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貴婦 >第 105 章(燕王的姻親們...)
    燕王先殺章炳、謝桂,????再奪平城,此舉在朝廷看來已是宣戰,當日正午,????燕王便在平城官民與十五萬大軍面前慷慨陳詞,稱奸臣黃仁、齊韜蠱惑新帝禍亂朝綱,????又有殷家不孝子殷聞顛倒黑白矇蔽新帝視聽,他要奉先帝祖訓,????舉兵南下,替朝廷殲滅朝中的亂臣賊子!

    平城的官兵已聽燕王號令,十五萬大軍也擁護燕王,????剩下的百姓們,????多多少少都聽說了殷家分家嫡出的二房因爲不孝被趕出家門,????殷老太公多好的人,那肯定是殷景善、殷聞父子倆傷透了老太公的心,????這種不孝的玩意,竟能在京城攪動風雲,????可見朝廷裏的官員都不行!

    所以,城外大軍們發誓追隨燕王時,城內的百姓們也都跟着喊起口號應和,燕王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到此景,露出笑容來。

    率大軍去攻打平城附近縣城之前,燕王留下一萬兵馬駐守平城,交給徐王妃、魏暘統帥,城中一切事務皆由徐王妃指揮,????若母子倆有分歧,魏暘當聽徐王妃決策。

    “伯起還年輕,????你來守城,我才放心。”燕王握着徐王妃的手,夫妻多年,他深知徐王妃的秉性與才智,謀略不輸他身邊的幾員大將。他對四個妾室是寵是憐,對徐王妃則是敬重欣賞,是成親後三十年的相濡以沫。

    離別在即,徐王妃迎視燕王的眼中有溫情,亦有沉着冷靜:“王爺只管南下,我絕不會讓您有後顧之憂。”

    燕王握緊妻子的手,大步離去。

    魏暘出去送父王,直到站在城牆下,看着大軍遠去,他又在城裏巡視一番,快黃昏纔回到王府。

    “母親,父王離開時可有什麼交待?”魏暘問。

    徐王妃看看兒子,如實道來。

    魏暘臉色微變,母親只是一個女人,守城這種大事,父王竟然讓他聽母親的。雖然他也知道母親不是普通女子,可,這是打仗守城啊,父王寧可相信母親,也不肯信他,在父王眼裏,他這個兒子是多沒用?

    徐王妃默默地將兒子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等兒子再次看過來,徐王妃才語重心長地道:“伯起,你父王要爭那個位子,你的目光也要放長遠,只要我們母子守好平城,守城的功勞便全是你的,你又是嫡出,只要你謹言慎行,那個位子也終將是你的,切不可急功近利,越急,越容易露出自己的短板。”

    魏暘有所感悟,看着母親道:“母親教誨,兒子會銘記在心。”

    徐王妃:“嗯,眼下最要緊的是守好平城,剩下的,等大事成了再說,時候不早了,你先早點休息,明早陪我巡城。”

    魏暘告退。

    他往東六所走,隔了老遠就見二弟魏昳、五弟魏暻在所門前站着,大的神色焦急,小的如青竹玉樹,一看就是被二弟拉過來的。

    “大哥!”

    看到魏暘,魏昳跑着趕過來,一連串的問題往外倒。

    不怪他慌,從昨日黃昏王府突然有兵戈之聲,再到晌午父王率大軍出征,這一切他都被矇在鼓裏。魏昳覺得憋屈,老三不提,父王連老四都帶在身邊商討大事,只瞞了他與最小的老五,魏昳心裏能舒坦嗎?這也就罷了,魏昳主要是擔心啊,父王能成事嗎?萬一不成,等待一家人的可不是流放了,都得砍頭!

    “瞧你這點出息,還怪父王沒提前知會你?”魏暘甩開魏昳的手,以長兄之威訓了魏昳一頓,然後對魏暻道:“外面有父王,平城有我與母親,老五該讀書讀書,有空就幫忙盯着大郎他們的功課,別學你二哥。”

    魏暻道是,先走了。

    魏昳膽子小,臉皮卻厚,捱了數落也不在乎,一直追着魏暘走到頤志堂的門口。

    魏暘煩他的糾纏,只好將來龍去脈說了一些,最後道:“你不信我沒關係,難道也不信父王?今天就罷了,明天趕緊冷靜下來,還有差事給你。”

    再怎麼說也是自家兄弟,有些事情交給二弟,比交給外人更放心。

    魏昳想想父王的十五萬大軍,想想父王以前的各種戰功,心裏終於有了些底氣。

    反了,一家人可能更上一層樓,不反,就算留下性命也要流放窮苦之地,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父王做得對,是該爭一爭!

    想明白了,魏昳回了二房的暢遠堂,紀纖纖一直等着呢,夫妻倆進了內室說話。

    紀纖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公爹可真是膽大,太膽大了!

    不過,知道公爹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籌備,紀纖纖對公爹的信心就更足了,就像當初太子剛病逝的時候,她不由地做起美夢來,抱着魏昳的胳膊直笑:“等父王坐上龍椅,你們幾兄弟就會封王,到時候咱們也修個氣派的王府,整個王府都是咱們說了算,再也不用擠在這個小院子了。”

    魏昳:“你想得挺美,就不怕父王敗了?到時候別說咱們要掉腦袋,恐怕你們紀家也要受牽連。”

    紀纖纖終於想到了京城的爹孃。

    她皺皺眉頭,但並不是十分擔心:“我們紀家是千年望族,歷經幾朝,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父王一反,祖父父親只要向朝廷表明毫不知情,朝廷最多暫停紀家男人的官職,避免他們與父王勾結,不可能痛下殺手,落下一個濫殺的惡名。父王敗了,紀家面上無光,父王成了,自會恢復紀家的榮光。”

    魏昳一邊聽着,一邊想四個兄弟的姻親。

    老三那邊是殷家,殷聞雖然得罪了父王,殷墉把家底一交,一下子就成了父王這邊的功臣。

    老四那邊是郭家,更不用說。

    老五那邊雖然沒錢沒兵,卻有個深受父王倚重的崔玉,崔玉那滿腦子主意,發揮好了能抵幾萬兵馬。

    這麼算來,紀家龜縮京城,最沒用了,一點都幫不上父王。

    至於大哥那邊的徐家,現任鎮國公徐耀在兵部做事,無論他自己的軍功還是老國公的戰功,使得徐家在本朝各軍裏都有一定的威望。如果徐家肯支持父王,朝廷便是腹背受敵,如果徐家像紀家一樣明哲保身,那大哥也算跟他作伴了,如果徐家支持朝廷……

    魏昳摸了摸鼻子,真那樣,大哥的妻族就相當於扯了父王的後腿,還不如紀家。

    燕王誓師當日,也派人給京城送了一封摺子,內容差不多,痛罵黃仁、齊韜、殷聞是奸臣小人,新帝年輕被他們矇蔽,那就由他這個王叔替侄子剷除奸佞,纔不負先帝冊封藩王時留下的“外戍邊疆、內討奸臣”的祖訓。

    新帝魏昂看了摺子,勃然大怒,立即調兵遣將去鎮壓燕王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