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對你怎麼樣，可別爲了面子啥的，不好意思說。”
陳雪林抱着陳永勝的胳膊撒嬌：“爸，顧城都活兩世了，能不曉得自己要啥？如果不喜歡我，當初就不會娶我。您呀，沒必要懷疑他的真心。”
陳永勝嘆了口氣：“我知道，可這不是習慣性擔憂麼。對了，顧家老爺子不是還給了你些別的？是啥呀，在你手裏嗎？”
陳雪林點點頭：“有一套四合院的地契，還有一些金銀首飾。”沒說具體數額。
陳永勝輕笑：“看來他們老顧家，祖上還是望族呢。”
陳雪林吐吐舌頭：“也許吧，顧城沒多說。”
陳永勝拍拍對方的肩膀：“嗯，東西你收好，不到關鍵時刻別拿出來。財政大權捏在手裏，顧城要是想幹點啥，都得掂量掂量。”
陳雪林笑得前俯後仰：“要不說咱是親爺兒倆呢，我當時就這麼想的！對了爸，屋裏這些傢俱，怎麼回事？”
“找後勤處租的。”陳永勝挑眉：“總不能讓我家寶貝睡毛坯房。”
陳雪林有些感動，伸手抱了抱陳永勝：“謝謝爸！”
陳永勝故作不滿：“就這？”
陳雪林眼珠子一轉：“那您說？”
陳永勝想了想，說道：“有啥好喫的，給我來點兒！”
上回回來太高調，再加上孫大亮那個兔崽子宣傳，閨女女婿給他帶的肉罐頭，都被人分了。
陳雪林憋笑，意識逡巡空間，從裏面取出顧城囤的，這個年代的肉罐頭和水果罐頭。
“爸，你藏好，自己偷偷喫。”
陳永勝當然知道，寶貝閨女給的好喫的，他可捨不得給人。再者，也很難交代東西的來源。
“我再給你拿點別的。”說完取出奶粉、鈣片、堅果、肉鬆餅、茶葉，讓他藏好。
還問：“還想喫啥，我給您取。”
陳永勝看着面前小山一樣的東西，臉上笑出一朵花。把東西送到臥室藏好，才說：“不用不用，這些夠我喫大半年了。”
陳雪林點點頭：“往後您想喫啥了，就去買，別省錢。要是買不到，就給我寫信，我給您寄。”
陳永勝答應：“成，爸不跟你客氣。”
陳雪林抿抿脣，說起了那個有些心塞的話題：“爸，我，我還不想生孩子。”
陳永勝一愣，問道：“爲啥？”
“我年紀還小，才十八歲！再說，先前身體有些差，不一定能懷孕。”
陳永勝攥緊拳頭，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努力讓自己聲音平和：“沒事，咱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要是真生不出來，也沒關係，咱領養一個就成。顧城......他要是心有怨氣，咱就離婚。沒事，爸在呢，不怕！”
陳雪林有些感動，靠在陳永勝的肩膀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嘆了口氣：“也許沒問題，只是我自己瞎操心。嘿嘿，沒事，反正穿之前也沒想生育。爸，你是不知道，後世有句話，叫做‘不婚不育保平安。’”
“哦，怎麼說？”
“就是......”陳雪林小嘴叭叭，說了一堆，聽得陳永勝一愣一愣的。
陳雪林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心想信息爆炸下的產物，思想當然五花八門、異彩紛呈。
道過晚安睡覺，才發現，顧城給她留紙條了。一堆甜言蜜語，看得陳雪林直冒粉紅泡泡。
忍住上翹的嘴角，提筆給他回信：“親愛的，今晚月色很美，是我想你的底色......”
之後兩天，陳雪林一直在公寓陪親爹。
陳永勝很忙，即便大過年的，也經常被叫走開會。陳雪林就在家，乖乖做後勤。
旁人見了陳永勝打趣：“老陳啊，你這閨女不錯！”
陳永勝臭屁：“那當然，也不看是誰生的！”
顧城初三沒來，留紙條說他幫家裏幹活兒了。初四也沒來，留紙條說帶老爺子去醫院了。
陳雪林嚇了一跳，忙問：“出什麼事了？”
顧城秒回：“沒事，就檢查一下，看有沒有高血壓之類的基礎病。”
“有嗎？”陳雪林好奇。
“沒有，身體好着呢。”回身看着老爺子一瘸一拐，無奈搖頭：“讓您跑慢點兒吧，還不樂意。這下好了，得休養好幾天呢。”
顧青榮心虛，卻還是狡辯：“這不是沒摔着骨頭！”
顧城也不跟他廢話，扶着人送回家。還叮囑顧振全：“沒好全前，別讓爺爺乾重活兒。”
顧振全自是滿口答應，就是不曉得，旁人家抓周，有什麼好看的。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假期準備結束的時候，顧城開着車，去找陳雪林。
一見面就是擁抱，瞅了眼，見陳永勝不在，就抱着媳婦兒啃啊啃，啃得嘴脣都腫了。
想更進一步，卻怕老丈人突然回來。這糟心的感覺，是再也不想經歷了。
顧城揉揉陳雪林的長髮，深情地說：“今天去採購，明天看升旗、逛故宮、爬長城怎麼樣？”
陳雪林沒意見，在客廳留了張紙條就出去了。當然，有提前跟陳永勝打招呼，不然就這麼走了，也太不尊重人了。
兩人開着車去供銷社，買了一堆京八件。也是過年這會兒走親訪友，好多人送，纔沒缺貨。
後又去了百貨商場，看着有用有價值的囤了一波。小金庫消耗掉兩三百塊，直接驚呆售貨員大姐。
之後變裝，前往飯店。大手筆買了十隻烤鴨，喜得服務員捏着兩塊錢好處，眼珠子不停亂轉。
艾瑪，那位大哥又來了，還是一樣的豪橫。
後來，兩人又去友誼商店。囤了一些這個年代的巧克力、香水啥的，就回去了。
西餐廳沒去，因爲有些累。還有就是空間裏囤的食材很多，他們可以自己做。
路上，興奮勁退去，陳雪林打起了哈欠。
顧城將暖氣開得足足的，讓她放心睡。等到了公寓樓下，也沒把人叫醒，而是直接抱上了樓。
陳永勝回來碰見，笑着點點顧城的鼻子，啥也沒說。
晚上，翁婿倆喫着烤鴨，喝着啤酒，聊人生，聊未來，場面美好的，可以銘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