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裝作很疼很痛苦的樣子，配合演出。
陳雪林瞟了他一眼，似是在說：“真假，我都發現了！”
顧城呵呵一笑，在她脣上啄了一口，閉上眼感嘆：“好舒服呀！”
陳雪林懶得理他，扭頭面向牆壁。沒多久，就睡着了。
顧城把頭埋在陳雪林的長髮裏，聞着洗髮水淡淡的香味，也迷糊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陳雪林感覺嗓子有些癢，咳嗽了兩聲，把顧城驚醒了。
“怎麼了寶？”
“沒事，就是嗓子有點癢，咳。”
顧城趕忙給她倒水：“來，喝點緩緩。”說完拿出體溫計，給她“叮”了一下。
還好，36.4c，沒發燒。
陳雪林瞟了眼，就收回目光。一杯溫水下肚，嗓子總算好些了。
“可能有些上火。”她解釋。
顧城點點頭，看了眼時間，翻身起牀。
陳雪林在牀上賴了十來分鐘，也起來了。再不起天就黑了，總不能直接睡到第二天天亮。
家裏沒啥事，兩人轉來轉去覺得無聊，決定上山去。也不走遠，就遛遛彎。
陳雪林穿上軍大衣，圍上厚圍巾，踏着長筒靴，看起來時尚又保暖。
顧城則是這個年代最普通的勞動人民形象，讓人覺得他數年如一日，沒變。
兩人慢悠悠地溜達在鄉間小路上，碰見人了就笑着打招呼，沒遇見人，就靠在一起聊着。
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撐着牆，狼狽地嘔吐。
這是，懷孕了？
陳雪林扭頭瞅瞅顧城，一臉疑惑。顧城搖着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準備悄悄離開。結果腳踩在雪上的嘎吱聲，驚醒了牆角的人。
崔子靜神色僵硬地循着聲音望過來，見是陳雪林和顧城，鬆了口氣。
只不過，看清陳雪林的裝扮後，心中憤恨再也隱藏不住，眼睛跟刀子一般朝這邊剜着。
顧城皺着眉擋到陳雪林身前，崔子靜恨恨地看了兩分鐘，才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等她走後，陳雪林戳戳顧城的後背：“有些人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顧城：“......”
“你以後小心點兒，千萬別一個人行動。甭管去紡織廠，還是回鄉下，都得我陪着。”
陳雪林翻了個白眼：“我哪天自己行動過？”
顧城想了想，發現還真是。自打兩人說清楚，就始終黏在一起。也說不好是誰離不開誰。
笑着揉揉陳雪林的發頂，才牽起她的手，朝山腳下走去。
這裏一片雪白，只有隊里人上山砍柴，踩出了一條小路。
陳雪林和顧城順着小路往山上走。兩人也不是非要找點什麼，只是出來了，過來看看。
山上果然跟他們想的一樣，啥都沒有，除了一些枯枝敗葉。倒是雪上有好些腳印。
“顧城你看，這是野雞的腳印嗎？”
“嗯！”
“親愛的你瞅瞅，這是不是小鹿的腳印？”
“寶，咱這兒沒鹿！”
“啊，那野牛、野豬、野馬呢？”
“好吧好吧，是我想多了。”
說完還咯咯笑了起來：“總不自覺把自己代入穿越女主人設，只要進山就能挖到人蔘、靈芝，還能碰見野豬、老虎。”
顧城捏捏陳雪林的手心：“就算沒有錦鯉運，你也有我這根粗大腿。有我在，放心，錢管夠！”
陳雪林諂媚假笑：“多謝土豪！”
看她笑得這麼不走心，顧城正準備捏捏小臉，警告一下。
結果發現遠處白色的雪上，有隻灰色小身影。
顧城趕忙蹲下身，撿了十來個小石頭，往遠處一扔。灰色兔子撲騰幾下，暈倒了。
陳雪林沖上去揪住兔子耳朵，發現兔子胸脯一起一伏的，還沒死。
“這個怎麼辦，養着還是做菜？”
顧城笑着接過來：“做了吧，回去給你烤兔子。”
陳雪林沒意見，蹦蹦達達跟在顧城身後。兩人有了收穫，就沒再瞎晃盪了。
回去路上碰見出來撿柴火的田鳳珠，嘲諷地看了陳雪林一眼，就不屑地走開了。
陳雪林挑挑眉，總覺得田鳳珠變化很大。雖然容貌還是那樣，可總覺得少了些青澀，多了點嫵媚。眼裏的輕蔑、高傲比從前更甚。
陳雪林搖搖頭，心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顧城也皺着眉，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姑娘很可能......
那麼，那個男人是誰呢，秦末年？
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顧城沒有說人是非，拉着陳雪林回家了。回去就把兔子收拾出來，燒上烤爐，烤起兔子來。
順帶的，做些小餅乾。等上班了，陳雪林還能分給小朋友們喫。
***
假期很快結束，最後一天，陳雪林熄掉家裏的火炕，收拾好東西，跟顧城趁着夜色離開。
還是大越野，穩穩當當走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柳全縣郊區。
陳雪林揹着小包包，顧城拎了個大包裹。旁人見了，只以爲兩人回老家薅羊毛去了。
無視旁人的揣測，兩人迅速回了家。升好爐子泡個腳，身體迅速升溫。
陳雪林裹着厚棉被坐在沙發上，顧城懶得做飯就在旁邊陪她。
等餓了，從空間拿出之前烤的雞翅、羊肉串、茄子、年糕、玉米、蓮藕等擼串兒，斯哈斯哈的，滿足到不行。
***
第二天，陳雪林一早就起來了。簡單洗漱過後做了個拉伸運動，然後到廚房做飯。
顧城難得沒有早起，陳雪林猜測，這兩天干活兒，把人累着了。
熬了一鍋濃濃的小米粥，又揉了面，做雞蛋灌餅。爲了增加口感，還煎了兩片裏脊肉，洗了一些生菜。
陳雪林做得認真，沒防備，就被一雙大手抱住了腰。
被嚇得生生打了個激靈，等緩過來，纔沒好氣地瞪了顧城一眼。
顧城嘻嘻笑着，在她臉上啄了一口。道過歉後，才端起盤子來，直接上手。
顧城平時很少喫這些，這麼一嘗，還挺好喫的。三五口下肚，又去喝小米粥。
金燦燦的小米粥被熬出了米油，一口下肚，整個人身體都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