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貴婦 >第 88 章(壽禮我來準備,老爺子可有)
    殷聞殘了,殷蕙並沒有登門探望。

    早在燕王府要與殷家結親,二叔二嬸不惜散播謠言也要試試讓這門婚事落到堂姐殷蓉頭上時,她與二房一家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了,待她說服祖父將殷閬過繼到父親名下,兩房連表面的和氣也徹底撕破,等到殷聞欺./凌廖秋娘她則公然站在廖家一側甚至還提攜廖十三進了衛所,二叔一家肯定將她視爲了仇人。

    這時候她就算想做做面子活兒,二房不會領情,更何況,她也沒必要再與二房虛與委蛇。

    只是臨睡之前,想到殷聞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竟然廢了,殷蕙多少有些不安。

    這仇太深了,殷聞對馮騰,真能做到忍氣吞聲嗎?

    “怎麼還不睡?”

    旁邊被窩裏,忽然傳來魏曕低沉的聲音,清冷得不禁讓人懷疑,他其實也一直醒着。

    “是不是我翻身的動靜太大了?”殷蕙小聲地問。

    魏曕朝她這邊轉過來,道:“這幾日你似乎都心神不寧。”

    殷蕙驚訝於他的敏銳,只是既然都被他看出來了,殷蕙想了想,鑽到他的被窩裏,抱着他道:“您還記得廖叔爲何要離開我們家嗎?”

    魏曕知道,不過具體經過是他自己查到的,她顧慮廖秋娘的清譽,只簡單歸因於殷聞得罪了廖十三。

    “記得,他與殷聞不和。”

    “是啊,詳情祖父也沒有跟我說太清楚,總之殷聞肯定把廖叔得罪狠了。按理說這事過去快兩年了,不值得再提,不過,就在前幾日,殷聞被人打了,據說,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生兒育女。”

    魏曕頓了頓,問:“你懷疑是廖十三做的?”

    殷蕙:“不會,真是廖叔的話,他不必等這麼久。”

    魏曕:“那就是馮騰。”

    殷蕙知道他是聰明人,聰明人一點就透,遂越過推測的過程,只說她的顧慮:“我雖與殷聞沒什麼兄妹情分,卻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次他栽了這麼大的跟頭,就怕他跟馮家來陰的。您想,馮大人光明磊落,來明的馮家父子倆誰都不怕,怕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上輩子馮騰與魏曕切磋,純粹因爲意外才淪爲廢人,公爹痛惜人才,魏曕還是親兒子,公爹都冷落了他一年。

    如果馮家父子真被殷聞報復了,公爹得多震怒,那時候,哪怕只是殷聞出手,整個殷家可能都會被連累,包括她與魏曕。

    殷蕙告訴魏曕,就是希望魏曕自己有個提防,也隨時提醒點馮家父子。

    魏曕無意識地捏捏她的手。

    他不瞭解殷聞,但從廖秋娘的事上,就知道殷聞不是善類。

    馮騰還是過於魯莽,要麼乾脆當沒有這回事,要麼就斬草除根,免留後患。

    一個男人被廢了那裏,此仇不共戴天,真弱者也就認了,殷聞曾經是殷家家業的唯一繼承人人選,春風得意,手裏有錢有人,怕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殷聞換個姓,魏曕都不介意替馮騰善後,只是,殷聞真死了,殷老可能受不了這打擊,殷老若出事,她該哭成什麼樣。

    “我會提醒廖十三與馮大人,他二人心思縝密,自有防範。”

    至於馮騰,與他說了也沒有用,還可能直接將殷聞打死。

    殷蕙囑咐道:“廖叔那邊沒問題,不過你們先串好馮騰打殷聞的理由,免得馮大人對秋娘不滿。”

    魏曕:“知道,你不用過於憂慮。”

    殷蕙在他胸口蹭了蹭,輕嘆道:“有那麼一個堂哥,我如何能省心,若不是怕祖父受不了,我真想讓您安排人手偷偷將他綁了送到天邊去,免得哪天事發他丟了殷家的臉,連累我,也連累您。”

    魏曕揉揉她的頭髮,不想她爲外面的事費心:“你祖父是聰明人,他回來知道此事,定會有所決斷。”

    馮家若不知情,殷墉只需要顧慮廖十三,因爲兩家有救命之恩,恩怨抵消,再加上廖十三的爲人,殷老只需管好殷聞就可。

    如今馮騰知道了,且報復了殷聞,殷墉不可能再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粉飾太平。

    .

    四月初十,馮騰大婚。

    衡哥兒醒的可能比新郎官還早,殷蕙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院子裏兒子的笑聲。

    她難以置信,一手撐着身體,一手從魏曕身邊探過去,挑起紗帳看向窗戶,外面才矇矇亮。

    衡哥兒還在笑,好像是乳母要抓他,他在院子裏四處逃竄。

    “他精神倒好。”魏曕也醒了,與殷蕙對個眼色,帶着一絲好笑道。

    殷蕙躺回被窩,猜測道:“着急去馮家呢,小孩子第一次去看別人成親,肯定覺得特別好玩。”

    魏曕看了她一眼:“是不是你給他講過婚宴會放鞭炮?”

    不然小孩子哪裏知道成親是怎麼回事。

    殷蕙一噎,辯解道:“那也是您當着他的面把請帖給我,衡哥兒才追着問我的,您也知道他現在有多喜歡問問題,我若不解釋清楚,他能一直惦記着。”

    聽她竟然把錯推到他身上,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難得休沐懈怠一日的魏曕,突然起了興致。

    他鑽到殷蕙的被窩。

    殷蕙察覺他的意圖,呼吸不穩地嗔道:“兒子都醒了,您也好意思?”

    就在此時,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衡哥兒終於被乳母逮住了,一邊哄着一邊帶回了耳房。

    窗裏窗外又安靜下來,靜得特別適合偷偷做點什麼。

    殷蕙這段時間又擔心公爹拆穿她幫魏楹託夢的小把戲,又擔心殷聞那邊出亂子,一顆心就沒踏實過幾日,再加上月事期間魏曕規規矩矩的,夜裏也沒有什麼轉移她注意的事,此時能酣暢淋漓的來一場,什麼都不想只管隨着他在海浪裏沉沉浮浮,累極也樂極,殷蕙竟有點慶幸身邊有這麼一個武官夫君。

    不知過去了多久,殷蕙還賴在他懷裏,捨不得起來。

    魏曕有兩次要起來更衣,都被她嘟噥着按住胳膊,不許他動。

    魏曕朝懷裏看去,看見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帶着潮意密密地合攏在一起,她的臉酡紅如花,神態饜足又慵懶,彷彿一隻喫飽喝足的貓崽兒,只想窩在哪裏舒舒服服地睡下去。

    魏曕摸了摸她的長髮。

    剛剛那一場,他能感受到她的全心投入。

    喜歡纔會如此,與新婚期間的羞澀拘束相比,她越來越敢於向他展現情意了。

    魏曕就這麼抱着她,繼續躺了兩刻鐘左右,直到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