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進來。”牛寶寶面無表情的迴應。
“牛寶寶，你”說話的是一隻身高七米有餘，毛髮黑亮的年輕巨獸，只是此時卻像是被魚刺卡住了喉嚨，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對牛眼瞪的老大，目光死死的盯着牛寶寶，一臉的不可思議。
與年輕的巨獸不同，巨獸身邊的灰袍的老者卻是面帶喜色。
“真是天佑我牛頭巨獸族啊。”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蒼老的聲音響起。
“用不着假惺惺的了，有什麼話快說。”牛寶寶有些不耐煩的道。
“哼，不就是剛突破青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年輕的巨獸兒小聲嘀咕道。
“咳咳”老者連忙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青年的話。
“孩子，你的父親他……”
“夠了，我沒有父親。”不等老者說完，牛寶寶便直接打斷了老者的話。
“好好，是族長，他受傷了。”老者看牛寶寶沒有再動怒，便繼續道，“這次他傷得很重，已經時日不多了。”
老者說到這兒也是面露傷感。
“他有一個心願，臨死之前想見你一面。”
“母親還活着的時候，他爲什麼不來見我們？現在他快死了，我爲什麼要去見他？”
“孩子，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老者還想再說些什麼。
“夠了，送客。”
“爺爺，我們走，我們不用求他。”年輕的巨獸對着老者說道。
“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們。”洞口負責守衛的巨獸聽到牛寶寶的命令之後，頓時驅逐道。
“哎……”老者聞言，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身形一下子又蒼老了好幾歲。
“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
是啊，又能怨恨誰呢？
想當初大家要把牛寶寶驅逐出族羣，自己也是點了頭的。
……
“爺爺，我們不用去求那個廢物，即使是突破了青級又怎麼樣，那也改變不了他卑賤的事實，得意個什麼勁啊。”青年越說越來勁，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老者的臉色此時越來越黑。
“夠了，是我們對不起他在先。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也驅逐出去？”老者憤怒的說道。
見一直疼愛自己的爺爺真的動怒了，年輕的巨獸便不再作聲了，不過心裏面對牛寶寶更是多了一份怨恨。
老者並沒有注意到青年的表情，還沉浸在自責當中。
月如銀盤，漫天繁星。
“兩千多年了呢，帆兒，你還在怨恨我嗎？”
月光下，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漢子，手裏拿着一個酒葫蘆，望着圓圓的月亮，眼裏充滿了濃濃的思念。
“咳咳”又是一陣乾咳，暗紅的鮮血染紅了中年漢子的手掌。
中年漢子卻毫不在意，用手擦了擦嘴角，又猛的灌了一大口烈酒。
“父親，你來了。”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漢子也沒有回頭，直接開口道。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說話的正是白天的那個灰袍老者。
“是啊，當初要不是爲了當上這個族長，也許我會過得比現在更幸福吧。”說到這，中年漢子又猛灌了一大口烈酒。
“這麼些年，也是辛苦你了。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啊。哎，當年要不是我急於突破，走火入魔，也不會……是我對不起你們。”
老者從中年漢子的手中一把搶過酒葫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哎，父親，和你無關，這都是命啊。”看着蒼老的父親，那自責的模樣，中年漢子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你若歲月靜好，必有人負重前行。
老者爲這個族羣付出了多少心血，中年漢子是知曉的。
“造化弄人，這一切都是命啊。”
山崖之巔又恢復了寧靜，只是偶爾會有一兩聲咳嗽聲傳出，聲音越來越小。
……
“來人。”牛寶寶道。
“大王，屬下在。”
“去給我查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傷的他。”牛寶寶頓了頓道。
“他？”巨獸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反應了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巨獸迴應道。
“另外，我可能會外出幾日。蕭峯老大要是出關了，便立刻飛書傳信於我。”
“屬下明白。”
“嗯，下去吧。”牛寶寶擺了擺手道。
“母親，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