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林推推顧城，示意他往那邊看：“你說，她會不會去找尤天榮？”
顧城頷首：“很有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晚上行動。現在身旁有外人，很多話都不方便說。
“現在去哪啊，感覺有些無聊呀。”都要發抱怨。
“你們知青點怎麼安排的？”顧城問。
“幾個男知青計劃打牌，幾個女知青想辦晚會。我屬於中立派，咋都行。”
“要不，咱去知青點？”
“行呀，人多熱鬧！他們都想和你打好關係呢。”
顧城點點頭，回家拿了些瓜子，纔去知青點。跟那邊幾個知青一商量，大家玩兒起了狼人殺。
這遊戲簡單還上頭，很快，就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時間也過得飛快，感覺還沒玩兒幾把呢，天就黑了。
陳雪林和顧城要回家做飯，顧垣玩兒上了癮，有些捨不得離開。
陳雪林也不強求，給他掏了五毛錢伙食費，讓他在知青點喫一頓。
知青們自是沒意見，支使值班的兩位先去做飯，剩下的，則繼續遊戲。
陳雪林和顧城離開後，直接出了生產大隊。藉着夜色放出大越野，徑直朝柳全縣開去。
等到了，也不過是晚上八點。很多人家還沒睡覺，兩人只能在大越野裏吃了飯，又換了裝，溜溜達達往尤天榮的小窩走。
沒多久，就到了上次尤天榮和崔子靜約會的小院。從遠處看，小院兒靜悄悄的，門口連個春聯都沒貼。
可外觀不代表內裏，顧城打算站到高處，觀察觀察。
給陳雪林打了個眼色，便爬上了旁邊的大樹。往小院兒裏眺望，就發現，屋裏燃着一盞昏黃的煤油燈，還倒映着兩道捱得很近的身影。
看樣子，並沒有醬釀，而是低聲商量着什麼。
顧城想了想，就爬了下來。跟陳雪林說了一聲，就找了個角落，翻牆而入。
選擇的地方，還恰好是荊文成入室的那個點。也不知道尤天榮是不是太過自信，居然沒把這面矮牆修補好。
顧城貓着腰，躲在陰影裏。因爲是大晚上，裏面還沒開燈，倒是很好地遮掩住了他的身形。
來到窗戶前，就聽見崔子靜哭訴：“這兩天，我老做噩夢，夢見他死時的模樣。”
尤天榮不在意：“怕什麼，你讓他來找我！”
崔小白蓮繼續：“我怎麼能讓他來打擾尤大哥，尤大哥是幹大事的人，他一個小混混，不配。”
“你說的對！”尤天榮再次被馬屁拍得心情舒暢，摸着崔子靜的臉說：“這大過年的，怎麼想着過來找我？要不是我突發奇想過來看看，你不就撲了空了？”
“還不是你兒子想你了！”崔子靜抓着尤天榮的大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臉羞澀。
尤天榮摸了幾把，就有些心猿意馬。準備親上去的時候，就聽崔子靜幽幽嘆了句：“就是可惜，這孩子沒法出生在完整的家庭裏。如果他爸爸能陪在他身邊，該多好。”
尤天榮怎麼說呢，有衝動，但也就一瞬。他心狠手辣，還野心勃勃，怎麼可能被個不安分的女人拴住手腳。
放下摸在對方腰側的手：“我也想，可你男人剛死，名義上還是被我弄的，你說咱倆在一起，能不引人遐想？”
崔子靜一聽這話，心都涼透了。
是啊，要是真結婚了，不得被人懷疑是情殺？到時候，尤天榮肯定先招出她！
“所以呀，咱倆不僅不能結婚，在這件事徹底被人淡忘以前，還得少見面。”尤天榮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竭盡全力忽悠着。
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那就是，以愧疚的名義，照顧荊文成的遺孀。可尤天榮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他就圖個樂子，又不是拴這女人身上了。
爲了給崔子靜心理壓力，尤天榮整理一下衣裳，準備離開。崔子靜怎麼可能放他走，就算不能有名分，也得讓對方掏點錢啊！
“榮哥，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捨得我獨守空房？”
“怎麼，不想當我夫人了？”
崔子靜苦笑：“想啊，做夢都想，可這不是現實不允許嘛。榮哥，我是真的喜歡你呀。就算無名無分，我也願意跟着你。”
尤天榮拍拍崔子靜的屁股，誇道：“不錯，還算懂事！”
隨即兩人發出一陣亂碼聲，顧城滿臉無奈，心想這倆人還真是迫不及待。
本想聽點有用消息的，結果......那啥啥現場。
可也沒有浪費這個機會，等裏面激烈了，拿出空間裏的迷藥吹了進去。等屋裏沒了動靜，又等了大概十五分鐘，才推門而入，拿出手機對着兩人一陣猛拍。
當然，是帶了面巾的，怕出啥意外。好在一切順利，屋裏兩人睡得還挺沉。
顧城稍微調整了下角度，確認每張照片都能清晰地看到兩人的臉，還有些辣眼，才滿足。
然後在屋裏翻找，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尤天榮身處那個位置，應該不會乾淨。
可惜，除了幾十塊錢，就啥都沒有了。
顧城沒有動錢，還留了個錄音筆在枕芯裏。打掃乾淨痕跡，就快速退了出來。
找到藏在樹下的陳雪林，拉着她迅速離開縣裏。回到第三生產大隊，洗漱過後，痛痛快快睡了個懶覺。
第二天，陳雪林扒拉着顧城撒嬌：“給我看看嘛，以前又不是沒看過小電影。”
顧城黑臉：“你還說！”
陳雪林吐吐舌頭：“哈，那不是年少無知，被片名騙啦。你就給我看一眼嘛，總不能只你一個人欣賞。”
顧城：“......你個壞妮子，不知道那東西辣眼睛？你看看你看看，我眼睛現在還紅着呢！”
說完把頭湊到陳雪林跟前，讓她看自己眼裏的倒影。
陳雪林發現，顧城眼底還真有些烏青。吐吐舌頭，替他按摩起來，也沒再提崔子靜和尤天榮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