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在千九九原來的那個世界,十六還是未成年,而他們這個年紀纔剛好開始婚嫁而已。深呼吸一口氣:“應該不會吧。你看皇兄後宮的那些女人,都是爲了大局才弄進去的。”

    千九九嘿嘿笑了一聲:“我只是感嘆一下而已,皇后娘娘真辛苦啊。”

    牧夜霄一臉的納悶:“不是,這種事情,辛苦的不是皇兄麼?爲什麼皇后娘娘辛苦啊?”

    千九九翻了個白眼:“手底下管那麼多人,明爭暗鬥的,能不辛苦嗎?女人操勞過度,容易老。我得想個方子,給皇后娘娘鍛鍊一下。”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袁夢已經開始表演了,穿着漂亮的舞蹈專用衣服,一個巨大的架子,上面掛着一張白紙,而袁夢這次作畫也不是用筆,而是用水袖。

    此時她轉了個圈,長長的水袖沾了一點墨,隨着跳舞的時候,直接將墨汁揮灑到了那張白紙上面,隨着那墨汁點點揮灑,沾染,那畫上面很快顯現出來一個人影。

    千九九也被這美麗的一幕吸引了過去,瞪大眼睛:“這小姑娘本事不錯啊,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人啊。”

    隨着千九九和牧夜霄的討論,那人影漸漸成型,千九九忍不住皺起眉頭:“那不是皇上嗎?這小姑娘,還真的是想要進後宮啊。”

    牧夜霄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姑娘還挺勢力的哈,居然想着進宮,這是要打算爲家族謀福利嗎?”

    話音剛落下,就看到千九九的眼神有了變化,這是怎麼回事?剛轉過頭去看,那幅畫的變化,就感覺腰上傳來一陣劇痛:“娘子,你幹啥?”

    千九九下手擰着牧夜霄腰肢上的阮柔,那是一點也不留情面啊,疼的牧夜霄齜牙咧嘴:“娘子,放手,我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

    好好說個屁,千九九的臉色很難看:“你看清楚,她畫的誰,不是我說,牧夜霄,你這招蜂引蝶的本事,還是不減當年啊。”

    牧夜霄瞪大雙眼:“不是,九兒你不能胡說啊,誰招蜂引蝶啊,我從頭到尾只有你好嘛,在說,那姑娘畫的是皇上啊。”

    怎麼看那畫上的人都是皇上嘛,不說牧夜霄,就是整個宴會上面的人,都是這麼認爲的,一個個的看着袁夢的神色都變化了,這要進宮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

    人家皇上剛剛纔宣佈了,皇后懷孕,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是不是太過分了?只是皇上穿上盔甲,也是威武霸氣的很啊。

    畫好之後,袁夢也停了下來,直接長長的水袖,沾了墨汁的那一塊給割掉,這次啊衝着皇上拱手:“皇上,臣女表演完畢,還請皇上點評一下。”

    笑的那叫一個嬌羞啊,看着袁夢這個樣子,皇后氣的不行,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畫上人穿的衣物,連皇上都誤會了,臉色沉了下來。

    但是這個表演,卻是很出彩,也不能直接說不行吧,身爲皇上的威嚴還是要有的,咳咳兩聲,千九九突然開口了。

    “皇兄,我倒是覺得這幅畫,挺不錯的,和我家王爺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嘛,袁小姐是從哪裏見過我家王爺的盔甲的?畫的這是絲毫不差啊。既然這樣的話,畫本王妃看上了,歸我了。”

    皇上和衆人一愣,對啊,皇上和王爺長得一樣啊,而且皇上一般都是身穿龍袍。只要王爺是穿的盔甲,一個個看着袁夢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袁夢還真的是夠大膽的啊,居然敢勾搭並肩王爺啊。雖然並肩王爺這幾年不在朝中,可是他的傳說依然在好嗎?除了王妃和親人之外,但凡其他女人靠近一尺之內,必血濺當場啊。

    袁夢聽到千九九要自己的畫,那是心都在滴血啊。自己好不容易畫出來的,是爲了吸引王爺的,誰想到,王爺不發表,居然是王妃出來。

    千九九看着袁夢:“怎麼?袁小姐捨不得把畫給我啊?那換個說法,給王爺如何?你畫出來,不就是想要送給王爺的嗎?”

