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祁鬱、祁鬱。
祁音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半個字,甚至還覺得有點吵人。
她知道這樣的感覺是她不對,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祁音見舒雅沒有說話,便在旁邊陪着她。
對於舒雅,她有天生的好感,之前舒雅曾在酒吧救過她,並且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救過她。
就衝着這一點,她就覺得跟舒雅做朋友沒什麼大問題。
一直過了七個小時,舒雅看着那些醫生在中途開了兩次門,模樣很是焦急,她就站在他們的身邊,都不敢開口去問現在什麼情況,祁鬱怎麼樣了。
當搶救室病房打開,那做手術的主刀醫生出來之後,取下口罩,舒雅才手腳冰涼,顫顫巍巍的看着那醫生,卻依舊是一個字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祁音便問道:“醫生,請問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說道:“暫時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途中有幾次大出血止不住,好在後面控制住了。他身上有十幾道被刀砍傷的傷口,我們也處理乾淨,縫合了,現在病人在裏面纏繃帶。不出意外的話,在明天晚上會醒過來。”
舒雅聽到那醫生的話,整個人像是突然沒了力氣似得,直接癱軟下來,瞬間哭了起來。
那醫生嘆了口氣:“你們這情況,還是去警察局自首吧。”
說完之後,那醫生便離開。
這外面只剩了舒雅跟祁音兩個人。
祁音本來準備跟再陪陪舒雅,也問問搶救室裏面的人的底細的,但是還沒問,她的手機響起了起來。
她往手機看了一眼,便接了電話:“喂,媽?”
“音音,你在哪兒呢?然然來了!她說要找你哥,我……我給你哥打電話,他沒接啊!”祁母在電話裏急急地說道。
祁音想了想,往舒雅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好,我馬上回來。”
她收了手機,往舒雅說道:“姐姐,我家裏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好。”舒雅哽咽着點頭。
在祁音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往她看着:“謝謝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帶着濃濃的真誠。
祁音稍稍愣了下,往舒雅說道:“姐姐客氣了!”
說完之後,祁音便直接離開。
與此同時,那搶救室裏面的祁鬱也被推了出來。
在他的身邊,放着許多的儀器,都在響着,檢測着他的生命特徵。
舒雅匆匆的走了過去,祁鬱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就連嘴脣上都沒有絲毫的血色可言。
好像他的命都快沒了似得。
舒雅就只在祁鬱出了搶救室看了一眼,隨後醫生就把他放進了重症監護室裏面去。
她在外面看着,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即便是深夜,舒雅也一個人坐在那裏,沒有絲毫的睏意可言,眼裏都佈滿了紅色血絲。
在祁鬱未醒來之前,舒雅都不敢睡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祁鬱醒來的時候,舒雅都沒有合過眼,醫生看着舒雅,也有些驚訝,護士勸了她幾句,見舒雅還是堅持着在那裏等着,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舒雅意識到祁鬱的意圖,便立即走了過去,將他的手拉住,祁鬱眼底有淺淡的笑意生出,可是整個人都讓人感到無力。
她的眼眶一紅,眼淚又險些落了出來。
祁鬱倒是微微閉上了眼。
舒雅腦袋裏的弦猛然繃緊:“祁鬱!”
旁邊的護士說道:“你放心吧,你這家人沒什麼問題了。這都出了重症監護室了是吧!他應該是身體虛弱,所以困得慌。”
舒雅連忙點頭。
身體虛弱……
那護士猛地想起了什麼,便趕緊囑咐道舒雅:“你不能聽着我說的虛弱,就一股腦的給病人弄這、弄那樣的湯給病人喝,現在他人太虛弱了,暫時還不能這麼大補。等過些天,醫院讓你們開始讓你們補的時候,你們纔開始補啊!”
舒雅聽到那護士的話微微頷首。
在護士說這話之前,她是真的準備好好給祁鬱補一下的,讓他好生的恢復。
舒雅跟着祁鬱到了病房,這才被醫生叫着去繳費,說是前面交的錢不夠了。
她往祁鬱看了一眼,便跟着醫生去交錢。
到了繳費那邊,舒雅見到了周順一,她稍稍愣了一下。
周順一本身是挽着衣袖的,見到舒雅過來,便放下衣袖,朝着舒雅笑道:“雅姐好巧啊,你也在這裏啊!”
“恩。”舒雅應了聲,聲音清清冷冷的。
周順一繼續問道:“你生病了嗎?雅姐!”
“沒有。”舒雅回了聲,見周順一還是看着自己,十分高興,她便禮貌的問了句:“你在這裏做什麼?”
周順一明顯沒想到舒雅會問自己,他欣喜的笑開答道:“我同事他感冒了,想讓我陪他來看一下病,然後我聽到醫院廣播說有人需要B型血,我就想去抽點血,但是當時說血夠了,後來發現有一份血不能用,因爲抽血的人有疾病,我就又回去抽了!可我回去之後,抽血的地方有點痛,還淤紫了一大片,我今天就來醫院問問是什麼情況!但是沒想到遇到了雅姐!”
舒雅被周順一的話愣住。
所以,祁鬱醒過來,也算是周順一幫了忙?
她心底對周順一的態度有了些變化。
曾經,她只是覺得他是個小弟弟,需要好好上學,好好發展前途,不想他跟自己有太多牽扯。
但是現在,她雖然依舊覺得周順一需要好好上學,好好發展,但是突然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他!
“雅姐,你曾幫了我,讓我知道我也要做個好人!謝謝你!”周順一真誠的看着舒雅,說的十分認真。
舒雅微微頷首,卻未多言,只是將他給記在了心裏。
周順一還想跟舒雅說什麼,舒雅說道:“我要繳費了,以後有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