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緊張地握着手機，手心裏頃刻間全是冷汗。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陸卿寒的聲音，“好。”
溫惜不自覺地鬆了口氣，語氣不自然地和陸卿寒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莫家的司機沒有來，卻突然有一道車燈打過來。
只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駛過來。
溫惜看到車牌號的時候，整個人懵了好幾秒。
這是陸卿寒的車！他不是不來了嗎？怎麼會……
男人透過車窗，看着正在等車的兩人，準確來說是看着溫惜，緩緩的搖下車窗。
溫惜不清楚陸卿寒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壓根不敢看他，正想着躲進商場裏，卻被莫笛激動地一把攥住胳膊。
“陸老師！”
溫惜頭疼地扶額，對上陸卿寒的目光，只好硬着頭皮喊道：“陸老師。”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家？”陸卿寒出聲，語氣聽不出喜樂。
不過溫惜卻聽出來另一層意思。
在陸卿寒眼裏，她現在是溫惜，而不是“沐舒羽”。
捋清楚了思緒，溫惜的語調也輕快了很多，臉上帶着笑容，“我們剛逛完街，沒想到下雨了。”
雨夜帶着寒氣。
陸卿寒看着女生忽然露出的笑臉，忽然有一種烏雲中透漏着光芒的感覺。
莫笛趁勢問道：“老師你忙嗎？下雨天太堵了，我家司機一時半會恐怕趕不過來，您方便送我們一程嗎？”
溫惜臉上的笑容一僵。
莫笛這個豬隊友，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她試圖挽回道：“小笛，陸老師挺忙的，我們可以自己打車……”
“上車吧。”陸卿寒清冷的聲音打斷她。
不等她拒絕，莫笛已經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拉開車門將她推了上去，嘴裏碎碎念道：“打什麼車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根本不捨得花這個錢，而且你要是再磨蹭，等回去晚了沐家那幫人又該欺負你了。”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被迫坐進車裏的溫惜，在她不經意地擡眸時，兩人目光對視，隨即溫惜飛快地移開目光。
接下來的時間，她全程低着頭，直到莫笛下了車，車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時。
也不知道是不是溫惜的錯覺，她總覺得，車速慢下來很多。
紅燈路口，男人等綠燈時順手點了根菸。雨小了很多，他搖下一點點車窗透風，“沐家的人經常欺負你？”
“什麼？”溫惜一怔。
她坐在後座，空氣裏，帶着一股雨水的氣息跟菸草的味道。她擡眸飛快的看了一眼男人，意識到他可能是剛剛聽見莫笛的話了，連忙說道：“沒有，沐家對我很好。”
陸卿寒沉默着抽完了一根菸，正好綠燈亮起來，他重新啓動車子，“溫惜，你好像很怕我。”
“陸先生誤會了，我只是個傭人，而您是沐家尊貴的客人，我對您只有恭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惜垂落在腿上的雙手微微攥緊。
她太清楚自己跟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有多大，如果不是因爲沐舒羽忽然酒精急性過敏，她根本沒有機會跟這樣的男人站在一起。
雲泥之差，堵在了溫惜的胸口，讓她時時刻刻都警醒着自己。
末了，她又說補充了一句，“何況……您還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
說得是實話，卻不是陸卿寒想聽的。
男人皺了眉，沒有再吱聲。
車子停在沐家門口，溫惜一路緊繃的神色這才稍稍緩解，她朝陸卿寒客套的謝了一句，然後轉身進了別墅。
車內，陸卿寒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沒有離開。
隨即他直接熄了火，推開車門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