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還在討論着,千九九這邊已經從兔子那裏得到消息了:“別找了,牛意思死了,被人殺了,現在已經下鍋了。而且那羣人,就在山上的中央,看起來還是一羣高手。”

    一羣高手?仙遊鎮這地方,倒是有些武林門派,畢竟這麼好的地方,這些武林門派有人看上也不奇怪,千九九皺眉:“能夠知道他們是哪個門派的人嗎?衣服什麼的,能夠看出來嗎?”

    兔子很快傳了消息回來:“都是穿的黑衣服,動物眼中,就這樣了。”

    千九九朝着牧夜霄走了過去,牧夜霄已經開始懷疑武林人士了:“那會不會是武林人士乾的?娘子,你怎麼來了?”

    牧夜霄一轉頭就看到千九九,忍不住詢問了一聲,隨即明白了什麼,咳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

    千九九附耳在牧夜霄的耳邊,說了剛纔兔子告訴她的事情,牧夜霄立刻點頭:“知道了。劉一方,你猜測的不錯,是有人扛着牛離開的,你追上去看看吧。”

    劉一方看了一眼千九九,行了個禮:“見過夫人。”

    隨即就轉身,朝着那個深深的腳印,追了上去。田二這邊也是一直在關注這這些捕頭捕快的,現在看到有人要離開,瞬間來了精神:“大人,是不是有線索了。”

    牧夜霄也不好說,只是開口:“跟上去看看吧。”

    一衆人就這麼跟着劉一方,朝着山中跑去,很快就在山坡上面,看到一個被熄滅的火堆,以及旁邊的牛骨頭,還有牛頭。

    顯然是這些人嫌麻煩,直接把牛頭給扔了。反正在這個山中,有血腥味的話,很快就會引來野獸,把這些喫乾淨了,什麼都不會留下,到時候誰也不知道了。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牧夜霄這個新來的縣令,居然帶着整個縣裏的百姓,都來找牛,所以這麼快發現了,野獸還沒有來得及出現幫着毀屍滅跡呢!

    田二看到牛頭,一下子就認出了,是他家的牛大花,瞬間衝上去,抱着牛頭:“大花,大花啊。哪個天殺的,竟然殺了我的牛啊。”

    原本還指着把牛找回來,可是現在牛死了,他們小田莊的這些田地還沒有耕的,該怎麼辦啊?

    小田莊的人,都開始哭了起來,有的人是在同情田二,這頭牛的損失,有的人着急,自家的田地該怎麼辦啊。

    牧夜霄看着這些百姓,又看了一眼千九九,千九九嘆息一聲:“你放心好了,殺你牛的人,我們衙門一定會想方設法給抓住的。至於你的牛沒有了,我們就衙門就暫時帶罪人賠償你一頭牛。”

    衙門代爲賠償,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仙遊鎮的人們都發現了,這次來的大人好像很不一樣。

    衆人其實有些好奇,這牛都被殺了,也沒有看到是誰,衙門的人要如何找人的。但是都不敢去詢問,田二聽到衙門會賠償他的牛,他也沒有開心起來。

    畢竟大花他養了兩三年,感情很深的。跟着回到衙門,讓劉一方帶領着去市場上面,買了一頭牛給他,讓他帶回去了。

    仙遊鎮的人們,看着衙門的人,真的給田二買了一頭牛,都議論紛紛的,有說田二命好的,也有說衙門好心的,各種各樣的話都有。

    千九九回到衙門之後,也就和太后說了一聲:“娘,我要去畫漫畫了,畫好之後,給你看啊。”

    太后也想早點看到千九九的話,也就點頭。其實剛纔上山,太后到是看上了一個好地方,想要在這裏,修建一個別院。

    正好趁着現在有空,出去走走,沒準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呢!叫來南南北北,一起出去逛逛,南南北北帶着人,陪着太后,出去了。

    千九九回到房間之後,就將兔子說的那些動物看到的人,穿着長相什麼的,大致給畫出來了,交給牧夜霄。

    “這是偷牛人的消息,你等下讓劉一方繼續調查,這批人在山林裏面,怕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一般來說,正常人哪有喜歡朝着山林裏面鑽的。子姜看着千九九拿出來的畫,皺起眉頭:“總覺得我這個畫師是多餘的啊。”

    千九九撇了一眼子姜:“你到是很有自知之明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方少華看着這些人,相處的感覺好奇怪。看着牧夜霄:“大人,你還要繼續處理事務嗎?”

    牧夜霄點頭:“沒有人來告狀了,那就繼續處理吧。下一件是什麼事情?”

