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這語氣就聽出來什麼態度。
五十出頭的投資方，看着如同三十八九似的一個男人。
對張芸很客氣，但張芸側面表達來意的時候，人家到底是投資方不是導演，也不需要太隱藏態度。
不過張芸也是意料到了。
從包裏拿出資料遞過去：“這是韓紹的資料，您多多照顧。”
投資方姓鄭，稱呼是鄭總。接是接過了，但是放在那並沒看。
“這就是區別。”
鄭總指指資料：“提宮俊都知道最火的男演員之一，至少目前是。提韓紹還得看資料？”
對着張芸：“小黎的檔期我們約了很久，不客氣的說她紅嘛。我們自然要捧着，但是我們的錢也不能打水漂。她要帶個新人進來？倒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以前也有藝人有過這樣的要求和情況。不過小黎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條件。從來沒有吧？”
“對。”
張芸也直接一點：“以前沒有是因爲小黎自己也不簽約新人，自己都忙不過來。甚至公司自制劇都不怎麼演，不過最近有簽約新人，所以第一部戲多帶一帶也正常。”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鄭總開口：“我們沒必要幫你捧新人。”
張芸點頭：“您提條件吧。”
鄭總看着張芸：“認真的？”
“至少要盡力。”
看着鄭總：“而且說是投資方，但你們也都不是圈外人。大多數都是出品公司，只是並沒有自己養藝人。可你也要知道，哪有公司不捧新人的？誰都一樣。要都說是自己的事不管對方，那也一個都安插不進去，現在圈內不講背景講什麼？”
鄭總想了想：“那倒也是。所以只是具體說我們自己的，我還是中意宮俊和黎若白搭戲。”
“那也是我們小黎當時沒太抗拒而已。”
張芸開口：“你可以不用韓紹，但即便不用他，實際上宮俊我們也有點顧慮。他哪怕咖位低點，人氣稍微低點，比如鄭佳倫年紀大，還結婚了。我們小黎和他合作也很愉快。可宮俊剛紅沒多久，山河令也是剛播出不久，誰知道未來什麼樣？他的咖位還不穩固，坦白說沒比韓紹強多少。”
“你這就是胡說了。”
鄭總開口：“宮俊不說以後，至少現在是因爲山河令爆紅了。至少知名度很高，韓紹是什麼？有什麼代表作和名氣嗎？這倆根本沒得比對吧？”
“反正都是大女主的戲。”
張芸示意：“韓紹肯定願意爲白姐做綠葉，宮俊甘心嗎？他甘心，我們小黎也不願意爲外人擡咖。”
“不用她擡吧？”
鄭總詢問：“他咖位也不低了。再說難道和黎若白合作的男星都算黎若白擡咖？你們也是頂流和圈內老人了，不會說這麼low的話吧？那就有點……”
“提條件。”
張芸開口：“我們也沒天真到打算用嘴就說通，也沒想過就這麼讓你們同意。只要不過分的，都可以提。而且只限這部戲，其餘的資源我們也不都是從你這裏要。”
鄭總沉默片刻，對着張芸：“你讓我想想，我也和其他投資方通通氣。包括平臺企鵝視頻這邊。”
“應該的。”
張芸示意：“當然避免單方面轉達有什麼誤會，我也會去接觸。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咱們保持溝通。”
鄭總思索，半響看着張芸：“態度立場都明確了，我們說說私下的話。這個韓紹除了咖位和名氣不如宮俊，其他有什麼優勢可以替代宮俊的地方嗎？”
“emmm~”
張芸開口：“各方面肯定不如宮俊，畢竟宮俊成名了，有代表作。人氣也很高。不過至少不是差到哪去，形象上首先就不比宮俊弱，其次氣質身材也都好。最關鍵是年輕，而且科班出身，苝影13屆表演系畢業，96年出生。剛正式入行一年，潛力無限。”
“那也不年輕了。”
鄭總開口：“等會我好像記得，董竹林的搭檔……”
看着張芸：“說相聲的？”
張芸一頓，笑着開口：“你看鄭總不還是有印象嗎？”
鄭總搖頭：“還是不理想。”
看着張芸：“你們也是，以前說你們不像其他演員那麼事多，現在一出手就難爲人。”
“提條件。”
張芸開口：“我們沒想過空手套白狼，如果用白姐的咖位人氣來強壓，壓不壓得過不說，至少名聲也壞了。最好還是雙方內部解決和接受最好。”
指着資料：“具體你看看吧。如果有空有興趣的話。”
