般。
“攝政王殿下,沈太師,這件事情全部是我一手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但跟我們成王當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請二位不要冤枉我家殿下。
成王殿下與我來說,有再造之恩。在我心裏頭,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可惜我愧對於我們殿下的栽培。”
王先生嘆了口氣,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這是準備讓這姓王的一人攬下全部,然後成王脫身而出嗎?
“不,王先生!”
成王搖搖頭,向後退了兩步,顯然是不敢置信。
可他的眼中卻劃過了一絲暗芒,毒辣的眼睛裏頭滿是算計。
這兩個人是演上癮了嗎?
喬姣姣看了好半天了,兩個人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話,唸叨來念叨去,也沒有個新鮮的。
她都有些困了!
想着想着,小姑娘就捂嘴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看樣子真真的是困極。
在場衆人一陣無語,事情正發展到高潮,偏偏有個喜歡掃興的,打個哈欠,簡直是敗興!
“既然如此,王乾坤壓入大牢。還有這幾具屍首,丟到亂葬崗去喂狗。”
池宴淡淡的開口,聲音清冷讓人聽不出喜怒。
公事公辦的樣子,但在場好些人都冷汗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