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懶得問對方發生了什麼，反正以他的能力，也沒法深入敵營。
知道的多了心塞，還是就這樣吧。
“怎麼，你不喫嗎？”沈繼發現顧城沒喝，疑惑問道。
顧城拿出肉乾：“我喫這個！”
沈繼：“......”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來這裏幹啥來了，這裏可是邊境，老危險了。”
顧城找了個理由：“聽說邊境有翡翠礦，我來碰碰運氣。”
沈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翡翠礦是那麼好找的麼，那破地兒，就是通過正規手續去，都有可能被拘禁、毆打、勒索、嘎腰子。
無奈地搖搖頭：“我奉勸你，回家老老實實種地。那地方不是人待的，而且現在翡翠不值錢。”
顧城當然知道，可這不是給自己出行找個藉口麼。
還裝模作樣反駁：“現在不值錢，以後也會值。我找些留着慢慢升值。”
沈繼見對方死犟，氣得恨不得揍對方一頓。可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沒有一點底氣。
“這樣，你別去緬國了，你救我一命，我把家裏藏的東西給你。”沈繼說這話，一是想穩住顧城，二麼，也確實想感謝對方。
至於被舉報啥的，他是不怕的。顧城能救他，還給他喫的，說明人不壞。知道翡翠將來會值錢，說明腦子活，不古板。就是不知道爲啥不聽人勸，死犟死犟的。
顧城想了想，點點頭：“那成，我也不多要，你給我兩塊兒翡翠原石就好了。”
沈繼詫異地挑了下眉，沒想到還是個不貪心的。應了一聲：“可以，我給你挑顏色漂亮的。”
顧城愣了一下，滿臉拒絕：“不要，我要透的，就那種水水的、透透的，跟玻璃差不多的。”
沈繼又是一陣無語：“哥們兒，那種的不值錢，你不再考慮一下？我家可是有滿綠的石頭。”
顧城能不知道嘛，就是因爲太知道，纔要透的啊。剛開始，那種顏色重的值錢。可隨着人們審美的變遷，那種已經淪落成下品。取而代之的，是顏色漂亮，且通透性好的。
“不要，我媳婦兒喜歡透的，她覺得那種好看。”
“成吧，那我回去給你找幾塊兒透的石頭，順便送嫂子一套頭面。”
顧城沒說接受也沒說拒絕，因爲事了之後，他不計劃再跟對方來往。不然很容易被拆穿謊言。
“對了大哥，你怎麼稱呼。”
“你叫我大哥就好，萍水相逢，也沒必要袒家露底。”
沈繼嘴角抽抽，心想這傢伙，比他嘴還嚴。可命是人家救的，他能說什麼。
山洞裏陷入沉默，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許久，顧城遞了一根肉乾給對方：“喫吧，受那麼重的傷，補補。”
沈繼道了聲謝，卻沒立即啃肉乾。望着洞口的雨水，喃喃：“我有五個隊友，他們爲了救我，深入敵營。可惜，我還是着了道，摔斷雙腿，連報信都報不了。”
嘆了口氣：“剛摔坑裏的時候，我想的是，我要活，我要活着出去，找人救他們。就算沒救下，也要給他們報仇。
顧城往柴火堆裏添了點柴：“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活下來，誰想死。”
沈繼悽苦一笑，摸着膝蓋說：“也是，讓我去死，我也沒有勇氣。可活着，好難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來。”
顧城上手摸了一下，發現膝蓋沒問題，就說：“要是及時就醫，說不定不會影響你日後走路。”
“可咱們，短時間內出不去呀！”沈繼也知道，可邊境老林子，哪有那麼容易出去。就算出去了，邊陲小鎮上，能有給他做手術的醫療實力？
見他落寞，顧城問：“你腿什麼時候傷的？”
“就，昨天晚上吧！說來還挺幸運，被人扔下山崖，結果崖底的水坑因爲下雨蓄上了水，我順着水流漂到這邊的。
然後爬上岸，結果被樹根絆了一下，摔下坑裏。大概是腦袋磕到了石頭，直接暈了過去。要不是遇見了你，我怕是，就沒了。”
顧城沒搭話，心想就算沒有他，沈繼也會得救的。不清楚是他的戰友脫困，找到了他，還是外頭見小隊失聯，派了人來找。反正最後得救了，雖然站不起來，卻也是得救了。
“行了，早點睡吧，明天咱們回去。”
“怎麼回去？我這腿不能走，要不，你自己離開吧，省得我連累你。”
顧城定定地看了對方好幾分鐘，見他不是開玩笑，無奈搖頭：“既然救了你，肯定要把你帶走的，不然，我那翡翠跟誰拿？”
“我給你寫個地址，你過去找他們取。我不怨你，你幫我給家裏人捎句話就行。就說我......”
“別別別，我可承受不起你家裏人的眼淚和怒火。行了，別說了，我就是挪，也把你挪出去！”
沈繼有些感動，點點頭：“麻煩大哥了！”
“行了，睡吧，明天一早出發！”顧城說完就閉上眼，睡覺。折騰一天，他都累癱了。心想爲啥空間沒有傳說中的靈泉水啊，那樣他就能夠快速補充體力了。
沈繼見此，也閉上了眼。雖然山洞裏燒了柴火，可地板涼涼的，躺着十分不舒服。
可他知足了，因爲他還活着。
夜裏，顧城被尿憋醒，拿着雨傘出去方便，等回來，探了探沈繼的額頭，結果，還是發燒了。
“來，醒醒，你發燒了，吃了這顆藥。”顧城拍拍沈繼的臉頰，說道。
沈繼嚶嚀一聲，張開了嘴。感覺到苦澀，他還皺了皺眉。
顧城將藥片按到他嘴裏，還灌了一口溫開水。等他吞下，還從包裏取了張毯子給他蓋上。
可毯子很薄，根本不頂什麼事。倒是那顆藥，發揮了大效用。
也是現在的人用藥少，身體裏沒啥抗藥性。簡簡單單一片藥，就能有療效。
這麼一折騰，顧城沒了睡意。意識逡巡空間，將這段時間的收穫整理整理。等回去了，收一波，再賣一波，賺個盆滿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