鄭總思索片刻，對着張芸：“黎若白和我們再籤三部戲。”
張芸笑：“那就都得帶着韓紹。”
鄭總皺眉：“這就過分了。”
張芸疑惑：“誰過分？我們哪塞不進去一個新人？這裏也沒強求，你鄭總獅子大開口就籤白姐三部戲？一兩年都拍不完，和自制劇有什麼區別嗎？”
張芸開口：“最多一部，還得看我們時間。”
鄭總要說話，張芸示意：“鄭總，一直都是私下談沒有第三方。所以態度直接點也不會被外人知道。你們一直有錢也不是臺前的藝人，時間對你們來說沒什麼，但對藝人尤其頂流來講很寶貴。你們不也看重這個嗎？有一天我們白姐慢慢退居幕後，不要錢找你們你們也不會同意，這個圈子就這麼現實。”
鄭總笑：“那也沒必要這麼說。說不定黎若白還紅的時候，我們公司可能已經被誰併入了，或者我已經退圈了，如今我們的壓力和風險也不小，藝人反而旱澇保收，薪酬一般都拖欠不了的。”
“行。誰都有理。”
張芸開口：“今天過來先和您溝通一下，其他幾個投資方您自己溝通，平臺企鵝視頻那裏我去聊。”
“我知道。他們多少還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鄭總輕嘆：“錢企鵝視頻不缺，卻的是頂流藝人。”
張芸起身：“那也都不是一定的事。我們也知道韓紹的身價擺在這裏，客觀事實嘛。”
揮手示意：“不用送了。”
說完離開，鄭總還是送到電梯門口，聊了幾句各自分開。鄭總回身到辦公室坐在那裏，看着桌上的韓紹資料，沒扔，但也沒看。
“你回來了？這麼快？”
“不快了。”
晚上的時候張芸就回到橫惦劇組，就不到一週就殺青了，黎若白如今得是很正式的在劇組呆到結束纔可以。
張芸進她房間後她還很詫異，以爲她今天不會回來。
“什麼情況？談得怎麼樣？”黎若白合上劇本詢問，臉上還敷得面膜。
“一般吧。”
張芸坐在那裏喝了口水：“不算談崩，但也沒什麼進展。”
黎若白想了想：“對方不同意？”
“肯定是覺得勉強的。”
張芸開口：“那韓紹也的確不如宮俊，至少目前來說。導演也不滿意，投資方那邊也不同意。”
黎若白恩了一聲：“意料之中。”
看着張芸：“你沒和他們提條件嗎？”
張芸笑：“三部戲。都籤他們。”
“呵~”黎若白也笑，沒多說。顯然有點不現實。
“我說如果都帶着韓紹還可以。但人家又不同意。”
張芸開口：“最後我答應一部戲，時間還得看你檔期。對方表示會考慮一下，我說我也好去和企鵝視頻平臺方去談。”
“不如我去談？”黎若白想了想，開口道。
“可不行！”
張芸皺眉：“這種事哪有你去和投資方談的？”
“我是說平臺方。”
黎若白開口：“畢竟關係還不錯嘛。”
張芸想了想：“也好。私下談，不去公司，約到會所。而且等到殺青之後你有時間了慢慢聊。”
看着黎若白：“其實平臺方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如果能支持你希望還是不小。”
笑着拍手：“對了，而且韓紹不就是一直做着企鵝視頻的綜藝嗎？或許會好一點？”
黎若白恩了一聲：“沒什麼決定性影響，但是會有好感度。”
張芸嘆口氣坐在那裏：“還是人氣知名度太低了，主要也是進演藝圈時間太短。就一部不可思議的愛情還可以，但也沒算出圈。”
黎若白想了一下，看着張芸：“其實時間還夠，過程中給韓紹刷刷熱度。如今他綜藝不還播着呢嗎？”
張芸一愣：“你想怎麼刷？別亂來啊。”
“不會的。”
黎若白開口：“給你是我的榮耀錄製的ost完事了，但mv還沒拍攝。到時候拍攝播出，會不會好一點？”
張芸想了想，點頭開口：“如今是一個公司的，你是他老闆。那一起互動合作公衆倒也不會說什麼了。”
“和他說了嗎？”黎若白詢問。
“說什麼？”
張芸開口：“現在都還沒談成。”
黎若白皺眉：“我沒說這些事，這些和他說什麼？我說拍攝mv的事。他有才華歌也是他寫的，或許mv他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
“恩。”
張芸點頭：“這倒是。”
拿起手機：“我和他說一聲。”
黎若白嘀咕：“爲他的事操心這麼多，早知道不簽了。”
“嘁~”
張芸手機貼在耳邊，撇嘴看她。黎若白瞪眼，張芸走到一邊。
黎若白哼了一聲，不過隨即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