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夫人院裏見着關六小姐了?”

    宋致遠看着端坐在馬車上的長子,含笑問道。

    宋令肅臉熱了下,點了點頭:“見着了。”

    “如何?”

    宋令肅摸了一下脖子,道:“也就看了一眼,彼此道了聲好,也未有機會說什麼話,她就躲起來了,兒子走的時候,她也沒再出來。”

    “這也是可以理解。”宋致遠淺笑着道:“在長輩在的場面下,真真切切毫無遮掩的看上一眼,這也不錯了。你們沒定親,那小丫頭若出來送你出門或和你說什麼,倒略顯輕浮。可若是定了親,那麼你們私下裏見着說說話倒也無妨。男女大防,女子名聲遠比男子更重要,肅兒你要懂得避嫌和尊重對方,要學會剋制,因爲有時候你的一時放浪,會害了對方的一生。”

    宋令肅連忙道:“兒子沒有怨怪的意思,就是這麼一說,我明白的。”

    宋致遠點點頭,又道:“那你覺得這姑娘如何?”

    宋令肅抿了一下脣,有些害羞,老實地道:“挺好的,可兒子和她畢竟接觸不多,品行什麼的,還得爹和娘您們多方打聽。她必然得孝順寬容,能持家打理中饋,性情若是豁達之人那更是好。”

    “怎麼,容貌倒不必說?”宋致遠挑眉。

    宋令肅笑着道:“再漂亮的女子也有容顏老去的一天,只要不是醜若無鹽,倒無所謂。但性子卻是頂頂重要,管家也是。性子好的,將來也才能友愛妯娌和姑奶奶們,教養兒女,也就少生是非了。會管家,將來也才能輔助祖母和娘掌管人情來往,宗族事務。可若是那事事掐尖要強的,整日只知攀比撩是生非的,那便是貌若天仙也不頂用了。”

    宋致遠有些訝然:“這都是太傅教你的道理?”竟這樣的老成。

    宋令肅回道:“太傅也會講些爲人處世的道理,是兒子聽了部分同窗閒談時所得來的總結,有些同窗家室,極能鬧騰,鬧得家中雞飛狗跳的,那同窗也只能躲到書院裏躲清靜,放假也拖着不回去。兒子不想家中也是這樣,也不想時常做磨心。”

    家,應該是溫和充滿溫暖的,若只是吵鬧,那還能休憩麼?

    宋致遠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確實是長進了,你說得很對,賢妻旺三代,蠢婦毀一門,討個賢惠拎得清的妻子太重要了,尤其是長房嫡長。”

    宋令肅爲得到父親的肯定有些雀躍。

    “能帶你去相看,那小姑娘的性情自是經過考究的,既你看得上,那我和你娘就準備定下咯,你年紀也不小了。先定下,若是可以,明年或後年成親也可。”

    宋令肅俊臉微熱,有些不自在地道:“但憑爹做主。”

    宋致遠看他羞澀,不禁哈哈一笑,笑聲傳出馬車外,使得隨侍在馬車兩旁的小廝侍衛都相視一眼,露了個會心的笑容。

    相爺今日的心情很好呢,看來府中也有好事近了,主家歡喜,他們做屬下的,也纔會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