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梵金樹 >第十九章 空欲之行·2
    如果他們不是中了幻術,那就一定是入了迷陣,不知不覺中,他們又繞回了起始的地方。

    四人立刻警惕的觀察四周,四周只聽見沙沙的風聲,然而不需他們多揣測,敵人已經大方的現身。

    “嗖——!”

    四面八方的樹林裏,眨眼間倏地飛身而出數個蒙面人,無一不拿着亮眼的長劍,穿着黑色的勁裝,體內有靈氣盪漾,全都是修士。他們一言不發,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揮劍向他們攻來。

    青巋幾人好歹都是仙門中人,應對極爲迅速,很快反應過來,各自出招化解敵人的偷襲。

    也不知是誰要對他們不利,派出了整整十個人對付他們四個,而且這十個蒙面人,竟然全都是金丹期高手。陣仗如此大,估計不太會是江湖上那些小門小派,但如果是七派之一,那此事就值得深究了。

    七派創立至今,一直是共進共退,和氣互助。哪怕弟子中有互相看不順眼的,也都顧及着門派的面子,私底下小打小鬧。而且七派源遠流長,經常交流切磋,對彼此的底細非常熟悉,對他人的心法招式,都或多或少有些熟悉。如若是七派內訌,那很容易辨別出來,成爲衆矢之的。

    然而,倘若一個江湖小派能一下子派出十個金丹期高手,那實力定然不容小覷,也必不會是岌岌無名之派。

    顯然,這十個人是有備而來,不僅早早佈下了迷陣,還對青巋他們的實力頗爲了解。其中修爲最高的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五個人直接圍上青巋,而另外兩個剛進入金丹後期的則迎上寧殊夏,有兩個金丹初期的去攻浸月,還有最後一個金丹初期的和司玉赫周旋。

    他們配合默契,進退有素。圍上青巋的五人,迅速結成一個劍陣,將青巋圍困其中,看來並不打算強攻,而意在拖延。哪怕是金丹後期大圓滿,對上元嬰前期的青巋,想要獲勝依然不易,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只守不攻,並不求勝。

    青巋皺了皺眉頭,早就重劍出鞘,但那五人的劍陣張弛有度,每每青巋的劍氣將至,他們便果斷散開,而等青巋欲破陣衝出,他們的攻勢又及時的集中至一點,很是棘手。

    另一側的寧殊夏和青巋的境遇差不多,寧殊夏自身是金丹後期大圓滿,對上剛入金丹後期的兩個敵人,雖不能快速取勝,但時間一長,靈力充沛的寧殊夏獲勝的機率很大。然而,她的敵人也明白這一點,他們的策略和青巋面前的五人一樣,一個字——拖。

    但浸月和司玉赫就完全不同了。他們兩人面對的敵人,攻勢凌厲,狠辣迅猛,招招式式都攻向他們命門,稍不注意露出破綻,快劍立馬而至。

    顯然,這羣人目標很明確,圍強攻弱,他們的目標不是司玉赫,就是浸月。

    司玉赫手中的武器就是他之前炫耀過的冰藏羽扇,好在這羽扇不像外表那樣不中用,扇出的風猶如一道道利劍,裹挾着森森寒意,刺向敵人。可惜司玉赫就跟傳說中一樣武功稀爛,他自己就是金丹初期,哪怕有神兵在手,對上一樣修爲的一個敵人,也只是勉強保住自己。要想取勝,很難。

    而另一邊的浸月,她是掌樹使,她的修爲並不明晰。但據青巋的猜測,並不會太高,她一人對上金丹初期的兩個敵人,明顯捉襟見肘。她沒有強大的攻擊招式,也只是勉強在敵人密不透風的攻勢下躲避,險險保住自己不受傷。

    一下子,戰局進入了膠着。如果青巋或者寧殊夏不破局,及時去解救司玉赫和浸月,那就一定是司玉赫和浸月某一個人先喪命。

    而且青巋猜測,敵人不會只佈下一個迷陣。若只是爲了偷襲,那半夜攻擊更好,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讓他們在原地打轉。倘若敵人還有後招,那麼眼下的平衡就會立馬被打破。

    需要儘快破局。

    青巋眼中精光一閃,將重劍反手拉回,然後一個轉向,突然劈向左側一個離他最近的敵人。果然,那人飛速後退,側身避開凌厲的劍氣,同時他左右兩側的另外兩人夾擊上來,配合默契。

    然而這一次,青巋並未躲避夾擊的敵人,而是周身一蕩,一道濃白的靈氣飛速環繞全身,青巋重劍刺出,狂暴的劍氣不改,依舊追擊第一個敵人。夾擊的攻擊已至,“哐”的一聲巨響,猶如撞擊在堅石之上,青巋用自身碾壓他們的修爲,激發出周身罡氣,硬生生扛住他們的攻擊。

    被追擊的敵人一驚,和另外兩個人同時揮出劍氣去抵擋青巋的攻擊,險險躲過一劫,卻被劃破了衣袖,留下一道血印。

    青巋是要盯死一人追擊以便破陣。五個人意識到青巋的想法,他們也不慌張,立馬改變策略,齊齊後退一步,跟青巋拉開了距離。他們嘴中默唸,同時從腰間的乾坤袋中拿出一疊符籙,噴出一口鮮血連同符籙一起祭向長劍。長劍瞬間發出陣陣刺眼的白光,一道道懾人的妖氣環繞上劍,讓劍的威力驟增。

    青巋雙眸微縮,盯着那些不自然的長劍,神色凝重。

    此法,從未見過。

    一旁的寧殊夏也開始反守爲攻,她細劍一指,猶如長虹貫日,劍上蘊含的破軍咒激射而出,途中倏爾一分爲二,分別衝向兩個敵人。兩人躲避不及,持劍硬扛下來,手臂被震得虎口生疼,差點握不住劍。然而,和青巋看見的一樣,這兩人也祭出精血和符籙後,原本有了裂縫的長劍,瞬間寒光逼人。

    司玉赫和浸月對上的敵人,貌似沒有那麼妖異,可能這詭異的祭劍之法,不是任何修爲都能掌握的,但他們此刻依然不好受。

    司玉赫一手握着冰藏羽扇,扇的呼呼作響,鋒利的冰風連綿不斷。他另一手還舉着一大把符籙,時不時扔向敵人,一會有火球噴出,一會有水龍席捲,一會有毒物四散。在無數寶物神器的加持下,他的敵人的確沒有傷到他分毫。然而不幸的是,他也沒有傷到他敵人分毫。兩人就這樣不斷周旋,難捨難分。

    浸月那一邊完全不同,險象環生。她沒有兵器在手,而她面對的是兩個敵人,這兩個敵人雖然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爲,但招式狠辣,似乎常年行走在刀尖上,每次出招都是要取浸月的性命。

    那五個金丹後期,在青巋面前吐血祭劍後,不再用劍直逼青巋,改爲施法結陣。隨着他們口中默唸詭異的咒文,一道道黑藍色的屏障在他們面前豎起,連成一個巨大的五邊牢籠,將青巋圍困其中。

    青巋一劍劈下,劍刃撞擊在屏障上,難推一寸,那屏障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損傷,看來堅固非凡,不是那麼容易破的。像是印證了青巋的猜想,五邊牢籠結成後,面前正對着的一個蒙面人發出一陣輕笑,另外四人收劍退後,彷彿料定青巋無法破開此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