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警察有些難以置信。
“這位溫柔善良的小姐姐,是我爸的女朋友,”小浩子又接着解釋,“我跟我奶奶都十分喜歡她。”
警察微微點頭,喃喃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警察留意到,陳偉國的母親正緊緊地握住了席青青的手。
見情況對自己有所不利,張鳳媛立馬對着小浩子說道:“小浩子,你好沒良心啊,居然爲了這個小狐狸精將我和你舅舅趕走。”
“外婆,你搞錯啦。就算是沒有青青姐姐,舅舅也得走吧。畢竟他都來我們家住了這麼久了,又不肯工作,我們家又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就算是也沒義務要養着他吧。”小浩子慢吞吞地說道。
說罷,小浩子看向警察,笑着問道:“警察叔叔,我說的沒錯吧。”
“呃,原則上是沒錯。”
“可你媽才走了幾年而已,你爸就找了這個狐狸精!”張鳳媛又道。
“外婆,如果我媽在天有靈的話,應該希望我爸能夠重新開始,將來老有所伴。而且外婆你要是心疼我的話,肯定也希望我爸找個伴,否則將來他老了我還得照顧他。”小浩子迴應。
警察點頭認可,不過立馬又改口說道:“誒,小朋友,你這麼想可不對,贍養老人可是每個子女的義務。”
“我知道,我是說要是有個老伴的話肯定會更好。”
“那確實!”警察附和。
“還有,外婆,青青姐姐確實長得像狐狸精一樣好看,但是你別這麼喊人家,我們老師剛纔才說,罵人和污衊人的都是不對的。”小浩子又道。
“小兔崽子,真是吃裏扒外的東西。”這時候徐愛怒罵道。
“舅舅,你說我吃裏扒外,那你告訴我,從我從小到大,喫過你們家一粒米嘛?花過你們一分錢嘛?”小浩子問。
“可你是我姐的親兒子,是我媽的親外孫,是我的親外孫!”
“那既然如此,爲什麼我媽死了三年了,你們都沒來看望過我一次,直到今年我爸生意做起來,你們纔出現,這就是親外婆和親舅舅嗎?”小浩子又問。
說罷,小浩子看向警察:“警察叔叔,你們覺得是嘛?”
兩名警察不置可否,隨即一名警察問道:“小朋友,你是說你今年才見過你外婆和你舅舅嘛?”
“是呀,前幾年我爸下崗了,家裏麪條件不好,所以我從沒見過外婆和舅舅,還以爲他們都已經死了。”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眼神裏都帶着些驚訝和困惑。
“那他們對你怎麼樣?”隨後一名警察問道。
“有一說一,我外婆還行,很關心我和我爸,經常向我打聽我爸有多少錢,這個月賺了多少錢,我爸公司賺了多少錢;我舅舅雖然不怎麼關心我,但是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他像個英雄一樣。”小浩子一臉天真道。
“什麼事呀?”
“我們家附近有一個按摩店,門口經常站着幾位阿姨,每次我經過的時候她們就會一直瞪着我。後來我告訴舅舅,舅舅就去找那幾位阿姨,警告那幾個阿姨別嚇我。從那以後,我就經常看到舅舅出現在那裏,那幾個阿姨看到我後有說有笑的,應該是都被我舅舅搞定了。”
徐愛低着頭,目光有些閃躲。
隨後,又問了幾句之後,警察對張鳳媛和徐愛說道:“不管二位是出於什麼想法和目的,但你們到別人店裏去鬧,打人和罵人都是不對的,是犯法的。如果這位席女士不願接受調解的話,我們是可以對你們進行依法處置的。”
“那她是狐狸精,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的小三呀,你們怎麼能......”
“請注意你的措辭,”警察突然打斷了張鳳媛的話,“整個事情我們大概瞭解清楚了,事實完全並非像你所陳述的那樣。人家席女士有婚戀自由的權力,你女婿也有再婚的權力,你都無權干涉。”
“還有,你們已經涉嫌故意傷人罪,侵害他人財產罪、侮辱誹謗他人罪或尋釁滋事罪等多項罪名,情節嚴重的話,那可是要喫牢飯的!”
張鳳媛怔住了,被嚇得不敢說話。
“有那麼嚴重嘛?”徐愛心虛道。
“嚴不嚴重,法律和事實說了算!”
霎時間,徐愛面色煞白。
隨後,警察看向席青青,問道:“席女士,你是希望接受調解,還是希望追究這兩位的法律責任?”
席青青看向陳偉國,意思是要陳偉國做出決定。
“偉國,看在愛華的份上,這次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一時衝動,也知道自己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了,求求你了!”張鳳媛道。
“果然,不提我媽你們就活不下去。”小浩子在一旁嘀咕。
席青青發出一聲苦笑,微微搖了搖頭。
看了一眼右側可憐巴巴的張鳳媛後,陳偉國又看向左側的席青青,隨後對警察說道:“當然要追究他們的責任!我已經忍他們很久了,今天他們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原諒他們的!”
聽到陳偉國這麼說時,席青青頗爲意外。
緊接着,張鳳媛爆發出哀怨高亢的嚎啕,又開始罵陳偉國。
“張鳳媛,你再罵我崽試試?”一旁的老母親終於爆發了,“之前我是見你可憐,所以對你們家一忍再忍。可沒想到你們今天居然欺負到青青頭上了,那我也沒所謂了!”
“你們害死了我女兒,你們還我女兒!”
“別提她了行嗎,你們配嗎!”陳偉國咬牙切齒怒不可遏道,“你知不知道,愛華沒走之前,最害怕什麼嘛?最害怕收到你們的信或是接到你們的電話,因爲她知道,你們不就是找她要錢就是要她給你們寄什麼東西。”
“她不止一次向我抱怨,她以前最想擺脫的就是你們這個家,因爲你們纔是一家人,而她就像是一個外人。”
“你胡說,你胡說!”張鳳媛痛哭流涕道,“愛華她最聽話最懂事了。”
“她就是因爲太聽話太懂事了,所以才被你們欺負!可即便如此,在她臨走之前,她還是不忘要我照顧你們。要不是因爲她,我早就不想搭理你們了。”
“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你就放過她吧。”陳偉國道,雙眼也因爲憶起一些舊事而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