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坐回車上，從空間拿出一張紅紙，給清州的村民包紅包。
說實在的，這兩天能進展得這麼順利，還真多虧了他們。
“給那幾位大哥包五塊錢的吧，他們多忙了一天，挺不容易的。”
顧城點頭，包了五個大紅包。剩下的是小紅包，裏面包了兩塊。
給田得貴的，是十塊錢的超級大紅包。這兩天喫住在他們家，陳雪林和顧城都很自在。
等忙完，兩人才開車往村委走。這邊村民見兩人去而復返，都激動地搓起了手。
顧城挨着給這兩天幫忙的人分紅包，邊分邊道謝：“這兩天辛苦了。”
村民們羞澀地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這兩天，他們賺得盆滿鉢滿，就算顧城不給勞務費，他們都不會說啥話。
可沒想到，人家不僅給了，還給得這麼謙卑。這讓他們心裏暖暖的，覺得這兩天的辛苦值了。
顧城給到那幾位坐過大越野的哥們兒時，給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回去再拆紅包。
幾人都是機靈的，點點頭，把紅包揣進兜裏，傻樂。
等發完紅包，田得貴問：“你和小陳今晚就走？”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安靜。經過這兩天相處，大夥兒都有些捨不得他倆。
顧城點頭：“是啊，採購任務完成了，得回單位報到。”
這話沒有絲毫玩笑，他們確實完成了預期的收購任務，也確實得回去，收拾收拾上班了。
田得貴沉默了幾秒，才拍拍顧城的肩膀：“回去好好幹，以後需要魚蝦啥的了，就來哥這兒。”
其他人也點頭：“是啊小顧，有事沒事，常來玩兒。”
顧城笑了，陳雪林也被這個氣氛感染，勾起了脣角。
可他們，真的不一定會再來。
和田得貴回家喫最後一頓飯，田曉蕊知道陳雪林要走後，直接哭成了小花貓。
陳雪林有些無措，趕忙把人摟進懷裏安慰：“曉蕊別哭啊，等姐姐放假了，過來找你玩兒。”
田曉蕊擡起頭：“小陳姐姐，你說真的？”
陳雪林：“......真的，肯定來找你。”
大不了，等開放以後，不用介紹信，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田曉蕊總算被安慰住了，噠噠噠地跑回自己的屋子，翻找一通，找出一顆圓圓的珠子，說要送給陳雪林當禮物。
陳雪林藉着燭光一看，發現居然是一顆珍珠。圓溜溜的，直徑足有兩釐米。在燭光下暈染開一圈圈光暈，十分好看。
“這......太貴重了！曉蕊，我不能收。”
田曉蕊不理解，疑惑着問：“怎麼不能？這珠子是我從貝殼裏挖的，不要錢。”
陳雪林搖頭：“這是珍珠，珍珠是有機寶石，天然形成的珍珠很值錢。你這顆又圓又大，能賣很多錢。”
“可是，我拿珠子去縣裏問過，都沒人要啊。”還差點被抓。
陳雪林見說不通，就把珠子遞給田得貴：“田哥應該知道吧，這樣的珠子在古代，都是王孫貴胄才能佩戴的。就算現在不值錢，可以後呢？說不定以後就能賣好幾十塊。”
她記得，曾經有個鴿子蛋大小的異形天然海水珍珠，被定價一個億。簡直超出人們的想象。
田得貴攥緊珠子，知道陳雪林說的是真的。
說實話他不想給，可田曉蕊淚眼汪汪的，他，有些進退兩難。
糾結許久才問：“要不，你們拿二十塊錢買下來？”
他也不指望留到幾十年後發財了，攢來攢去的，誰知道會不會攢丟？
更何況現在破四舊，誰知道這東西留在家裏，會不會招禍。
陳雪林沉默了。不是這生意不能做，而是做了太虧心。
扭頭看向田曉蕊：“曉蕊，你要是信姐姐，就把東西好好藏起來。”
田曉蕊卻搖頭：“不要，我就要送給小陳姐。小陳姐，你別怕，我們這邊靠海，以後肯定還能找到這樣的珠子的。”
陳雪林心想，小珍珠好找，可它不值錢。這麼大的珍珠，那是可遇而不可求。
還想再勸，就被顧城攔住了。他問：“二十塊錢，你們不後悔？”
田得貴搖頭，田曉蕊也搖頭。
顧城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二十塊錢：“你們可要想好了，收下錢，東西就跟你們沒關係了。不管以後多值錢，都不要後悔。”
田得貴、田曉蕊異口同聲：“不後悔。”
陳雪林看向譚淑惠，只見她笑盈盈地接過錢，非常通透地說：“甭管這珠子今後怎麼樣，它現在就跟沙子一樣，不值錢。你們能給二十塊，是你們厚道。我們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後悔。”
陳雪林見此不再多說，吃了海鮮粥，就和田家告辭了。
兩人離開清州，陳雪林坐在副駕駛上把玩那顆珍珠：“你說，這是天然形成的嗎？”
顧城輕笑：“應該是。不過就算不是，也沒多大關係。二十塊錢，就當全了小姑娘的情義。”
陳雪林把珍珠收進空間，扭頭對顧城說：“曉蕊喜歡裙子，我想給她寄一條。”
顧城點頭：“可以，等到下個城市，咱們買了就寄。”
至於空間裏的，都是他買給陳雪林的，可不能穿到別的姑娘身上。
當然，陳雪林是不知道顧城這些小心思的。她只以爲，顧城是考慮到小姑娘的身形，才說重新買的。
兩人在路上開了三四個小時，才找了個犄角旮旯休息。
雖然車上沒有牀舒服，可這兩天的奔波，讓陳雪林和顧城根本不會挑剔休息環境。
兩人都是一閉眼就睡着的主。
第二天早上，兩人用空間裏的水洗漱過後，就繼續前行。沒多久，就到了下個城市。
陳雪林去供銷社挑了條粉色碎花裙，又買了包大白兔奶糖，纔去郵局寄給田曉蕊。
她走了，沒給田家留真實地址。怕後續有麻煩，纔會在路上就寄信。
還在衣服裏夾了張紙條：“送給曉蕊的，別回禮。”
回也收不到，說不定還會便宜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