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我沒看錯吧？”鄒懷林感覺本來有些疲憊的精神，都被這分數給嚇醒了。
顧正川眉頭扯了扯，“如果不是我們兩個都剛好眼瞎的話，應該……應該就是這個分數。”
“這是陳平那小子做的？”鄒懷林滿臉不可置信。
“名字，通訊號碼，對得上。”
“應該也沒錯。”顧正川仔細覈對信息。
“老顧，你會不會選錯目了？如果是你學生做的那套題，他怎麼可能？”
“老鄒，我還沒糊塗到那種程度，選個題目都會選錯吧。”顧正川回答道。
“這麼說，真的是陳平做了你那套給學生做的考題了？可是……如果這真的是他自己作答，這四百六十三分，那也，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虛擬世界沒辦法作弊，從眼下來看，他確實考了四百六十三分。”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本來只是心頭想起看看陳平的分數，沒想到，居然被給了這麼大一個炸彈，搞的兩人本來疲憊的精神變得亢奮起來。
“我要看看他到底答的是那些題目？老鄒你呢？”
“一起吧。”鄒懷林答道，“我也想看看他的作答。”
顧正川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立刻點開了試卷詳情，兩人頓時認真看了進去。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兩人這纔看完。
看完之後，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已經是止不住的嘆色。
“很精彩的作答，選擇題，填空題不說，那些簡單題，邏輯非常清楚，回答簡潔到位，幾乎就是標準答案了。”鄒懷林嘆道，“可惜，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拿滿分了……”
而一旁的顧正川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複雜，“老鄒，你知道，他爲什麼不能拿滿分嗎？”
“你知道？”顧正川的問話引起了鄒懷林的好奇。
“因爲，那些他沒作答的部分內容，剛好是他還沒看到過的。”顧正川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非常的不平靜。
“什麼？”鄒懷林也馬上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
“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就是依靠這幾天時間的翻書，然後……”鄒懷林怔住了，“這怎麼可能……”
這個答案，簡直比陳平直接在這一次測試中直接拿滿分還要駭人。
短短几天翻書，不是停留在不求甚解，瞭解知識的程度，而是真真確確的將這裏頭的知識掌握，而且還能熟練運用進行作答。
這已經不用天才來形容。
這是記憶力，理解力，邏輯，學習能力，全方位突出的妖孽人才。
“他真的可能嗎？”鄒懷林有些坐不住了。
“老鄒，你想想他的戰鬥畫面，想想他作戰時的選擇，還有他對自身動力裝甲的選擇……”
“我們昨天看上去，只覺得他是激進。”
“現在我知道了，他後面的話完全是實話實說，沒有一點水分，那確確實實不是一時的激動，也不是盲目的跟風。而是真真實實，最適合他的選擇。”
顧正川深深吸氣嘆道。
鄒懷林被顧正川這麼一說，細細一回想，確實就是那麼一回事。
“如果他真的有這麼好的天賦的話，那還做什麼動力裝甲戰士啊，回來做科學家纔是正途。”
“從隕石降臨以來，咱們人類涌現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科學家，要達成那種程度，最基礎的條件，就要具備這些特質啊！”
“這小子，有成爲頂級科學家的潛質！”
“以這小子改裝的那脆皮防禦，萬一在野外發生點什麼，那後悔都遲了！”鄒懷林這下子，比顧正川還要着急，當即站起來就要去申請。
“幹什麼？老顧，你這下怎麼反而不着急了，昨天火急火燎去找陳平的是你，這小子天賦這麼好，你怎麼反而不着急了？”鄒懷林眼睛鼓鼓瞪着顧正川，一副不給個解釋別想我坐下來的模樣。
“老鄒，你老說我急，真遇到事情了，你比我還急。”
“坐下來，聽我說完。”
老鄒沒有動作，直直盯着顧正川。
“好吧，那就這樣吧。”
“第一，以那小子對戰鬥的熱愛，你覺得，你有把握真的能夠讓那小子安安靜靜待在實驗室內，搞研究，做實驗，設計圖紙？”
“不是熱愛，可不會將自己的動力裝甲改成極限流，不是熱愛，即便是有天賦，也不可能夠在這新兵階段，就能奪得全青山城所有現役初級動力裝甲駕駛員榜首的。”
“動力裝甲駕駛，可不僅僅是要腦子厲害，更難的是實際駕駛，是智慧和身體的雙重考驗。”
“你這樣叫他改行，他樂意嗎？”
“可是……”鄒懷林覺得顧正川說的在理，但是，總感覺還是有些不甘。
“沒有可是，老鄒，我也非常希望這樣的苗子能夠來當科學家。”
“回頭，我們可以問問，但是，絕不能勉強。”
“而且，我們搞機動裝甲設計的這羣人，不是一直都有一個願望嗎？”顧正川說到這裏，渾濁的老眼都冒出明亮的精光。
鄒懷林聽到這裏，看到老友模樣，一怔，頓時想了起來，心中也是狂喜，不確定道：“老顧，你的意思是，那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兩人非常有默契。
顧正川用力點點頭，“沒錯，我們這些人搞機動裝甲，不論是動力裝甲，還是頂尖機甲，和真正的駕駛員，始終隔着一層，因爲我們不是真正的駕駛員”
“而我們設計出來的東西，卻是要給駕駛員們上戰場用的。”
“我們通過各種手段，採集到的需求，雖然已經儘可能減少這方面的誤差，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摻雜了許多我們認爲的東西，這也是最終導致我們的設計，和駕駛員實際需要的出現偏差的根源。”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很多時候，不得不反覆進行修正，甚至推倒重來。”
“消耗我們的時間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很多經驗和教訓是駕駛員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更別提，那些我們都未曾發現的需求。”
“所以，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希望能夠在機動裝甲科學家中培養一個機動裝甲駕駛員，或者在機動裝甲駕駛員中培養一個機動裝甲科學家。”
“不光是我們想這個搞，其他城市也有各種嘗試，可是，這實在是太難了，不說我們還需要兩樣都能達到頂尖，這樣的條件太過苛刻。”
“而即便是滿足初級動力裝甲設計這種條件，都非常的困難。”
“不過也沒辦法，因爲這兩個領域的進步，都非常的困難！”
“而現在，陳平的出現，就是這樣的一個契機！”顧正川說到這裏，老臉都開始冒出紅光，身體也在微微顫抖，這是激動的，“以他的天賦，老鄒，你覺得，他是不是很有可能能夠實現我們的想法？”
“如果真的能成的話，這比你強留他下來做科學家來說，產生的作用，對國家，對民族，乃至於對整個人類對抗蟲獸的貢獻，會更加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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