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花白的老頭一身白色長袍,看着戊班裏面泛出的微弱燭火,不由的欣慰的點了點頭。
“卻也是個新奇景象,可能這一屆的學生底子好吧!”
旁邊的中年男人是甲班的代班夫子,聽見老頭兒的誇讚,不免有些鬱悶。
“去瞧瞧。”
這白袍老人實則是上京書院的院長,康德忠。先帝之師,前太傅,已經是花甲之年,可身子骨卻是極好的。
這是因爲有先帝之師這麼一層身份加持,上京書院才得以如此受大衆所追捧。
進了上京書院,就算是院長的學生。那自稱天子同窗雖然有些誇大其詞,沾親帶故之嫌,但也沒有人會反駁你說的不對。
喬姣姣背書正背的上頭,就感覺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盯着自己。
她自從靈者級別到了七級,視覺,觸覺,聽覺這些就異常的靈敏。
見喬姣姣擡頭看向自己,康德忠一邊捋着自己的鬍子,一邊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打擾小友讀書了。老夫這就離去。”
喬姣姣一來就感覺到自己面前的這位長者,並非什麼簡單人物。
不是說身份什麼的,而是身上的靈氣。面前這位老者身上的靈氣極其濃郁,讓她根本看不透等級。只是不知是何許人也。
不過,這老頭跟前的人,她是認得的。甲班代班夫子!
“夫子好!”
喬姣姣乖乖的行了個禮,隨後將視線投向了老者,但是發現對方也在看着她。
“這位是康院長!院長,她就是齊國來的郡主。”
“妙,妙!”
這就算得上是鹹魚喬姣姣無聊的讀書時光裏,碰上的唯一趣事了。
“姣姣,你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呀!”
顧傾心似乎是沒有睡醒,剛一坐到座位上就趴在案上把頭埋在胳膊裏。
喬姣姣不由得一囧,她平時是來的多晚,給大家造成了這種錯覺!
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說她來的早了!想起她在以前的世界裏頭,那可是從來不遲到的三好學生!
“這怎麼不過兩日沒見,你就這般沒精打采的?怕不是被什麼吸了魂!”
喬姣姣不過是打趣玩笑的一說,卻沒有想到顧傾心的反映甚是激烈。
“噓!這話你可不能亂講的!快別提了,我這兩天在家裏頭,那可真是遭了罪了。”
“發生啥了?”
“顧家這兩天鬧鬼!”
顧傾心先是看了一圈周圍有沒有人,這才神祕兮兮的趴到喬姣姣耳邊嘀咕。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鬼,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精神錯亂了?需不需要本大師給你治一治!”
喬姣姣作爲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大師?對,確實是找了不少神棍!把家裏頭弄得雞犬不寧的,我都不想在那裏多待一秒!”
顧家的老夫人是一個典型的鄉下封建婦女,近些日子噩夢連連,非說是撞了鬼!
“爲什麼說是撞鬼了?”
“她說她這兩天,總是能碰見以前在夢裏發生過的事情和場景,就說是什麼惡鬼來尋仇了。”
顧傾心只是說了個大概,顯示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喬姣姣倒也沒有管,可能就是精神狀態不佳,勤加休息就好,隨後就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
中午喫完飯了之後,在上京書院裏面隨便溜達着消食。
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留着一排排的房子,看着並不像是什麼用來授課的地方。
“哦,這個我有過了解,剛來的時候向別人打聽了!
這裏其實是那些在京求學的學子們的宿舍,這一片兒是住宿費比較便宜的,再往東邊走一些,是各州府縣富貴人家公子的住所。”
喬姣姣不由得側目,她還真是沒有想到,顧傾心還是個百曉通一樣的存在。
七八月份木槿花開,昨夜後半夜下了點兒雨,開了沒有多久的木槿花,被風雨打落在了泥土地上。
這條道還是屬於較爲泥濘的土路,很難想象上京書院居然還有如此破敗的地方。
加上學子們來來往往的,飄落在地上的木槿花也有些泥濘不堪。
但是這個時候,有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懷裏不知道穿着些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
鬼鬼祟祟的,一直在四下打量。好在喬姣姣二人離他還算是有些距離,加之樹木的遮擋,並沒有被發現。
“這是幹什麼呢?”
“啊?不知道,咱也別管了,我還有個事情跟你說呢,快跟我走!”
喬姣姣還想一探究竟,就被顧傾心一把拽走了。
下午的時候上的是大堂課,所有的學子都要集中在操場跑步,其實說起來,這倒和體育課有些相似。
不過這個體育課就自由的多,但也相差無幾。
喬姣姣準備回到戊班的教室繼續去看書,但是一把就被顧傾心你抓住了。
“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喜歡學習?不會是因爲和那個南蠻公主的比賽吧,也不至於吧!”
顧傾心和喬姣姣這段時間算是熟絡了起來,深知自己面前這個清河郡主的尿性。
喬姣姣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剛準備說些什麼,隨後就被一羣人給吸引住了視線。
離她不過五十米遠的距離,一羣人圍在那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總之吵吵鬧鬧的,讓人頭疼。
“過去瞧瞧,湊個熱鬧!”
顧傾心不由分說的就拽着喬姣姣胳膊過去了,喬姣姣這次倒也沒有反抗,因爲她看見了一個熟人。
謝時!
正是前些日子在寒門子弟食堂裏碰見的那個!
這個時候那羣人已經分成了兩個陣營,謝時則是形單影隻的站在中間,瞧着身影,多有幾分落寞。
“謝時,怎麼,還不承認是你偷的東西?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