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林清清嗓子，來了幾句，有《好日子》和《歡樂中國年》。
董蘊聽完直接懵了，擡手摸摸陳雪林的額頭：“妞，沒發燒吧，這叫不夠宛轉悠揚？”
陳雪林：“......”吐吐舌頭，似乎有些難爲小董姐了。
“要不，先試試？”陳雪林試探性問。
董蘊連忙搖頭：“你想都別想！”只要想到自己粗聲粗氣地唱着小女生的調調，就寒毛直豎。
陳雪林雙手一攤：“那咋辦？”
“你自己上唄！”
陳雪林幽怨地看了董蘊一眼：“小董姐，你咋就不懂我的苦心呢？”
“啥苦心？”董蘊一頭霧水。
陳雪林嘆了口氣：“我想讓旁人知道你很好啊！
小董姐，雖然你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可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開心。我知道，你不信我說的那些，一直自卑於自己的體型音色。可真的沒必要自卑，我要是個男人，肯定娶你！”
董蘊有些感動，擡手揉揉陳雪林的腦袋：“可惜你不是男人！”
陳雪林有些挫敗：“小董姐，你要是真不願意唱歌的話就算了，我不勉強你。”
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董蘊沉默了幾秒，還是決定接受陳雪林的好意。只不過：“能不能換首曲子啊，你唱的這倆太難了。”
陳雪林想起了之前看的視頻，一個小女生唱《歲月神偷》，那個煙嗓，真的很好聽。
隨即哼哼幾句，朗朗上口的旋律立馬俘獲了董蘊的心。
董蘊眼睛一亮，拍板決定：“就這個！”
陳雪林覺得，大過年的唱《歲月神偷》有那麼一點點不夠喜慶。不過問題不大，陳雪林只是想改變紡織廠衆人對董蘊的看法，至於能不能到縣裏晚會上表演節目，不重要。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開唱。陳雪林一句一句教，董蘊一句一句學。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用心，現場很是和諧。
“歲月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好的壞的都是風景，別怪我貪心，只是不願醒......”
***
週末，陳雪林一大早就被顧城薅起來了。今天天冷，兩人決定幹票大的。
先是坐車去了陶平市，在那裏吃了國營飯店，逛了國營商場。然後找了個隱蔽處僞裝，把自己打扮得土土的，帶着小籮筐走街串巷。
年底了，不少人都開始有意識囤貨。陳雪林和顧城的魚很新鮮，沒多久，就賣出去一百多塊。
雖然有些累，可收穫滿滿啊，足以抵消腳上的疲乏。
臨近傍晚，顧城拿着僞造的介紹信去火車站購票。兩張坐票，等了不到半個小時火車就進站了。
然後在車上晃晃悠悠三個多小時，就到了雲陽省省會。
顧城攙着陳雪林下車，被冷風一吹，生生打了個激靈。
趕忙裹緊身上的大衣，順着人流出站。
冷空氣中，陳雪林的瞌睡跑了個沒影，好奇地左右瞅着陌生的環境。
顧城對這裏還算熟悉，沒多久，就帶着陳雪林找到一傢俬房菜館。
這裏做生意都是偷偷摸摸的，要暗號纔給進。
顧城敲門後說了句：“一派溪山千古秀。”
顧城順着對方的力道進屋，簡單說了幾句，就尋了個角落坐下來。
沒多久，飯菜就上桌了。有蔥爆羊肉、紅燒茄子、回鍋肉、麻婆豆腐、冬瓜排骨湯。
陳雪林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食指大動，不用顧城招呼，就吃了起來。
僅僅嚐了兩口，就豎起大拇指：“感覺比國營飯店的都好喫。”
顧城輕笑，在陳雪林耳邊低聲說：“這邊的大廚，好像是御廚傳人。”
陳雪林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菜好喫就行，至於廚師什麼出身，沒有關係。
兩人胃口不小，可耐不住飯菜分量大，吃了一小半就喫不下了。
陳雪林拿出飯盒來，將剩下的飯菜全部打包帶走，一點不浪費。
顧城找老闆結了賬，還打聽了一下省城黑市的情況。擡手看了眼時間，見不早了，就起身告辭。
然後找角落把飯盒收進空間，放出大越野，朝郊區開去。
尋找到合適的出貨地，化好妝，去了黑市。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黑市老大聽說顧城手上有一批海魚，都激動壞了。
即便顧城要得貴，黑市老大也認了。年底了，不怕貨貴，就怕沒貨。
“一萬斤海貨，每斤五毛，共五千塊。用現金或者金條都可以。”
黑市老大想了想，問道：“除了海貨，還有其他不？比如說糧食？”
顧城不想賣空間裏的存糧，搖搖頭：“沒有，能弄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其實夏天買的水果還有些，可這年代又沒有反季水果，拿出葡萄、桃子、西瓜來，不是活靶子？
黑市老大有些遺憾，卻很快就擺平心態，讓小弟準備現金和車輛。
“城郊城隍廟，凌晨一點。”顧城說出交貨時間地點。
黑市老大點點頭：“可以，希望你們不要缺斤少兩，以次充好。”
“當然！”
約定好，顧城就帶着陳雪林離開了。
到城隍廟轉了一圈，確定周圍沒啥人，纔拿出掃把打掃一下里面的衛生。
然後放出海魚來，軟軟彈彈的新鮮海魚，很快就被凍得硬邦邦了。
不過魚上沒冰，可以說是毫無水分。
陳雪林在廟裏待了沒多久就受不了了，這裏四面漏風，跟個天然冷庫一樣。
想了想，放出一個炭盆來生上火，烤着手腳，總算沒那麼難過了。
顧城從一開始就躲在牆裏朝外看着，怕看不清，還拿了夜視鏡。這麼大筆交易，再小心都不爲過。
好在黑市老大還算誠信，帶了三個小弟，也沒拿什麼武器。
過來敲敲門：“兄弟，我過來了！”
顧城打開門，讓對方進來驗貨，他守在門口，警惕着。
陳雪林也在黑市的人過來之前，把炭盆收進空間。跟在顧城身旁，做個合格的背景板。
沒多久，黑市老大就驗完貨了。東西品質不錯，沒有濫竽充數，就是不知道重量夠不夠。
“沒事，你先稱重，要是不夠，我缺一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