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再多說，相跟着走到縣裏辦公樓。顧城把人送到辦公室門口，纔回了自己那邊。
今天尤天榮沒有出外勤，定定地在辦公室裏看着這一切。
許久，站起來問了句：“來了有段時間了，還適應嗎？”
陳雪林點點頭：“多謝尤主任關心，挺適應的。”雖然每天沒事做，可她樂意擺爛。
尤天榮“嗯”了聲，從裏間辦公室搬出一摞材料：“這是咱們辦公室的檔案，需要整理一下。下班之前交給我，麻煩了。”
陳雪林愣了好幾秒，纔回過神來。擡頭去看尤天榮，見他沒有開玩笑，才點點頭：“好的。”
心想是資本家嘛，要這麼壓榨她這個勞動力？這麼一摞材料，分散到平時整理多好啊，非得事到臨頭，突破極限？
可她能拒絕嗎？不能吧！都閒那麼久了，領導頭一回佈置任務就退縮，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陳雪林接過檔案，掃了一眼封面，就按照尤天榮的要求整理起來。翻開一本發現記錄很雜亂，嘆了口氣，覺得今天怕是完不成了。
可也不敢破罐破摔，而是很認真地整理着。
尤天榮回了裏間辦公室，小弟進來問：“頭，那麼一大本，小陳幹事真能完成？”
尤天榮輕笑：“要的就是她完不成。”
小弟不明白尤天榮搞什麼幺蛾子，卻還是豎起大拇指：“領導厲害！”
時間很快到了五點半，陳雪林看着還有三分之一的檔案，感覺有些挫敗。
她已經儘量提高速度了，可還是完不成。癱在桌子上有些喪氣，想跟顧城撒嬌告狀，卻不防備聽到了尤天榮溫柔的嗓音。
“怎麼，不舒服？”
陳雪林被嚇得一激靈，忙直起身：“沒有，就是有些累了。”
尤天榮點點頭，坐到旁邊：“弄完了嗎？”
陳雪林指着其中一摞檔案：“抱歉領導，還剩了一些。今晚我加會兒班，等完成了再走。”
尤天榮挑眉：“倒也不必，反正不急，等弄完再給我就好。”
陳雪林瞪大眼，心想你怎麼不早說。卻也不能這麼直白，皮笑肉不笑：“領導真是體恤員工。”
尤天榮就像沒聽出來一樣，看了陳雪林一會兒，就離開了。
陳雪林松了口氣，還以爲對方又要鬧什麼幺蛾子。等人走後，又休息了兩分鐘，就繼續忙碌了。
雖然今天不用加班，可也得儘快完成任務。不然一日復一日，得拖到什麼時候啊。
所以，顧城今天接到的，就是一個蔫巴巴，沒啥精神的小姑娘。
詫異地打量了許久，還問：“不舒服嗎？”
陳雪林搖頭：“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了。”
顧城點點頭，沒再問。兩人一起回到家，陳雪林都沒等到晚飯，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牀，才輕聲解釋：“尤主任開始給我佈置任務了，昨天一下午，處理了這麼厚一摞文件。”
陳雪林的大拇指和食指撐開，拉開至少三釐米寬的距離。
顧城點點頭，安慰她：“再堅持堅持，馬上就有結果了。”
顧城沒隱瞞：“嗯！”卻也沒具體說。
陳雪林打了個哈欠，沒再問。趿拉着鞋子吃了早飯，才換了衣服準備上班。
接下來的日子，尤天榮每天都會佈置很多任務。雖然嘴上說着不急不急，卻雷打不動每天佈置任務。陳雪林忙的腳打後腦勺，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旁人見了，還誇讚她努力。陳雪林有苦說不出，不過也慶幸，尤天榮除了折騰她，沒憋別的壞。
一週過去了，兩週過去了，三週過去了......
春暖花開，陳雪林脫掉了厚重的軍大衣，隨大流穿上薄棉襖。
寬大的碎花襖，遮掩不住她纖細的腰身，尤天榮看得眼眸深了深。
這天傍晚，尤天榮給大夥兒使了個眼色，小弟們擠眉弄眼，悄咪咪出了辦公室。
陳雪林專心寫着材料，根本沒注意到辦公室裏的動靜。
等她察覺異樣，尤天榮已經坐到她旁邊，看了許久了。
陳雪林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主任，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尤天榮輕笑：“有一會兒了，看你忙着，就沒打擾。”
陳雪林一陣惡寒，卻還是努力保持禮貌：“大概再有十五分鐘，我工作就做完了。”
尤天榮拿走她面前的資料：“不着急，明天再做，咱們先聊會兒。”
陳雪林：“......”不想聊，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說話。
周圍只剩她和尤天榮兩人，陳雪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提高警惕，通過空間給顧城留了言。
察覺她有些走神，尤天榮湊得更近了：“這段時間單位工作有些重，累着了吧？”
陳雪林搖頭：“也還好，多謝主任關心。”
尤天榮繼續靠近：“其實你也可以不用這麼忙碌的。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有的是人疼愛。”
陳雪林聽懂了，卻裝作不懂：“主任，我肚子有些疼，想出去解決一下個人衛生。”
尤天榮輕笑，把人圈在桌子與牆壁中間，不肯移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陳雪林沉默，心想顧城你快過來呀！
同時將電擊棒拿出來，藏到袖子裏。一旦尤天榮做出什麼冒犯她的舉動，就立馬把人撂倒。
“你那個對象，對你好嗎？”像是關心自己的個人生活，可陳雪林看清了他眼底的嘲弄。
陳雪林回答得十分堅定：“很好！”
尤天榮不以爲然，直擊重點：“是嗎？你們住哪裏，有房子嗎？如果結了婚，還繼續住旁人家？聽說你對象是下鄉知青，他家裏應該挺一般的吧。就沒想過找個條件更好的？”
根本不懷疑，顧城其實是個隱形大佬。
而且尤天榮這人很會裝，說話的時候，眼裏盛滿關心。面上帶着儒雅的微笑，像個和藹的長輩。面對這樣的“成功人士”，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真的很容易陷進去。
尤天榮越靠越近，近得快要壓陳雪林身上：“小陳，其實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