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着小命,男人乾笑一聲,道:“那應該是我喫的,我忘了。”
罪魁禍首躲在座位底下,饒有興致的啃着麪包,乾巴巴的,沒啥味道,但能填飽肚子就是好東西。
喫飽後,寧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小肚子圓滾滾的,看着就讓人想摸,大奸臣系統手有點癢,但還是忍住了。
麪包車繼續向前,在即將靠近隆城的一個縣城裏停了下來,寧蕭知道他們到家了,便趁着無人注意,溜下車。
而後,寧蕭找了一輛大巴士,躲在行李箱裏,跟着大巴士進了隆城,待車停穩,貼着地面鑽到下水道里。
隆城不愧是半妖族駐紮的城市,城裏的氣象跟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在這裏,普通人可放心大聲哭大聲笑,行走自由,言論自由,不會有捉妖師跳出來訓斥他們,要求他們行禮。
大街上隨處可見或是長着耳朵或是長着尾巴的半妖,有的軟萌可愛,有的兇相畢露,但不管是何種形象,路過他們的人,眼裏皆是親近之色。
自認地位優越,合該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捉妖師,眼裏有再多的不滿都好,在街上行走時,並不敢多話。
至於妖怪鬼物更是老實,能不出現在人前就不出現,若與捉妖師起了衝突,得到隆城外面找地方打架,不得在城裏鬧事。
在這樣的環境中,寧蕭順利利用本源神魂之力隱匿氣息,在旁人看來,他只是一隻奶貓,見他可愛,總免不了投喂。
一路喫得飽飽的寧蕭十分滿足,哪怕喫的多是些貓糧或淡得出個鳥的喫食,他也歡喜。
循着動靜,寧蕭邁着四肢到了向子羧居住的小區,向子羧一家都不喜歡高調,衣食住行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向子羧如今在隆城一中上學,只有週末纔會回到爸媽給他置辦的一居室裏開個小竈什麼的。
向族長和向夫人常年在外,照看向子羧的時間很少,但半妖生來強大,也不需要父母費什麼心思。
寧蕭預備守株待兔的時候,向子羧正在題海里掙扎,管你什麼強大半妖,到了高中,都得老實做一個學生,每天累死累活。
好不容易寫完一套試卷,剛喘口氣,上課鈴聲一響,又來一套試卷,向子羧整個靚仔無語,這是要他們死麼?
從早忙到晚,終於盼來了明天的休息日,向子羧一臉憤恨的跟同桌說道:“明天老子要睡在牀上長草!”
同桌重重點頭,兩個黑眼圈幾乎蓋了整張臉,怒道:“沒錯,誰敢吵老子睡覺,老子就跟他拼命!”
一心盼着睡個好覺的向子羧騎上單車便往家跑,許是太開心了,兩個虎耳朵在頭上一動一動的,看着格外的萌。
虎尾巴更是悄悄的露出來,向上翹起,左晃晃右晃晃,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隻狗妖呢!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向子羧停下車,拿起接通,卻是同在隆城上學的族裏的玩伴。
他們約向子羧出來喝酒,放鬆放鬆,向子羧本想拒絕,但又想着最近太忙,大家確實很久沒見面了,便爽快的應下。
向子羧有點無語,這特麼叫喝酒?
“哎呀,咱可是好學生,不到年齡不亂喝,來這裏玩牌就是圖個氣氛而已!”眼睛賊大,耳朵又短又圓的男生笑着道。
“來來來,就差你了!”體型微胖,耳朵長長,臉圓圓的胖子挪出位置,示意向子羧坐下。
向子羧好笑的搖搖頭,一屁股坐下,拿起牌,詢問這次的玩法。
見人齊了,耳朵短又圓的男生派頭十足的叫來服務生,說給他們上點酒精濃度低的雞尾酒,再來幾份果盤。
想了想,男生又點了幾杯飲料,省得喝不慣雞尾酒。
一羣少年人玩着牌,喫着水果,喝着飲料,那叫個愜意,旁邊的人看了卻好笑得很,哪來的小屁孩?
但看他們身上明顯的半妖特徵,倒也無人敢惹,全靠半妖的存在,隆城等地的居民才能活得相對安逸,自然不會冒犯半妖。
向子羧是第一次喝雞尾酒,新奇的嚐了一口,見跟果汁一樣,便又點了幾杯,一不留神,喝多了。
看他臉紅紅,虎牙都露出來的樣子,一衆玩伴不免擔憂,“一會兒,我們送你回家吧,不然怕你半路顯出原形,嚇到別人。”
“沒事,我一個人行的!”向子羧擺擺手,他只是有點上頭,意識依然清醒,身體也在掌控中。
見向子羧堅持,他住的地方又離這裏近,衆人便沒強求,和他分開後,各自歸家,明天睡到大中午。
向子羧騎着車,被風一吹,清醒了些,正要騎進小區裏,卻忽的聽得一陣貓叫,不由得停下,循着聲音找過去。
在小區入口處的花圃裏,一隻受了傷的奶貓可憐兮兮的叫着,像是在求救,向子羧頓起憐愛之心,小心的伸出手,“跟我回家,我會照顧好你的!”
目的達成,寧蕭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邁開腳,爬到了向子羧的手心裏,奶乎乎的衝他“喵”了一聲。
向子羧被萌到了,一手捧着寧蕭,一手推着單車,往車庫趕。
“王八蛋,賣萌可恥啊!”大奸臣系統捂着鼻子,故作鄙視的道。
寧蕭當沒聽見,他現在可是一隻奶貓,利用自身優勢獲得想要的東西,既合情又合理。
向子羧把寧蕭帶回家後,給他擦乾淨身體,預備明天睡覺起來,再帶去寵物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他倒是可以利用妖力直接給奶貓修復傷勢,但看着巴掌點大的貓咪,擔心過強的力量會傷到對方,只得打消心思。
一身舒爽的寧蕭窩在沙發上,喫着肉乾,正打算睡個好覺,卻忽的看見向子羧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
再聞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酒精氣息,寧蕭悟了,小屁孩喝醉了。
寧蕭三兩口喫完肉乾,跳下沙發,拱了拱向子羧的臉,見叫不醒他,只得化出人形,將他拖到臥室裏。
把向子羧的衣服褲子襪子脫掉,找來毯子蓋在他的肚子上,看着無論怎麼折騰始終不醒的他,寧蕭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