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吧，氣氛都醞釀到這了。
但要是說親吧，可……
李北風偷偷瞄了一眼李素衣。
此刻，她的臉龐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白皙而誘人的皮膚，不帶一絲瑕疵的面孔。
甚至，她還閉上了眼睛……
李北風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她沒有反抗。
又或許是，她此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抗。
這本應該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可是，李北風的內心反倒是多了幾分猶豫。
現在壓根不是親不親的問題了。
而是親了之後，他所需要面對承受的後果。
一旦親下去，他跟李素衣目前的關係就會被打破。那一層窗戶紙被捅破，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李北風沒有心理準備。
他已經做好迎接着一切的準備了嗎？
李北風在糾結猶豫着。
但也正是因爲他這一糾結，機會轉瞬即逝。
原本閉上了眼睛的李素衣，又緩緩的睜開。
隨即，她對上了李北風的目光。
臉上依舊泛紅，但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閃躲之色。
“讓開！”
聲音依舊清冷。
但若是仔細聽的話，仍然能聽到她語氣中的有幾分顫意。
她在強裝鎮定。
只不過，此時李北風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被李素衣的眼神盯着，李北風下意識的心虛。
彷彿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剛纔那一刻鼓起的勇氣，在這一刻彷彿消散的無影無蹤。
李北風嚥了咽口水：“那你……可以喝藥了嗎？”
李素衣沒有出聲。
她的目光從李北風的身上移開，看向了一旁，沉默着。
而此時，李北風身子後退了些許，與李素衣拉開了距離。
與此同時，李素衣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樣，內心悄悄的鬆了口氣。
只是，在鬆懈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又涌起幾分莫名的失落。
找不到原因。
此刻，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而李素衣的沉默，更是加重了這一分尷尬。
“喝藥吧。”
李北風重新端起了藥碗，舀起一勺藥湯，送到了李素衣的跟前。
李素衣微微皺眉，眼中浮現猶豫之色。
她瞥了李北風一眼。
此刻，李北風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
李素衣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可以自己喝。”
“不行！”李北風滿臉嚴肅。
兩人依舊眼神對峙。
但這一次，李素衣最先敗下陣來。
她沒有再去跟李北風較勁，也知道此刻跟李北風較勁沒用。
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李素衣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張開了嘴，任由着李北風將盛着藥湯的勺送入嘴中。
下一秒，李素衣耳垂似乎都紅了起來。
她眼神閃躲，不敢再去看李北風。
最終，選擇了再次閉上眼睛。
瞧見如此乖巧聽話的李素衣，李北風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來，張口。”
……
隨着李素衣的配合，一碗藥很快就見底。
“好了，喝完了，你好好休息！”
喂完藥之後，李北風起身將藥碗收起，離開了房間。
但此刻，房間裏的李素衣，內心卻許久沒有平靜下來。
直到李北風離開房間之後，她才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張白皙冰冷的俏臉上，此刻已經遍佈紅霜。
李素衣一隻手捂在胸前，她自己能感覺得到，心跳很快。
呼吸很急促。
她……心很亂。
今晚的這一切，超出了李素衣的預料。
事情，朝着無法控制的方向去了。
李素衣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始終無法平靜。
甚至，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地浮現起剛纔發生的場景。
這一剎那，李素衣的心更亂了。
從小被師傅收養，跟隨在師傅的身邊，李素衣的世界裏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
對於人世間的情感，男女之事她一竅不通。
但此刻她還是隱隱的意識到了什麼。
可是……
又似乎想到什麼，李素衣的眼神中浮現幾分異色。
眼神也黯淡了幾分。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她顧不得身上還有傷勢，緩緩起身，走出了房間。
剛踏出房間，李素衣便瞧見李北風正站在院子裏。
李北風聽到身後的腳步，也回頭，看見李素衣站在房間門口。
“你出來幹什麼？”
李北風趕緊道：“你的傷勢沒好，別亂動。”
李素衣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的望着他。
“發什麼……”
李北風繼續開口時，發現李素衣還是這樣盯着他。
那雙平靜的美眸下，猜不透的心思。
但是不知爲何，李北風感覺他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趕緊去休息吧，時候不早了。”
折騰了大半夜，此時天都快亮了。
兩人已經一夜沒有休息了。
李北風走到李素衣的面前，扶着她重新回到了房間。
意外的是，李素衣並沒有反抗。
重新將李素衣扶回了房間，扶到了牀邊。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李北風囑咐了一番。
李素衣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
李北風開口。
但他沒有打算走的跡象。
李素衣依舊沒有開口，瞥了李北風一眼，又將視線轉移開。
沉默。
繼續沉默。
“我真的走了？”
李北風又開口。
李素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此刻，反倒是李北風更加糾結了。
她現在這反應……算是怎麼回事？
剛纔她跑出去，又是因爲什麼？
李北風內心隱隱有幾分猜測，但又不敢確定。
他盯着李素衣看了好一陣，依舊沒能看出點什麼來。
最終，李北風嘆了口氣。
“那你好好休息，我真的走了！”
說完，李北風轉身。
就在他轉身打算離開之時，不知爲何，李北風隱隱感覺身後傳來微微的嘆息。
李北風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轉身返回，來到了李素衣的面前。
李素衣不明所以，不知爲何李北風離開了又返回。
“李素衣。”
李北風開口。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李素衣的名字。
李素衣擡頭，盯着李北風，眼神中浮現出疑惑之色。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李北風微微彎下腰，湊到了李素衣的面前。
正當李素衣疑惑之時，李北風注視着李素衣這張精緻無暇，無比誘人的臉蛋，以及那鮮紅的紅脣。
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