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林玉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要不要那麼誇張,我只是崴了腳,又不是腳斷了,你扶我一下。”楊曉薈雖然責備林玉,但心裏卻滿是歡喜。
“這樣只怕別留下什麼後遺症。”林玉還是很擔心說。
“你能不能盼着我點好!”楊曉薈覺得他實在太過。
“呸呸呸,我胡言亂語,說話都不過腦子。”林玉說。
“過腦子首先也要有腦子纔行。”
“對對對,我沒有腦子。”
她本是和他開個玩笑,不曾想他竟全數應承了,讓她的玩笑被糟蹋了,因此感到有些悻悻然。
林玉扶着楊曉薈站了起來,她示意讓她自己走一下試試看,可只邁出一步就喊疼,他連忙又扶住她,一瘸一拐把她扶到路邊的馬路牙上坐下來,林玉蹲到地上把她的鞋子脫下,然後幫她揉着腳踝。
“手法不錯,是不是學這個的。”楊曉薈微笑着說。
“我哪裏學過這個,電視上看的,依葫蘆畫瓢罷了。”林玉邊揉着她的腳踝邊說。
“那你可小心點,別把我揉殘了。”楊曉薈又開玩笑說。
“我的手法不專業,等會還是去趟醫院爲好。”林玉說。
“只是輕微的崴傷,用不着那麼大驚小怪,醫院還是免了吧。”
“不行,這怎麼能免了呢。”
林玉堅持,楊曉薈拗不過他,只得坐上林玉的車去了醫院,到醫院拍了片,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林玉關心則亂像是聽不懂醫生的話,問醫生說沒有大礙是不是還是有“礙”,那是“中礙”還是“小礙”?醫生和楊曉薈都睜大眼盯着林玉,心想這是個什麼奇葩。
最後醫生明確跟林玉說楊曉薈的腳沒有事,只要休息幾天就好了,醫生還給開了些藥,林玉這纔算放下心來。
“怎麼樣,都跟你說了根本就不用來醫院,腳長在我身上,我知道不嚴重的。”走出門診楊曉薈說。
“讓醫生看看總也是放心。”林玉說。
“又是拍片又是買藥,真是白瞎了好幾百塊錢。”楊曉薈說。
“這錢花得不冤,我可不想娶一個瘸子做老婆。”
“你好討厭,誰說要嫁給你了!”
“不嫁給我,你還能嫁給誰?你這個瘸子!”
林玉知道楊曉薈的腳沒什麼事又有心思和她開玩笑了,又恢復了他油嘴滑舌的本性,楊曉薈一個少女,第一次有人跟她說娶她做老婆這種事情,不由得又羞紅了臉。
林玉見她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又不敢笑,楊曉薈見他憋笑的樣子說他好討厭,伸手就要打他,林玉下意識躲閃,楊曉薈一下失去他牽扶力道,腳踝上一股劇烈的疼痛讓她差點摔倒。
林玉急忙又扶住她,慌張問她怎麼了、有沒有事、要不要緊。
“我……我好像不……不行了。”楊曉薈表情痛苦,有氣無力說。
“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疼,你忍一會,我去叫醫生。”林玉張皇失措說。
不曾想楊曉薈竟“咯咯”笑了起來,林玉這時才知道着了楊曉薈的道。
“你這小壞蛋,讓你捉弄我!”林玉報復性搔她的癢處。
楊曉薈異常怕癢,扭着腰肢躲避林玉,誰知她“啊”的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這次腳真的被弄疼了。
林玉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扶着她,她因爲疼痛也不再跟他胡鬧,他把她扶上車,開着車送她回“幸福佳苑”去了。
剛一開門就看見張強和徐亮兩個人依偎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平時林玉看到這種畫面非得陰陽怪氣地嘲諷一番不可,但現下楊曉薈腳受了傷,沒有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閒工夫跟他們調侃,就扶着楊曉薈往她的房間走去。
“真是老天開眼。”張強嘀咕着說。
“怎麼了?”徐亮靠在張強的肩膀上沒有看見林玉扶着楊曉薈一瘸一拐的模樣。
“你看看。”張強向林玉和楊曉薈的方位努了努嘴說。
徐亮從沙發上翻起身,看見楊曉薈走路的樣子,才知道她腳受了傷。
“好一對狗男女。”張強小聲說道。
“他們這是幹什麼去了?”徐亮問。
“誰知道,應該是老天看不過,替你出氣了。”張強說。
其實徐亮的感情、脾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已經把和楊曉薈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
“我看,你還是重新找個房子吧,不要住這裏了。”林玉讓楊曉薈坐下之後說。
“爲什麼,我剛搬進來沒幾天,爲什麼不住,我房租都交了三個月的了?”楊曉薈不解問。
“這裏環境不好,你應該換個好一點的。”林玉說。
“環境好的倒是看過好幾個,但是太貴,我可住不起。”楊曉薈說。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幫你解決。”
“我花你的錢?那算怎麼回事?”
