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之人,正是趙敬!
大昭王朝當今的太子殿下!
李北風的眉頭微微一皺,這位太子殿下,突然找上門來幹什麼?
不過,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下一秒,李北風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看向門口的趙敬,走上前去:“不知趙兄上門,有失遠迎了……”
趙敬笑呵呵的望着李北風,擺擺手:“是我不請自來,倒是唐突了,不知有沒有打擾到李兄?”
語氣溫和,態度端正。
任由誰來看了,都絕對不會覺得眼前這儒雅隨和的年輕人,會是大昭王朝的太子殿下。
完全不像!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在場衆人,除了李北風和周秋凝心知肚明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當然沒有!”
李北風笑道:“趙兄上門,簡直是蓬蓽生輝,歡迎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擾……”
“我正打算找個時間,再去拜訪一下趙兄您。沒想到,你倒是先上門來了……”
客套話一句接着一句。
禮貌中帶着幾分真誠,真誠中又帶着幾分……虛僞。
至於李北風說的這番話,真假如何?
沒人在意。
趙敬也並不在意。
他望着李北風,臉上的笑容更甚:“原來如此,看來李兄與我果真是同道中人,那不知……李兄可否有空,借一步說話?”
李北風笑容同樣溫和燦爛。
“當然有空。”
……
客棧內院,某處包廂。
江湖客棧雖然主營住宿,但畢竟身爲客棧,業務範圍並不只是住宿。
喫飯休閒娛樂,一應具有。
在客棧的後院,同樣有着許多雅間包廂。
此時,在其中一間最豪華的包廂當中。
李北風與趙敬,再度共處一室。
客棧的小二,很快就送來了新鮮豐富美味的晚餐。
房間當中,只剩下李北風與趙敬,以及……一旁的周秋凝。
“所以,我算不算是打攪到了二位,要不……我走?”
周秋凝歪着腦袋,笑意盈盈的望着兩人。
趙敬回頭看向她,笑着搖頭:“怎麼會?周姑娘可是孤的座上客,怎麼會打擾,不如一起坐下喝一杯,如何?”
“可以嗎?”周秋凝眨巴一下眼睛。
“當然沒問題!”
趙敬笑道。
“那……你呢……”
周秋凝看向了另一邊的李北風,笑容很單純,但眼眸底卻似乎有幾分玩味之色。
李北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說不可以,你會走嗎?”
此話一出,對面的趙敬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周秋凝的臉色,則是微微凝了些許。
眼神中,多了一絲幽怨神色。
隨即,她像是賭氣般的,直接來到李北風身旁,在他旁邊坐下。
扭過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捨得我走嗎?”
言簡意賅。
“那我就不走了,我今天還非要礙着你眼了!”
周秋凝揚眉,彷彿是要跟李北風槓起來。
然而,李北風卻並沒有打算跟她槓。
她本來就沒打算走,李北風多說無益。
他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趙敬爲什麼會找他?
這位太子殿下,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來找李北風,肯定不是爲了敘舊喝酒那麼簡單。
那麼……他有什麼目的?
李北風心頭微微凝神。
而此時,見李北風沒有理會她,周秋凝則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趙敬身上,輕笑開口:“太子殿下,這江湖客棧盛產寒醇酒,此酒烈性霸道無比,不比你那宮中的御酒要差……”
“哦?竟有此事?”
聞言,趙敬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嚐嚐呢!”
從小二送來的酒壺中倒了一杯酒,酒剛倒出,酒香便飄滿全屋。
深呼吸一口氣,趙敬頓時眼睛愈亮:“好酒!”
隨即,他品嚐了一口,臉上的的神色也愈發欣喜。
“果然是好酒,沒想到,南州境內,竟然還有如此烈酒。一直以爲南方沒有這等烈酒,沒想到,這寒醇酒,竟然不比北方的烈酒要差……”
太子殿下連番稱讚,一連喝了好幾杯之後,才作罷。
烈酒下肚,不多時,趙敬的臉色便已經微微發紅。
他看向李北風,開口道:“其實,今天來找李兄,也是因爲孤要離開朝陽郡了,離開之前,再來見上李兄一面……”
李北風倒是一愣:“太子殿下你要回去了?”
“是啊!”
趙敬微微嘆了口氣:“孤這一次出宮,其實是瞞着父皇的。這些年來,父皇荒廢了朝政,朝堂之上更是一片混亂。孤雖身爲太子,但卻也無能爲力,反倒是被瑣碎的事情和言論困住了……”
“這一次出宮的時間太久了,若是被父皇知曉,到時候恐怕會怪罪。而孤不在的這段時間,朝堂之上也發生了不少動亂。因此,孤雖然倒也想繼續在南州境內,好好領閱一番我大昭的大好河山。但奈何,情況不允許啊……”
李北風一邊聽着,一邊微微點頭。
這倒也是。
如今大昭那位皇帝不理朝政,身爲太子殿下的趙敬,自然就肩負起了監國的重任。
當然,太子殿下雖然行使着監國的職務。但究竟手上握着多少權力,不得而知。
自然而然,太子殿下就不能離開皇宮太久。
至於這一次,太子殿下爲何會千里迢迢的出現在朝陽郡。
這一點李北風不清楚,不過也算是能猜到那麼幾分。
“上次與李兄把酒言歡,甚是開心。即將離開郡城了,倒是有些捨不得。也不知道下次見到李兄,又是什麼時候……”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似乎就有社交牛逼症。
比如說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
明明他與李北風之間不過見了一面,並不能算是太熟。
但……他卻偏偏可以形容的,似乎跟李北風很熟,乃是知己,甚至於生死之交……
當然,李北風也不能戳穿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