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正在廚房裏和大家一起高興,玉米麪拿回來了。

    她哪裏知道,現在有不少人正在惦記她。

    各種危機正在悄悄地向她靠近。

    麥田裏的麥子已經長得有半人高。

    鬱鬱蔥蔥看的讓人特別喜人。

    可是因爲從開春到現在一直沒有降水,生產隊長吳大奎發愁的拿着旱菸槍坐在地壟頭上,盯着麥田一臉的愁雲密佈。

    江小小和張秀梅走到了隊長身旁,坐在了地壟邊兒上。

    隊長扭頭看了看倆女知青。

    “江小小,張秀梅,怎麼啦?這地裏的活兒幹完了。”

    江小小自從腿好了之後,已經開始跟張秀梅在地裏下地除草。

    一點兒也沒有像那些知青一樣沒有眼色,還繼續和張秀梅一塊兒去打牛草。

    打牛草的活兒,得讓給生產隊裏年紀比較大的老年人。

    這是生產隊不成文的一些規矩。

    “隊長看着樣子,今年說不定會旱。”

    江小小當然知道,今年會大旱,明年也會大旱,兩年的大旱之後。

    他們這糧食大省將會真正的顆粒無收,到時候不知道要多少人要面臨饑荒的問題。

    “是啊,今年看樣子老天爺不太給面子。一滴雨都沒有下,再這樣下去,這田裏的麥苗可就真的扛不住了,別看現在長得鬱鬱蔥蔥。

    再過一陣兒天氣熱起來,恐怕咱們附近河裏的水都得幹。那水井的水位最近都在下降。”

    吳大奎也是發愁啊,他們這地方本來就旱。

    十年九旱。

    附近的那條河說是河,實際上年年到了夏天就乾枯。

    水井雖然說去年冬天工地的人員打出來那口水井,可是光靠一口井這十里八村兒,周圍那麼多生產隊,哪裏夠澆地?

    人們還要喫水。

    想一想吳大奎就心裏發愁,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兒。

    “隊長!要不然咱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江小小自然是知道,六年之後在這個地方,挖出了一條最大的地下水源。

    這條水源儲藏量相當大,可是因爲地勢的緣故,很難被發現,這也是打水井爲什麼沒有打到的緣故。

    這條水源上面有一層厚厚的岩層,這一層岩層阻擋了這些地下水被髮掘。

    可是這些岩層有一個唯一的突破點,就是被人機緣巧合之下發現的,只要打開了這個點,就能挖到儲量豐富的水源,解決附近至少幾個農場的水源問題。

    可想而知這一個地下水源的儲藏量有多麼大。

    可是那要六年之後,是被地質勘探隊無意中發掘的。

    而江小小迫切的想解決現在兩年大旱的問題,兩年大旱真正來臨。

    所有的農場顆粒無收,就算他們自己空間裏有糧食,可是除了自己喫,總不能把那些糧食拿出來接濟別人,那就是想找死。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絕對不會去做那個大善人。

    做完善人之後,她和顧傑就等着被人家抓到研究所切片兒。

    她不會同意,顧傑肯定也不會同意。

    兩個人都會審時度勢,明哲保身。

    可是不拿出來糧食接濟別人,卻要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無辜的人去死。

    滿滿的空間裏放滿了糧食,卻看着別人去死。

    這完全不符合江小小和顧傑的道德標準,他們兩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可以去幫助別人。

    畢竟他們是正常的人類,所有的人類都得遵循一定的道德規範。

    如果超出那個界限之後,那就不是人,江小小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那麼就得在旱情到來之前提前做一些手段,讓隊長他們提前發覺那條地下水源,這樣兩年的乾旱,靠這些水源可以扛過去。

    起碼保證周邊的幾個農場的豐收,那麼他們也不至於餓肚子。

    保不了整個大省,可是起碼保證他們周邊的幾個農場,這纔是正理。

    吳大奎深深地嘆了口氣。

    “哪有什麼法子呀?咱們這農場這邊兒多少地質勘探隊都看過,咱們這裏地勢比較高,地下水源真的很少,你看看這農場打了多少水井?打廢了多少水井?

    就是年前的時候打的那口井纔出水了,就那點兒水,哪裏夠生產隊澆水呀?周邊的那些水井水量都很淺,勉強夠人喫,可是澆地的話,估計是肯定不可能。

    當初就有看盾勘探隊的專家說過,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十年九旱,元古時候古人都沒能發掘的水脈。到他們這裏,他們也說這是地勢的原因。”

    “隊長,咱們現在地裏活兒沒那麼忙,要不然我想跟您請願,帶兩個知青去尋找一下,有沒有可能發覺的水源。”

    江小小這話讓隊長都苦笑了一聲,

    “你這丫頭啊,你又不懂這個。就算我讓你帶着知青去找,那也像沒頭蒼蠅亂竄一樣沒用的。”

    吳大奎理解這丫頭的好心,可是有時候好心不一定能有好結果。

    他們這地方多少專家來過。

    人家那省裏全國的專家,難道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吳隊長,您還真別小瞧我,我是家學淵源,我外祖父就是地質勘探專家,而且是專門勘探水源的,雖然已經退休了,可是他的那些手藝可是傳給了我。”

    “小丫頭厲害啊,不光會做飯,居然還有這一手本事。”

    吳隊長倒是來了興趣。

    “那你覺得咱們這兒有沒有可能有水源?”

    他就不信了,省裏那麼多專家,都幹不出來的活兒,讓一個小姑娘能改變歷史,話說出去,別說他不信,就沒人可能信。

    “隊長!上一次我們在工地乾的時候,我就發覺打水井打出來的土壤有點兒不對。咱們這個地底下,很有可能有一層非常堅實厚硬的花崗岩石礦脈。

    這層礦脈的堅硬程度大概阻礙了地下的水源被髮掘,畢竟鑽頭打到花崗岩之後很容易壞掉。這也是爲什麼要找準地方打水井,否則的話,水井根本找不出來。

    因爲有花崗岩擋着,我就想着說不準找一找,真能發現什麼。反正現在地裏也沒什麼活兒忙。咱們大家閒着也是閒着,要不您讓我去看一看。

    找到了咱們皆大歡喜。找不到對咱們生產隊沒什麼損失。

    大不了最近的工分我不要了,如果能找到水源,您再給我記一大功。”

    吳大奎想了一下,點點頭。

    “行,反正最近地裏活兒不是很忙,你想去那就去吧,不過不能帶的人多了,最多兩個人。要是多了其他人會有意見的。

    再說你不要工分,別人也能不要工分兒啊。

    到了秋天,難道嘴巴都吊起來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