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毛風吹着,羅櫻雖說有李愔這個“擋箭牌”,但還是有些難受,聽了這些話,不禁露出感動之色。
“多謝夫君,妾身無事。”雖是這樣說着,但她雙手卻緊緊摟住李愔的後腰,羞紅的臉頰也慢慢貼了上去。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做,但總感覺這樣很有安全感,就算這一刻死了也是值得。
對於羅櫻這一舉動,李愔有些不習慣,他本來就很少被人這麼摟過,但想到這是將來未過門的妻子,也就沒有在意。
權當是提前適應吧。
“大家保護好自己,以防白毛風。”李愔轉頭向身後大喝了一句。
幾萬人的隊伍,他身爲主帥,不敢掉以輕心。
衆人慢慢減下速度,勒住繮繩在草原上緩行。
這麼嚴峻的天氣,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雖說之前進突厥經歷過一次,但還是有些心悸。
看着漫天幾乎用肉眼可視的白毛風,他們用衣領遮住口鼻,以防污穢之物。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在前面的李愔終於看見一座座大帳。
不過這些都歪歪斜斜,看樣子是被白毛風吹的。
“前方有帳篷,大家準備過去休息。”他轉頭向身後說道。
衆人一聽有帳篷,個個興奮不已。
因爲有帳篷就代表有人在,有人那就有避風的地方。7K妏斆
他們夾動馬腹,無形中加快了速度。
來到那些大帳前,李愔一把勒住繮繩,他用右手捂住口鼻,半眯着眼睛掃視那些帳篷。
奇怪的是,這些帳篷都已經破敗,歪七扭八,沒有一個人。
“結衣,悠亞,這是怎麼回事?”李愔轉頭看向姐妹花問道。
兩女也有些疑惑,一躍下馬,上前查看。
過了許久,她們這纔回來說道:“主人,這裏應該就突厥邊境了,不過這些帳篷的主人都已經搬走了。”
“這麼大的白毛風,他們能去哪裏?”李愔問道。
姐姐結衣解釋道:“白毛風幾年就會來一次,所以大家爲了防止危險,都會找安全的地方。”
白毛風來襲,還有安全的地方?
李愔有些疑惑了:“這草原上那裏還有安全的地方?白毛風範圍那麼廣,跑到那裏可以倖免?”
姐姐結衣伸手指向南方,一臉鄭重的說道:“突厥屬於北方,但是南方沒有白毛風,每年要是物資不夠的情況下,會有一部分族人往北方遷徙。”
“不止這樣。”妹妹悠亞又指向遠處,說道:“在遠方還有一座山,當地人都稱爲天上,大家都會去天上避難,只要去了天上,白毛風就無可奈何。”
搞了半天,還有這一層關係。
李愔現在纔算是瞭解了。
但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他現在需要面對的是全軍將士怎麼度過這場白毛風。
“結衣,悠亞,現在我們要經過突厥,目前來看,這場白毛風還是很厲害,你們有什麼辦法,保證全軍安全通過?”李愔看着兩女,鄭重的說道。
要說這白毛風,在場沒有人比她們更瞭解的。
可要是說怎麼安全通過,她們心中也沒有把握。
因爲她們沒有帶領過這麼多人,最多就是和家人一起。
現在要帶領這麼多人一起過突厥領地,她們沒有絲毫信心。
“主人,我們並沒有什麼辦法。”兩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本以爲這兩姐妹土生土長,該有一些辦法,但沒有想到會這樣,李愔略顯失望。
看主人這個樣子,姐妹花對視一眼,都有些自責。
很快,姐姐結衣好像想到了什麼,她看向妹妹悠亞說道:“妹妹,要不等一下我們在前面給主人領路吧?”
“爲今之計,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妹妹點點頭,看向李愔說道:“主人,我們姐妹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我們姐妹一直住在草原上,很熟悉這周圍,就讓我們姐妹來帶路吧?”
白毛風乍起,一般走在前面都是最危險的。
李愔沒有想到這兩姐妹會主動承擔先鋒的責任,不由的高看一眼,心中有些擔心:“你們兩個女子行嗎?白毛風這麼大,我很擔心你們的安全。”
聽見主人說擔心安全,兩姐妹都是滿臉興奮,異口同聲道:“多謝主人關心。”
“不用客氣,等一下我會找人保護你們,你們先說說有什麼計劃?”李愔淡淡一笑。
姐妹花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姐姐結衣說道:“主人,您看,估計還有兩個多時辰,天就要黑了,我們現在需要加速前進,先度過片白毛風地方,然後在前方紮營,不然今天晚上很難過去。”
李愔擡頭望了一眼,此時的天空的確有點灰暗。
按照他來草原的經驗,估計很快就會天黑,而且今天晚上會冷,在加上白毛風到處吹,估計溫度會直線下降。
“那好,就依你們說的,加速前進,去前面紮營。”李愔點頭,鄭重的說道。
白毛風雖說厲害,但要是幾萬人紮營在一起,還是很難撼動的,再說這些都是將士,應對能力很強,還算是安全。
“是主人,我們姐妹去前方開路。”姐姐應了一聲,騎上戰馬便向前方奔去。
“曹純,你馬上帶人去保護結衣和悠亞。”李愔連忙轉頭對曹純吩咐了一句,隨後一掃全軍,大喝道:“全軍加速,去前方紮營。”
曹純點點頭,帶着一隊虎豹騎便向姐妹花奔去。
剩下的將士也連忙加快速度,向前方奔去。
不過走在最後面那些拉金銀珠寶的將士,就有點難受了。
一共十幾個箱子,在白毛風中,他們用馬車推着那些箱子,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還有那兩萬匹公馬,被白毛風一吹,驚叫連連,煩躁不安。
這些平時在薛延陀都是養尊處優的,也沒有怎麼戰鬥過,被這麼一拉出來,自然有些不習慣,走在路上都四散開來。
還好有豐州城將士在一旁照管,不然早就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