    方少華拿出來記錄,挑了挑眉,這位大人,直接接下來的事件,怕是有些無言以對吧。

    “是一隻雞的歸屬。”

    牧夜霄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是什麼?”

    方少華開口解釋:“回大人,是李家和張家的,在爭搶一隻雞,都說這隻雞是自己家的。”

    牧夜霄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突然有些頭疼,自己現在是每天要和雞鴨牛打交道了嗎?

    “雞現在在哪裏?以前是怎麼判的?”

    方少華看了一下記載,開口:“這個的話,以前大人就是直接將雞給殺了,兩家一人一半。”

    這個主意好像不錯,等下實在是區分不出來的話,那就這麼辦吧:“你先去把兩家搶雞的人,叫過來吧。”

    這次搶雞的自然是兩個婦人,張氏和李氏,兩個人一進來,就看着牧夜霄跪下:“大人,那隻雞是民婦的。”

    另一個也不甘落後:“大人,那隻雞是民婦的。”

    牧夜霄看着兩人爭論不休,突然開口看着兩人:“你們誰能夠證明,那隻雞是你們其中一個人的?”

    張氏聽到這個話,心中突突,大人這是啥意思啊:“大人,那可是我從小喂到大的雞,尾巴都是剪了的,大人只要見到那隻雞,看它尾巴,就知道是我的。”

    李氏自然是不甘落後:“大人,雞的尾巴被剪了,見到那隻雞的人都知道,這怎麼能算是特徵呢!我家的雞,可是從小都打了記號的,在她的爪子上,繫了一根黑繩,很細。”

    牧夜霄好奇,既然有證據的話,那就好說了:“把雞抱上來。”

    這些人真的是閒的發慌吧,居然會有人因爲一隻雞鬧上公堂的。其他的人也覺得新奇不已,這個小地方,小事情一般都是村子裏正就給處理了。

    一般是發生了人命纔會找衙門的,結果誰知道,這兩個婦人,居然因爲一隻雞,大家都覺得好奇。

    很快那隻雞就被抱上來了,李氏看到雞,激動的不行:“這就是我的雞,你看她的腳上,還我的黑線。”

    張氏不願意,看着那黑線:“那你看雞的尾巴,還是我剪的呢!”

    牧夜霄被兩人吵得頭疼:“你們的鄰居都知道你們養雞的事情嗎?”

    張氏看着牧夜霄:“大人,李氏就是我的鄰居,不然的話,也不會偷我的雞了。就是仗着住得近,才偷我的雞。”

    李氏哼哼兩聲:“你放屁,那是我的雞,是你偷我的雞。你別以爲我好欺負,你老是偷我家的東西,我這次纔不會讓你了。”

    方少華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了,這兩個人都是街上有名的潑婦,大小事情都能吵起來,偏偏兩人還是鄰居,真的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那種。

    隔壁的鄰居都習慣了,誰能夠想到,這兩人居然鬧到衙門來了。看着牧夜霄:“大人,要不還是一人一半。”

    牧夜霄還沒有見過這種市井吵架,覺得有意思的很,看着兩人:“行了,都住口。你們兩個剛纔說的,看得見的都不算證據。最好是拿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雞是你們其中某一個人的。”

    “不然的話,本官有理由懷疑,這隻雞,不屬於你們任何一個人,是你們從別的地方偷來的。”

    眼前這隻雞,從羽毛上來看,分明是一隻野雞。牧夜霄生氣的看着兩個婦人,深呼吸一口氣,這是沒事來衙門找事情的。

    兩個婦人還不知道,眼前的大人,認識這個雞啊。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居然上手,去搶那隻雞了。

    牧夜霄一拍驚堂木:“住手,把兩個婦人拿下,這裏是公堂,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啊?居然敢在這裏動手。”

    兩個婦人被衙役拿下之後,李氏還有些不死心,看着牧夜霄:“大人,這隻雞,真的是我的。”

    牧夜霄挑眉:“本官沒有說不是你的,只是你需要證明,這隻雞是你的。”

    李氏皺着眉頭:“這是我從小喂大的,這要怎麼證明啊,我都說了,那個繩子,大人非不承認。”

    牧夜霄好笑:“哦,這個繩子,你說是你從雞的小時候就係上的,分明是在說謊。小時候繫上,隨着雞長大,印記會更深一些纔對,看樣子你在說謊。這隻雞是張氏的吧。來人……”

    李氏看着牧夜霄要把雞給張氏,瞬間變了臉色:“就算雞不是我的,也不是張氏的。”

    牧夜霄已經讓兔子幫忙,問過這隻雞了,知道這隻雞的主人,並不是這兩個婦人,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