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他眼中,李愔不光是他的胞弟,更是和他命運相同的一個人,身負前朝血脈。
“李恪,你不要做戲了,早點向父皇交代清楚,說不定可以減輕罪責。”李承乾冷嘲熱諷,此刻他心中是無比的快活,一旦除掉這兩個傢伙,競爭對手就又少了兩個。
看着兒子漸漸扭曲的心理,長孫皇后失望透頂,她再也不說話了,拿起手絹默默擦拭這眼角的淚水。
看到還有人爲李愔說話,李世民心中總算是有了些許安慰。
他轉頭掃了一眼在站的羣臣,寒聲道:“諸位卿家有何看法?”
他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看看有多少人站在李承乾和李元昌這邊,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他人的支持,這兩個傢伙怎麼會貿然出頭?
果然不出所料,長孫無忌第一個站了出來:“陛下,梁王殿下將祈雨大典視作兒戲,應當重罰。”
李世民冷笑一聲:“還有誰有看法?”
一衆羣臣面面相覷。
這本來是皇室家事,他們身爲臣子不該多言。
但還是有不少支持太子和魏王的大臣站了出來,紛紛要求治李愔的罪。
只有魏徵,房玄齡等幾個爲首的文臣沒有出來,還要程咬金,尉遲恭等爲首武將沒有出來以外,幾乎大部分朝臣都站了出來。
然而這時,李世民卻狂笑起來。
“哈哈哈……”
“果然是朕的好兒子……都學會拉攏黨羽了。”
話音未落,他大步上前,直接一腳踹在李承乾身上。
患有腳疾的李承乾躲閃不急,摔了一個踉蹌。
“父皇……您這是……”李承乾臉色有些難看,一臉不解。
李世民沒有理會,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緩緩向下走去,他掃視這衆皇子,眼中帶着失望:“你們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李元昌面前。
“砰……”
李世民一腳踹在李元昌胸前。
隨後又來到剛剛起身的李承乾面前,又是一腳,李承乾再次摔了一個踉蹌。
一腳接着一腳。
除了李恪與李泰,所有的皇子都被李世民踹到在地。
“你們知道朕爲什麼要踹你們嗎?”李世民掃視這衆皇子,臉上帶着冷意。
衆人很少看見李世民發這麼大的脾氣,直接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李世民冷哼一聲:“老六身爲你們的兄弟,你們竟然落井下石。”
說着,他轉頭看向李承乾,眼神愈發冷了:“特別是你,身爲太子,首先就要愛護兄弟姐妹,就算老六有什麼不對,這些話也不應該是你來說,還有,老六和老三是有前朝血脈,但是他們也是朕的兒子,更是你們的兄弟,明不明白?”
“明……明白……”
李承乾額頭上冷汗直流,身體不停的顫抖。
他嘴上雖說的是明白,但是心中早已經將李愔視如仇敵,不單單是這一次李世民發怒,更是因爲上次李愔在宮中衝撞了他。
他雙拳緊攥,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暗自算計起來。
李恪則是滿臉激動的看着李世民,原本他還以爲這次在劫難逃,沒有想到,父皇還是維護他們兩兄弟的,這讓他心中不禁升起感激之情。
對於衆人的表現,李世民盡收眼底,他長嘆一口氣,環視一圈:“着令,太子和漢王行爲不端,罰俸三月,禁足三月,其他皇子,除過蜀王,魏王以外各禁足一月。”7K妏斆
說着,他轉頭掃了一眼站出來的羣臣,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禁衛軍何在?”李世民邊說邊向路邊走去。
羣臣臉色大變,陛下這是不準備繼續祈雨大典了嗎?
他們連忙上前,不停的哀求。
“陛下,祈雨並非兒戲啊。”
“陛下三思。”
李世民頓了頓,冷笑道:“人心不齊,如何祈雨?”
說完,他轉身上了馬車。
只留下一句話:“擇日羣臣一心,在開壇作法吧。”
看着馬車悠然離去,羣臣心早已跌落到了低谷。
“魏徵大人,這可如何是好?”一名御史大夫上前問道。
魏徵搖搖頭,沒有說話,他能看出來,陛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至於祈雨,應該不日還會在舉行,因爲在他的印象中,李世民還是個愛民如子的皇帝。
衆人相繼離去,只有衆皇子不明所以的癱坐在地上。
“母后,我不服,明明抗旨不遵的是李愔,父皇爲什麼要罰我們?”李承乾一臉倔強的擡起頭。
“對,皇后,明明是李愔抗旨,陛下爲什麼罰我們?這是偏心。”李元昌也擡起頭,臉色很是陰沉。
看見有人帶頭,衆皇子也紛紛向長孫皇后訴苦。
“皇后,我們也不服,爲什麼要罰我們?”
“我們只是說事實而已。”
長孫皇后沒有理會那些湊熱鬧的皇子,而是看向李承乾,諄諄善誘:“到了現在你還是不知錯,你父皇平時最寵愛就是你,可今天讓他失望卻也是你……”
李承乾和李元昌對視一眼,滿臉茫然,他們實在不知道錯在哪裏。
看着眼前的這個兒子,長孫皇后心裏就好像在滴血一樣,她有些無奈的揮揮手:“傳令,太子和漢王不知悔改,禁足時間再加兩月,其他諸皇子加一月。”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坐上馬車,只剩下一臉懵逼的衆人。
大街上,李世民身做攆車,直直向梁王駛去。
這次,車後還跟着數百名禁衛軍,其中就有李銘。
李世民微微探頭,看向車旁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寶林,等一下你去和老六過過招。”
尉遲寶林愣了一下,憨笑道:“陛下,我和梁王殿下過招,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萬一傷了殿下就不好了。”
“你可別小看他,剛剛纔打傷了李銘,你認爲你比李銘厲害嗎?”李世民淡淡一笑,他這次叫來尉遲寶林,就是想要親眼看看李愔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真的如李銘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