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離開後前夫痛不欲生 >第449章 如果不在一起他就不會受傷了
    “醫生,快,我先生被硫酸潑了。”宴九黎看到醫生擡着擔架進來,再顧不得其他,急忙迎了上去。

    “好,我們知道了。”醫生點點頭:“硫酸是高度危險的腐蝕性液體,你們讓開些,我們要立刻爲病人做急救處理。”

    “麻煩你們了。”宴九黎立刻讓出一條路來。

    醫生套上必要的防護措施,拎着醫藥箱來到陸邵欽旁邊,爲他剪開傷口旁的衣物,用藥物幫他清洗着傷口。

    因爲被硫酸大面積燒傷了皮膚,陸邵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但因爲疼痛,他的眉頭緊緊皺着,渾身肌肉不自覺地抽搐。

    宴九黎站在旁邊遠遠地看着,淚水不停地流淌,異常的心疼:“邵欽,堅持住,你不可以有事。”

    “答應我邵欽,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和寶寶都在等着你呢。”

    傷口被清理完全,他被擡上擔架。

    由於顛簸,陸邵欽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是,他太疼了,也太虛弱了,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就連睜開眼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但是他睜眼後,立刻四下搜尋,口中喃喃地喊着“阿宴,阿宴……”

    宴九黎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而落。

    “我在這,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你一定要好起來!”

    “放心,我會沒事的。”陸邵欽擡頭,想要朝她露出一個微笑來,然而他實在是太過虛弱,轉瞬間又昏了過去。

    他的手也重重地垂了下去。

    “邵欽!”宴九黎苦得撕心裂肺。

    陸逸晨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嫂,沒事的,我相信大哥一定沒事的。”

    “嗯。”宴九黎跟着擔架,一路走到救護車上。

    忽然,她轉頭望向陸逸晨:“逸晨,我知道這件事,小遠要負責。可是他……他只是一時之間鑽了牛角尖,求你和警察說一下,可不可以……”

    “我懂的。說到底,他也是伯伯的兒子,我會給他請最好的律師,並且幫他求情的。”

    陸逸晨保證着。

    宴九黎這才放下心來,跟着陸邵欽上了救護車。

    車上,她握住陸邵欽的手,許多過往的畫面,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那是無數陸邵欽的影子。

    第一次見面時的驚豔,在學校裏保護她幫她打跑壞人時的勇敢,帶着她翻牆出去喫餛飩時的瀟灑。

    因爲她割腕抱着她拼命趕去醫院時的焦急,與她結婚後,居高臨下俯視她讓她不要癡心妄想時的冰冷。

    重逢後追在她身後懺悔時的真誠……

    他們一個個化作泡沫,在她的腦海中沉浮。

    這一切的一切,組成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其中有痛苦,有錯過,有悲傷,有歡樂。

    可是他們一步步走過來,她卻從未後悔和他在一起過。

    可是爲什麼,他們好不容易纔能夠在一起的,爲什麼老天就是見不得他們好起來,一次又一次,將他們逼入絕望的深淵!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還是她前世做了什麼錯事,今生必須彌補。

    不然爲什麼,在每一次她以爲抓到幸福的時候,厄運總是毫無預兆地將她所有的希望都碾得粉碎?

    由於婚禮現場在郊外,所以陸邵欽被推進手術室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索性硫酸燒傷的情況並不算非常嚴重,手術很快結束。

    渾身纏滿繃帶的陸邵欽被推了出來。

    宴九黎陪着他一路來到病房,看着還在昏睡的男人,她的心底,像是被無數蜜蜂蟄着一般,密密麻麻地疼着。

    但是此刻,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坐在他的牀邊,默默地陪着他,守着他,等待着他的醒來。

    ……

    陸邵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他的傷口很嚴重,雖然沒有傷及內臟,但是背部皮膚卻被大面積燒傷,所以他被趴着放在病牀上。

    儘管如此,被硫酸灼燒過的傷口卻依舊疼痛難忍。

    他皺着眉,強忍着疼,擡頭望着宴九黎,露出一個安慰的笑來。

    “邵欽。”宴九黎看他醒來,第一時間便是安慰自己,她的眼眶又紅起來:“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陸邵欽搖搖頭。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宴九黎心底是深深的自責。

    小遠是她的弟弟,可是她卻忽略了小遠。她把真相告訴小遠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便以爲他沒事。

    之後便也沒有再關心過小遠。

    誰知,林遠心中對陸邵欽的怨恨,對陸家的怨恨,已經積怨到了這麼深的程度。

    是她的疏忽,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一切都是她的錯。

    陸邵欽看着她的淚水,心疼地想要伸手去抹掉。

    可是他背上的傷口實在太大,只微微一動,就疼得他冷汗直冒,額頭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你別動。”宴九黎急忙安撫住他。

    “你好好躺着,我去叫醫生來看看。”

    “別走。”陸邵欽伸手去拉她。

    只一動,又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他執意要拉着宴九黎的手,不讓她去叫醫生。

    宴九黎看他疼得嘴脣都白了,立刻不敢動作,只蹲下身,小聲道:“你怎麼樣?你別動,我不走了。”

    “可是你很疼吧?你真傻,那個瓶子就是朝你扔的,你應該躲開的,爲什麼要替我擋着?”

    “因爲我怕你受傷。”陸邵欽強忍着疼痛開口:“那個瓶子裏都是硫酸,哪怕是掉在地上,濺起一點到你身上,我都捨不得。”

    “我的老婆這麼漂亮,身上的皮膚白嫩又光滑,怎麼可以讓硫酸給碰到呢?”

    陸邵欽一席話,讓宴九黎又是感動又是心酸。

    她默默拉過陸邵欽的手,心疼道:“那你也不能用身體硬抗啊,你把我推開不就好了。”

    陸邵欽沒有再說話,只是這樣歪着頭默默地看着她。

    許久,他才笑道:“別哭鼻子了,我不是好好地在這嗎?”

    “小哭包,你再哭,別人還以爲你喪偶了呢。”

    “你又胡說什麼!”宴九黎作勢要打他,但是一看到他身上纏着的密密麻麻的繃帶,眼淚又刷的一下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