“不是天經地義嗎?”
“怎麼就天經地義了,我們什麼關係就天經地義了?”
“我……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我沒有反……反悔。”
她不肯花他的錢,林玉只道是她沒把他當男朋友,當她臉上一片紅暈小聲說沒有反悔時,林玉才知道這是她獨立的表現,現在社會太多女人都想靠男人過活,楊曉薈還有這樣強的原則性,讓林玉對她不由得生出了莫大的尊敬,對她的愛意也更增了幾分。
“可是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有些不放心。”林玉還是想勸她搬家。
“我住得好好的,有什麼不放心的?”楊曉薈說。
“我……我是擔心他倆。”林玉指着外面說。
“他倆?”楊曉薈知道林玉說的是張強和徐亮。
“你一個天仙一樣的美人兒,被那倆每天色眯眯地盯着,我心裏不舒服。”林玉大發醋意說。
“人家哪有色眯眯盯……盯着我。”楊曉薈越說聲音越小,她被林玉說“天仙一樣的美人兒”心裏感到一絲甜蜜。
“還沒有色眯眯?就那徐亮,每次見到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林玉急切說。
“就你看得仔細,我怎麼沒看到?”楊曉薈羞赧說。
“那是因爲你心地單純、善良,他倆的心眼你哪裏能看得出來,我可比你瞭解他們。”
“有這樣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嗎?”張強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林玉轉身打開門,看見張強和徐亮正站在門口氣鼓鼓等着和林玉理論。
“我說你們說錯了嗎?沒想到你們還趴在門上偷聽。”林玉也十分氣憤說。
“我們哪有趴在門上偷聽?”張強義正言辭說。
“就是,我們偷聽根本不需要趴在門上,這門隔音這麼差,我們站在這裏就聽見了。”徐亮理直氣壯說。
林玉和張強都睜大眼睛看着徐亮,徐亮被看得心裏發毛,咂摸着,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錯。
“小亮不是我說你,你就爛泥扶不上牆。”張強恨鐵不成鋼說。
“我……我……”徐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看不打自招了,偷聽就偷聽了還不承認。”林玉抓住把柄說。
“幸虧我們偷……在這裏聽到了,不然怎麼知道你說我們壞話?”張強有些心虛說。
“就是,再說林玉你把我們說得太猥瑣了些。”林玉和張強爭得面紅耳赤,徐亮倒有些狀況外,竟說些傻里傻氣的話。
“你們的壞和猥瑣還用得着我說嗎,那不都是事實嗎?”林玉嘲諷說。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張強質問道。
“什麼意思?自己體會。”林玉說。
張強想要上前跟林玉理論卻被徐亮拽住了。
“你們別吵了,什麼大不了的事,竟值得你們生這麼大氣?”楊曉薈從房間裏走出來一錘定音似的說。
張強本是外剛內柔的性格,他跟林玉爭吵也是裝腔作勢的成分居多,楊曉薈的一句話也讓他瞬間軟化了不少。
林玉就更沒有真的要跟張強怎麼樣,他不過是想要鬧出一些動靜讓楊曉薈搬家,其實自一開始林玉籌劃的只是想讓楊曉薈搬到他那邊住,不曾想和張強越吵越大,差點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要是因此失去張強這個朋友,那也是非常地不值得,因此也就悶不吭聲,算是不了了之了。
誰也沒有想到楊曉薈看起來嬌滴滴的模樣,平時說話大聲一點都會臉紅的人,關鍵時刻竟還有能鎮住全場的氣勢,三個人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