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死死地盯着他,好像是整顆心都碎了:“你跟她領證了又怎麼了?她害死了你妹妹!害死了你妹妹!”
“沒有證據。”祁鬱的聲音不大,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便轉身看着被強制着跪在地上的舒雅,她的臉上有紅腫。
祁鬱的心好像是被刀子剜的生疼似得。
他蹲下去,將那壓在舒雅肩上的手用力的掰開。
因爲祁鬱的身份特殊,所以,這兩個保鏢也不敢真的去跟祁鬱犟,只得放些水,讓祁鬱把舒雅的手掰開。
等到把他們的手都掰開後,祁鬱想把舒雅拉起來,舒雅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只冷冷的往祁母盯着:“我沒有殺你女兒。”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我查了遊樂場的監控,就是你喂她吃了藥,就是你害死她的!”祁母大聲的說道:“那周圍還有這麼多的目擊者,況且這也有監控!證據確鑿,你想怎麼狡辯!”
“那藥是一個女人給我的。”舒雅看着祁母,聲音裏已是有些顫抖出現。
好像,如果真的要把這一切算到自己頭上的話,自己確實是沒有辦法解釋!
那藥,是自己親手喂祁音喫下去的……
有那麼一瞬,舒雅覺得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可是,她想着那周圍的人,卻想不起一個熟悉的面孔,全部都是陌生人。
在她心裏,自己被利用的想法越發的強烈起來,也更加的想拿到證據,證明自己。
祁母卻沒有要跟舒雅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同時也沒有要阻止祁鬱的意思。
因爲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這麼跟祁鬱鬧掰不合適!
“舒雅,起來。我帶你走。”祁鬱的聲音輕輕的,還帶着些顫抖。
舒雅往祁鬱看着:“你也覺得,是我害死了祁音?”
她說的一針見血,只定定的看着祁鬱,等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祁鬱沉默了好一會兒,纔看着舒雅,聲音很低:“所以,是嗎?”
他看過監控,監控裏面,那藥確實是舒雅給的。
而那藥也確實是老太太給舒雅的,同時後面他讓人去查了老太太家。
那老太太已經死了,身邊擺着的也是那瓶藥。
藥瓶裏面裝的是讓祁音致死的藥。
他的人在老太太手機裏面發現了舒雅的電話號碼,沒有存名字,也沒有任何的通話記錄跟任何的信息往來。
祁鬱不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着舒雅。
只要舒雅跟自己說一句,說不是她,他會信她。
毫無保留的信她!
舒雅只是冷笑一聲,眼裏有濃濃的譏諷:“是我。是我殺了祁音,我恨你們祁家,恨你們所有的人!”
說完之後,舒雅將祁鬱的手甩開,直接站了起來,冷冷的往祁母看去:“如果你想對我動手的話,隨時歡迎。”
舒雅說罷,就直接轉身離開。
那孤寂的背影,帶着幾分冷傲。
祁鬱看着舒雅的背影,手在顫抖着,卻沒有將她攔住。
舒雅離開祁家後,站在那路邊,整個人突然之間就崩潰了似得,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流着,心口難受的不行。
即使,有證據證明自己是兇手,她也不能接受祁鬱不信自己!
好像在骨子裏面,就已經認定,祁鬱必須相信自己!
很強勢,毫無道理,可是……舒雅內心就一直是這麼希望的。
“滴滴!”兩聲喇叭聲在舒雅的耳邊響起。
她擡眼往面前看去,一輛騷氣的跑車在自己面前停下,李晟將車窗落下:“上車,我帶你回去。”
舒雅看着他良久,動了動嘴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啊?”李晟稍稍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林清剛纔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他纔不會告訴舒雅,林清給自己打電話過後不久,祁鬱便打了電話過來,讓他來接舒雅離開祁家。
舒雅李晟的車,坐在一邊,坐的安安靜靜的。
李晟問道:“你餓嗎?是不是還沒有喫過早飯?”
舒雅搖了搖頭,一直在沉默着。
這所有的變故,讓她無法清醒過來。
李晟也沒有再出聲,只是安靜的開着車。
關於祁音的事情,他也在網上看到了消息,說是心臟病去世。
李晟直接帶着舒雅到了一家飯店後停車,跟她說道:“我沒有喫早飯,你跟我一起喫好不好?”
舒雅只是安靜的下了車。
她本來是不想喫飯的,但是她向來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
更何況,祁音的死,雖然同她有關係,卻也不至於需要給祁音跪下道歉!
她更加憤怒,所有人都覺得是她的錯。
可分明,是有那麼多人逼着她去做好事的……沒有人覺得她是被冤枉的,她是被誤會的。
她要證明自己,要讓這祁家的人都爲他們的行爲道歉!
舒雅正在低着頭喫飯,看着手機的李晟忍不住一聲震驚:“臥槽!”
說完之後,拿着手機的手都有些抖了,往舒雅看了過去。
舒雅還在喫飯,但是沒有出聲。
李晟悄悄地將手機收了起來,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只悶着聲喫飯,只是喫着喫着就忍不住往舒雅看去。
等一頓飯喫完之後,李晟就憋得不行了,可是又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告訴舒雅……剛纔自己在網上看到的消息,舒雅最好是自己去知道。
舒雅沒有再上李晟的車,只是說道:“你自己走吧。我打車回去。”
她想去找那個中年女人,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想找那個女人作證,證明一下,那個藥真的是那個女人拿給自己的速效救心丸!
“舒雅,我送你回去吧。對了,林清剛纔說,給你買了張機票,想你出國玩幾天。”李晟同舒雅說道。
這話,是之前林清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去祁家找舒雅的時候說的。
剛纔他給忘了,但是現在、他希望舒雅能夠逃!
儘快的逃走!
舒雅往李晟看去:“你們都覺得,是我害死了祁音,所以想我逃走是嗎?”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可那清冷裏又夾雜了一點點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