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聲音飄來，浮現一道虛影，正是尊者。
“是！”
方白吞下大把丹藥，壓制反噬之力。修爲不濟，強行催動開天斧給他造成的傷害很大。
更可怕的是暴露開天斧，很可能引來盤和其他聖靈。
到那個時候，麻煩就大了。
“你們還真令本尊失望啊！”
聲音帶着不滿，甚至還有一絲絲殺意，方白心底莫名一緊。
莫非尊者已打算放棄人族？
如果真是這樣，必定會消除人族留下的所有印記。
“五族實力太強，我等已竭盡全力，請尊者降罪。”
“罷了！”
尊者淡淡道：“你修爲尚淺，讓你掌控開天斧，確實有些爲難。但現在的問題是，他選擇了背叛。”
“背叛？”
方白身軀猛地一震，看向佛光籠罩的高奕，他怎麼會背叛？
難道是？
設身處地的想，換作方白也不會答應。美其名曰是融合，說穿了就是奪舍。
尊者神魂太強，融合後起到絕對主導地位。即便擁有高奕的記憶和情感，也會隨着時間流逝消散。
用不了太久，徹底抹去高奕的印記。
問題回到原點，捨棄一個人拯救一族，應不應該？
換了之前，或許方白還會支持尊者的做法，種族存亡面前，沒有任何理由。
哪怕明知是罪孽，義無反顧。
現在他不這麼想了，尊者完全可以阻止這場浩劫，但是他不願暴露自己，選擇隱忍。
雲庭的戰爭還在繼續，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所有人族在尊者眼中就是工具，好比他煉製的一件兵器，需要的時候挑選最合適的一件。
高奕就是現在最合適的兵器，除此以外，什麼都不在乎。
那麼，還有什麼意義？
“或許，你可以說服他。”尊者淡淡道。
“好，我試試。”
方白踏步向前，尊者的虛影消失。
“你受傷了。”
高奕徐徐睜開雙眼，嘴角浮現一絲輕笑。
莫名其妙的笑令方白有些不知所措，理好的思緒頓時亂了。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他又能說什麼？
何況方白經歷過很多次奪舍，深知那有多令人厭惡。
“嗯！”
方白點頭坐下，腦海飛速旋轉。不由自主想起戰神殿所有人...
“你來了，一切也該結束了。”
高奕嘴角笑意更濃，方白立刻意識到不妙。
“你要做什麼？”
“把他們交給你，剩下的路便靠你自己了。”
“等等！”
聽出高奕言語中的決絕，方白立刻意識到不妙。
高奕清楚自己不是尊者對手，拖下去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要在那一天來臨前了斷。
“緣起緣滅終有時，不必傷懷。我們已比絕大多數人幸運，也活的更精彩。”高奕笑吟吟的說道。
“也對！”
方白啞然失笑，“是我太執着了！”
聖靈的存在太可怕，那是無法逾越的大山。
當他聽說尊者是盤的殘魂之後，僅有的希望也破滅了。
苦苦掙扎只爲活着，爲戰神殿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經此一戰，方白徹底失望，拼命到最後還是工具，那這樣的拼命還有什麼意義？
“想通了！”
方白笑了笑，所有努力掙扎都毫無意義，一切取決尊者的態度。
“好！”
高奕徐徐閉上雙眼，等待末日降臨。
空氣突然安靜，尊者也遲遲沒有現身。
許久之後，聖地突然劇烈震動，四族找到了這裏。
轟！
虛空撕開一道裂縫，耀眼的白光穿透，緊接着道道身影衝進來。
虛空顫抖的愈發厲害，聖地頃刻間崩潰，四分五裂。
放眼望去，雲庭已是一片廢墟，不見了其他人的蹤影。
“還有一個？”
翼冷笑着閃身而至，暗影、魂、光徐徐走來，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
“蠢貨！”
方白擡頭看了一眼，淡漠的吐出兩個字。
“咦？”
翼啞然失笑，“死到臨頭還在嘴硬，給你指條明路，降我翼族，饒你不死。”
擁有兩方世界和開天斧，方白的戰鬥力非常可怕。
再給他時間成長，修爲提升到極致，又會多恐怖？
那時方白便是當之無愧的聖靈之下第一人，誰能掌控他等於掌控了一件超級大殺器。
翼當然捨不得殺他，最好是收服。
“你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方白笑着道。
降了翼族，暗影族、光族、魂族會答應？
“還想挑撥離間？”翼冷冷道：“想清楚，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你是古神，何必爲人族殉葬？”
“你說的有些道理，卻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方白淡淡道。
“什麼？”翼皺起眉頭。
“你有那個實力嗎？”方白反問道。
“笑話，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執迷不悟，有必要給你看一個例子。”
翼滿含殺意的目光鎖定高奕，顯然是準備殺雞儆猴。
“不錯，你找了一個非常好的例子。”
方白忍不住笑了，還真是不知死活。
“都走吧！”
高奕神情淡漠，絲毫沒有出手的興趣，這就是心灰意懶。
人族的覆滅已成定局，他都懶得動手。
“不知死活的東西！”
翼怒了，到現在還要虛張聲勢，把他們當傻子戲弄？
“交給我。”
魂舔了舔嘴脣，陰冷的死亡之氣散開，將高奕團團包圍。
璀璨的佛光緩緩退散，似乎被死亡之氣徹底擊潰。
“原來是個廢物！”
魂不屑的撇了撇嘴，起初還以爲高奕很強，動手才發現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何必呢？”高奕輕嘆一聲，“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人族，你們...不應該。”
“嘿嘿！死到臨頭還在裝模作樣？”
魂放聲大笑，凌空一掌拍下去。
死亡之氣凝聚成巨大的掌印，徹底鎖死一方天地。
高奕擡頭看去，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破！”
淡漠的吐出一個字，天空忽然降下一道佛光，直接洞穿死亡之掌，將其撕的四分五裂。
“這...”
魂頓時楞在當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翼、光、暗影神情凝重起來，冷冷注視着高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