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對付江詠梅,可是現在沒機會。
江詠梅和羅士信聽說要去開荒三個月。
等三個月回來,自己再想法子收拾江詠梅和羅士信,這兩個噁心的人,上輩子沒噁心夠自己,這輩子還來。
果然如胡朝陽所想,他在這件事裏全身而退。
一點兒都沒受傷。
江小小想了想這事情,雖然現在自己不能收拾江詠梅和羅士信,到底也得噁心噁心自己那個後媽吳淑華。
提筆寫了她來到知青農場之後,第一次給家裏寫的家書。
當然是寫給她老爹江建國的。
也沒多寫,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在知青農場的生活,然後又恭喜了一下自己父親江建國,女兒出嫁了。江詠梅在這裏要結婚,而且還嫁給的是羅士信。
當然順帶着把江詠梅是怎麼和羅士信結婚也說了一下。畢竟兩個人兩情相悅,情難自禁,被所有人抓了個現行,現在不結婚也不合適。
這封信寄出去之後,她想也能想見江建國那個好面子的,看到這封信,估計該大發雷霆。
這封信到了江家。
其實平常這些信件都是吳淑華收的,不過今天好巧不巧,江建國正好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郵遞員。
人家順道就把這封掛號信給了江建國。
江建國心裏一直也惦記自己的兒女,除了老四江少傑和最小的江少軍在自己身邊,其他的都去了農場。
要說不惦記,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這些孩子基本上很少給家裏來信,這一點是讓他很傷心的。
他覺得作爲父親來說,自己已經做的夠好了。
可是沒成想這些孩子們沒心沒肺,冷情冷肺,對自己這個父親一點兒都不親近。
尤其是江小小,他覺得這孩子走的時候,自己可是對這孩子抱以厚望,而且對孩子不薄。
喫的,穿的,用的,他可是給江小小都準備上了。
比起別的孩子來說,他對江小小用心多了。
誰知道這孩子自從下鄉之後連封信也不給,家裏更不要說電話什麼的。
吳淑華又成天在他耳朵邊嘮叨,這孩子沒心沒肺。
也讓他心裏對着孩子真的生了氣。
按照江建國的意思,有本事你就一輩子,別給我來信。
一輩子別認我這個爹。
卻不曾想今天看到了這封信,一看信封上的自己就能知道這是自己閨女寫的。
底下署名江小小。
拿着信心裏終於安穩了一些。
畢竟還是個丫頭,估計實在是在農場受不了那個苦,寫信回來抱怨。
拿着公文包,帶着信回到家裏。
吳淑華接過他的公文包,看到他手裏的信,不由得眼珠子轉了一轉。
心裏微微有些不高興。
今天沒碰到郵遞員,平常這些信她都會悄悄的收了,或者是銷燬。
反正輕描淡寫的帶過,雖然也說給江建國聽,不過說的都是她想說的那些話。
不讓江建國見到這些信,省的江建國心軟,給他那些子女動不動就寄點兒錢和糧票什麼的。
要是給他們都花了,最後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還能留下點兒什麼?
“喲,這是誰寫的信啊?老江!我來給你讀信。”
吳淑華還是那個溫柔賢惠的妻子。
伸手過去想把信拿走,卻沒成想江建國直接擺擺手。
“不用!我今天自己看這封信,我倒要看看江小小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
“平常老是你給我讀,今天我自己也來看一看這些混帳傢伙又寫什麼來氣我?”
主要是他想知道女兒在信裏會怎麼跟他訴苦。
這小丫頭去了有一年。
他心裏氣了那麼久的江小小,好不容易來了一封信,當然他想要看一看小丫頭怎麼跟自己求饒?
吳淑華一看這個樣子,自然知道不好再做什麼手腳。
“哪能啊?孩子們下鄉受了那麼大的罪,說點兒抱怨的話,那不是應該的。”
好一個賢惠的妻子。
“你就別替他們遮遮掩掩了,一個一個出去就成了白眼狼,你看一看小小都去了農場一年多,纔給我寫了這麼一封信,哪像是詠梅呀!
這一年就給家裏寫了七八封信,差不多一個月寫一封信,這一比較就能比出來。還是詠梅和咱們親。”
吳淑華提起女兒嘴邊也是止不住的笑,女兒受苦了。
不過能在老江這裏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一件好事。
她想着過一段時間,讓老江想想法子活動活動,看能不能把詠梅調到好一點兒的農場去。
下鄉在想返城肯定不容易,可是換個地方總可以,聽說詠梅去的那個農場特別苦。
“這孩子一直跟你親,你沒看見每次寫信來。都是問父親的身體好不好,父親工作累不累?讓我多給你做點兒好喫的,照顧好你。看着我心裏都不是滋味兒,活像這閨女,不是我親生的,倒是你親生的。”
江建國笑道,“自己閨女還喫這個醋,有意思嗎?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咱倆誰跟誰?”
吳淑華一聽這個話,心裏慰貼,她就是希望江建國能不把自己的女兒當外人。
“對了,上一次有沒說農場裏糧食不夠喫,小小的孩子帶着錢多糧票多,聽說已經買了玉米麪,可是詠梅那邊兒早就沒錢了。”
這是順帶着黑了江小小,又給江詠梅訴了苦。
一般來說她這麼說的話,江建國肯定會讓自己給江詠梅寄點兒錢和糧票什麼的。
江建國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吳淑華扭頭看了一眼,看到江建國臉色陰沉,看那樣子生了氣。
這麼多年的夫妻,她還能看不出來,再一想這是江小小寫的信。
不由得心裏一樂。
看樣子江小小不用自己給上眼藥,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急忙勸道。
“老江,無論小小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孩子還小,慢慢教育,再說父女哪有隔夜的仇。別跟孩子計較,她在外面不容易,心裏自然是埋怨咱們在家裏喫香的喝辣的。”
平常她這麼一說,估計江建國能氣的立馬把信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