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掠過草坪,青草之間互相碰撞,帶着淡淡的清香,但就這樣的無邊風景,卻依然帶着絲絲寒意,讓人發顫。
天空上圓月高掛,烏雲閃躲,透過雲層,那一束束茭白的月光被截住,半空中有些灰暗。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正此時,一支約百十來人的隊伍在草原上掠過。
良久後,他們一座座大帳前停下。
“主公,前方不遠處便是薛延陀各部的大帳。”說話的正是曹純,他仰頭掃了一眼,隨後便緊緊低着頭對身邊的人說道。
李愔微微點頭示意,隨後擡頭看了一眼,正如曹純所說,前方就是薛延陀大帳,此時那些大帳只有部分亮着燈,還有一些都熄燈了。
“結衣,悠亞,現在這個時間,草原人是不是都睡覺了?”他轉頭看向姐妹花。
沉吟了一會兒,姐姐結衣說道:“是的,主人,基本上大部分都睡覺了,只是不知道夷男在幹什麼?”
草原人作息時間和中原人有着很大的差別,來到這裏後,李愔也看的出來,草原天黑的比較晚,所以睡的也比較晚。
“那草原人睡覺的時候,習慣熄燈嗎?”李愔接着問道。
姐姐結衣說道:“這個不一定,一些貧困的部落爲了省蠟燭和火柴,而那些貴族部落則不會。”
知道了這些,李愔心中就算是明白了,他轉頭看向曹純,說道:“先派兩個豹騎隊員去查看一下夷男的大帳。”
“是。”
曹純點頭,對身邊的豹騎隊員囑咐了幾句。
隨後,兩名豹騎便弓着腰向薛延陀大帳奔去。
過了大概有一刻鐘時間後,這兩個豹騎隊員便回來了。
他們先是行了一禮,隨後對着李愔說道:“主公,我們剛纔看見夷男正在和一些薛延陀貴族在飲酒。”
飲酒?
這算是個好機會。
只要這些傢伙喝醉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李愔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衆人,說道:“所有人留在這裏,曹純,結衣和悠亞隨我去大帳看看。”
“是,主公(主人)。”幾人齊齊回道。
李愔點頭,轉身便向夷男的可汗大帳奔去。
依着白天的記憶,他很快便摸清了路數。
輕風依舊在吹着,半空中帶着絲絲涼意。
不到片刻,一行四人便來到一座大帳下。
李愔一揮手,示意衆人停下,隨後側目聽着帳內的一舉一動。
裏面傳來陣陣大笑,還有一些女子的嬌嗔聲,不用看,就知道這夷男等人在幹什麼。
不過,光在這裏,也看不見個什麼啊。
“從帳中破開一個洞,看看夷男那些傢伙在幹什麼?”李愔對曹純說道。
曹純點點頭,便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輕輕的從中間劃開一條口子。
四人順着那口子向帳內望去,只見夷男高坐在最上邊的王座上,下面兩側擺放着數張桌椅,四周還坐一羣薛延陀貴族,在那裏飲酒作樂。
中間有十幾名突厥女子正在扭動妖嬈的身姿,臉上露出妖媚的笑容,還時不時挑逗一下衆貴族。
“這樣的美人,李愔那傻子竟然都不會享受。”
“對啊,你們看那一對大桃子。”
“嘖嘖嘖……真是美妙啊。”
那些貴族們目光四射,不停的在那些突厥女人身上掃過,臉上還帶着淫邪的笑容。
更有一些,直接伸手抓過那些女子,在其身上揉捏,引得突厥女子驚叫連連,地下都有明顯的水漬。
這些女子李愔認得一些,就是之前頡利的,在昨天的時候,頡利戰敗,然後夷男想要將這些女子送給他,全被拒絕了。
沒有想到現在成了薛延陀貴族的玩物。
果然草原人都是一個德行。
和畜生一樣。
李愔心中怒罵一聲,繼續觀望着。
此時,王座上的夷男懷中也抱着一個突厥女子,他任意揉捏了一會,放聲大笑。
“哈哈哈……有此美人,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聽出了可汗的言外之意,衆貴族心中一喜,紛紛拱手,大笑道:“多謝可汗賞賜,今晚定要好好拿捏一番啊。”
“哈哈哈……”
大笑中,那些薛延陀貴族更加放肆起來,更有的直接撕開衣衫,將酒水撒滿全身,強行按着突厥女子的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看着眼前的一幕,夷男也更加歡喜起來,大手在身邊的女子身上揉捏,不過很快,他眉頭一皺,看向旁邊的護衛問道:“李愔這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那護衛一偏頭,說道:“稟告可汗,剛纔派人去查看過了,好像是在睡覺。”
“睡覺?”
夷男微微一驚,手中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有點不解,像李愔這種人,會睡得這麼早嗎?
再說這是在草原上,這傢伙會這麼快就習慣?
他有點不太相信。
“大家都先停一下。”夷男掃了一眼衆人,大聲說道:“我有事情說。”
話音落下,衆人並沒有反應過來,還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好像此刻是最美妙的時候,大笑聲和嬌嗔聲響成一片。
“都停下。”夷男有點怒了。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側目,將可汗似乎有些怒了,都停下手中,望着夷男問道。
“可汗,您這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情了?”
“是啊,可汗,我馬上就要出來,您這是怎麼了?”
夷男沒好氣的掃了一眼衆人,說道:“剛纔護衛告訴我,李愔那傢伙在睡覺,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你們怎麼看?”
原來是這個問題?
衆貴族長嘆一口氣,暗道可汗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不過這話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他們紛紛回道。
“可汗,估計李愔那孫子被嚇到了吧。”
“是啊,中原人能有什麼動作?來到草原上,他們也不敢做什麼事情,估計睡覺也很正常。”
貴族們基本上都是同一個觀點,那就是李愔早已經被嚇破膽,睡覺也很正常,這根本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