    袁國公的臉上黑成一片,瞪了一眼袁夢:“王妃說笑了,既然王妃,那肯定是送給王妃娘娘您的。小夢,還不快送上去。”

    今天袁夢的行爲,袁國公是一點都不知情,不然的話,這袁夢要去薅老虎鬚,他是怎麼着也不可能同意的呀。着急的給袁夢送眼神,示意袁夢趕緊送上去。

    皇上坐在皇位上,也有好幾年了,而這幾年沒有戰事,王爺帶着王妃到處玩,這些人是不是都忘記了,王爺王妃當初的事情啊,簡直是膽子大啊。

    皇后有些意外的看着袁夢,是她低估這位小姑娘了啊。人家是衝着並肩王來的,說的也是。皇上後宮妃嬪成堆,哪有並肩王喫香啊、

    並肩王這後院裏面,可只有王妃一個人啊,只要幹掉了王妃,那就是王爺的獨寵,這可比在後宮裏面和一羣女人爭男人強多了。這位真的是,厲害啊。

    袁夢不知道在場的人都在想什麼,看着畫像,還是上前去,將畫像取下來,送到千九九的面前,千九九接過來看了一下,那墨水還沒有幹,千九九揚脣一笑。

    直接將畫像丟在地上:“哎呀,不小心掉到地上了,不好意思啊,沒有拿穩,麻煩你幫我撿起來吧。”

    袁夢深呼吸一口氣,只能低頭去撿畫,只是等到那畫撿起來的,才發現因爲掉在地上的時候,紙張重疊,上面的墨暈染開來,畫的臉部已經毀了,根本看不清楚人是哪個了。

    千九九也看清楚了,挑了挑眉:“哎喲,嘖嘖嘖,這幅畫就這麼毀了,還是有些心痛的啊,畢竟是袁小姐辛辛苦苦畫出來的嘛。算了,本王妃還是不奪人所愛了。”

    “袁小姐自己把畫拿回去吧,以後畫畫之前,記得想一下,什麼人該畫,什麼人不能畫,不屬於自己的,畫出來也沒有用啊,懂嗎?”

    袁夢哪能聽不出來,千九九這是在嘲諷她,不自量力,去肖想她不該肖想的人,突然擡頭看着千九九。

    “王妃娘娘,臣女有話想要問你。”

    這氣勢,千九九突然就開始興奮起來,這是要質問她了嗎?辯論賽嗎?好久沒有參加了,好興奮啊:“恩,你問。”

    袁夢看着千九九的興奮,有些疑惑:“臣女就是想要問一下,如果女子出嫁之後,善妒,該怎麼判刑?”

    善妒,是要判刑的?千九九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問我啊,我怎麼知道啊?刑部尚書呢!來,告訴這位袁小姐,女人善妒該怎麼判刑啊?”

    刑部尚書此時真的是心裏苦啊,不是,你們兩個幹仗,傷及無辜,就很不好的呀!

    “這個,這個……”

    千九九皺眉:“這個那個什麼啊?什麼罪,你到是說啊?不然要你這個刑部尚書來做什麼啊?你就是管這塊的,難不成你還不知道啊?”

    刑部大人也是有脾氣的好吧?既然王妃你要我說,那我說就是了,深呼吸一口氣:“女人善妒,乃是犯了七出之罪,按理應該被休慼。”

    千九九恍然大悟的點頭:“七出之罪,聽起來好嚴重哦。袁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袁夢皺着眉頭,看着千九九:“王妃娘娘,你犯了七出之罪,王爺應該休慼你,爲什麼你都不着急啊?”

    千九九眨巴了一下眼睛:“本王妃什麼時候犯了七出之罪了啊?”

    袁夢不可思議的看着千九九:“你善妒。”

    千九九笑了:“我善妒?你彷彿是在說笑,王爺,她說我善妒,你說呢?”

    牧夜霄看着袁夢:“你叫袁夢是吧?袁國公家的?”

    袁國公在袁夢上前來詢問千九九的時候,就想要上來拉人,可是皇上王爺都在,他也不敢啊,誰能想到,眨眼間,這個袁夢就能捅出來這麼大的樓子啊。

    袁夢還一臉不解的看着牧夜霄:“王爺你找我爹做什麼?難不成臣女說的不對嗎?王爺這麼多年,只有王妃一人,不是王妃善妒,不允許你納妾嗎?”

    牧夜霄皺眉,有些生氣:“袁國公,把你的小娃娃帶回家去。怎麼安排,你自己看着辦吧。還有,這位小姑娘,在你眼中,本王就這麼懦弱無能,懼怕王妃?這是看不起本王是吧。”

    “看不起本王,藐視皇族,刑部尚書大人,這又該是什麼罪啊?”

    這藐視皇族的話,是個死罪啊!刑部尚書再一次無辜躺槍,大冬天的,臉上的汗都留下來了。

    “這個,這個……”

    牧夜霄突然看着皇上:“皇兄,你這刑部尚書,說話一點都不利索,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刑部尚書大人心裏苦啊,我招誰惹誰了啊,憑什麼我有毛病啊?明明這一切,引起的原因是袁家的小姑娘啊。

    就在這個時候,小滿走了進來,看着眼前這架勢,忍不住開口:“喲,這是怎麼了啊?”

    千九九看着小滿:“你別開口,等刑部大人說話呢?”

    刑部尚書明白過來,這是關係他的官位了啊,感覺開口:“藐視皇族,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