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這五六個僕從狀打扮的人,無疑就是陳飄風帶過來的。
“學生知錯。”
陳飄風咬了咬牙,又不是沒有人帶過。原本以爲可以矇混過關,沒想到提到了個硬板子。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莫要如此任性。這裏是學堂,也不是什麼鬧市。你們這羣人可記住了?”
齊夫子滿意的點點頭,這是在看見喬姣姣捏着帕子來回轉圈兒時候,忍不住皺着眉頭。
“這位同學,老師說話的時候,可有像你這樣的?”
“啊?”
喬姣姣四下看了看,但是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哼!莫要不聽管教!”
齊夫子不悅的點了點桌案,隨後擡手高深莫測的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不是啊夫子,我也沒有幹什麼呀!”
喬姣姣實在是有些鬱悶,她今天出門辦事,還當真是諸事不利呀!
“夫子說話,你還敢頂嘴?”
陳飄風看見喬姣姣喫癟,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
“跟你說話了?”
“同窗之間要友愛互助,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齊夫子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喬姣姣聽的頭都快要大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說那麼多了。
“夫子,都是學生的錯,這樣子我站出去聽吧。”
喬姣姣自己請命出去,她實在是受不住了。
要知道她自從畢業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教室這種地方。
把她現在安排到上京書院,剛開始還覺得有些新奇,現在想來簡直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很好,你的認錯態度良好。你叫什麼?”
齊夫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滿意的點點頭。這孩子好像還有救。
“喬姣姣。”
“你是,齊國來的那位郡主?”
齊夫子之前就已經接到消息,自己帶的班級裏頭會有這麼一位人物,沒想到第一天見面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正是學生。”
“是啊,夫子!人家可是清河郡主,哪裏是我能惹得起的?她就沒差把我大卸八塊了!”
總有人在陰陽怪氣,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還虧他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胡謅的本事倒是不小。
“哼!在上京書院,就沒有尊卑之分!不得存在以強凌弱,以大欺小的事情!
若是叫老夫我發現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可記下了?”
齊夫子出身清貴,最是看不慣這些個富家子弟仗勢欺人。於是乎,剛剛對喬姣姣升起來的好感蕩然無存。
“學生謹記夫子教導!”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喬姣姣又還能說什麼,只能無奈喫下這個啞巴虧。
畢竟是開學的第一天,給夫子留下一個好印象,總是好的。
“那你就站在門外去聽,陳飄風,對你也要小懲大誡。將手伸出來。”
齊夫子拿出了戒尺,就要對着陳飄風的掌心兩下子。
陳飄風如此只能受着,只是還是惡狠狠的瞪着喬姣姣離開的方向。
某個囂張至極的富家公子被打了掌心,她怎麼着也存在一點幸災樂禍的成分在。
“恭喜各位,成功考入上京書院!諸位也都知道,上京書院集天下英才於此。
且不分出身高低貴賤,全憑真才實學說話。在這裏莫要做那些恃強凌弱的腌臢事,若是叫老夫發現了,必當嚴懲不貸!”
齊夫子這話意有所指,諸位學生,也均看向了在門口罰站的喬姣姣和陳飄風。
“夫子此言差矣,咱們黃字戊班的學生,也並非全部都是自己考進來的吧?”
有個喜歡起鬨的學生笑着開口,隨後就把這間屋子裏其他學生的興趣給調動起來了。
“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明所以的學生撓了撓頭,隨即就向周圍的學生詢問。
“天吶,你這消息太閉塞了吧,連這都不知道!”
隨後就有人向他科普,喬姣姣是怎麼樣進入上京書院的。
“莫要議論此事!”
齊夫子皺眉,眼見着場面一度失控,就敲了敲桌子。
夫子都發話了,旁人還怎敢議論?只是都在心裏腹誹而已。
喬姣姣則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她早就知道會如此,所以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郡主她是代表他國來大秦學習的,進入上京書院學習知識,不是順理成章嗎?”
顧傾心抿了抿脣瓣開口。
“正是此理。”
齊夫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滿意的點點頭。
“今年授課形式特殊,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聞。
往年是分爲男校和女校,但今年則不同,實行走班制。
顧名思義,男女共同的課程一起上,不同的課程則是各上各的。”
大家消息也都連通,更是早早的就知道了此事,但是還是忍不住歡呼。
喬姣姣願意把上京書院稱之爲現代的初中,上京書院有天地玄黃四級。
等到最後會參加結業考試,考成功的男子則可以進入國子監繼續深造,爲之後的科舉考試做準備。
而女子大多數選擇上京書院結業之後嫁人,其實倒也沒有什麼衝突的。
男子的學習科目多向科舉考試靠攏,詩賦,經義,策,論,此爲必修科目。琴棋書畫則是選修科目。
詩賦也就是吟詩作對一類的,這一科目對文學素養的要求極其高。
經義則是會給出一篇短文,對某一句子,或某一字詞做出自己的理解。
策,論大都具有主觀性,對某一歷史人物或對某一現象做出評論,發表自己的見解。
其實大秦的科舉考試,還有律法和算術。
只是因爲這兩門兒在科舉考試中佔比非常小,所以上京書院往年並沒有設置這方面的課程。只有國子監會設置。
不過當今攝政王卻尤爲重視這兩門,這兩門在科舉考試中的佔比逐年上升。
因此,今年上京書院也新增了這兩門課程,無論男女都得學習,這也大大增加了學子們的學習量。
怨聲載道一片,但也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