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人很少喫肉餃子，程春蓉只給他們每人分了十個。說實話，不夠喫。
所以看見陳雪林碗裏有剩的時候，都嫉妒瘋了。啊啊啊，她有好多肉餃子！
可這是客人，他們不能搶，只能恨恨地多喝兩口餃子湯。
陳雪林吐吐舌頭，扭頭不去看。顧城喫完餃子，又喝了半碗湯，才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然後說起了香煎魚，顧城請求程春蓉多做一些，他可以買。
程春蓉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都是自己撈的魚，不用多少錢的。你們休息，我去給你們做。”
程春蓉一大早就讓兒子撈魚去了，現在魚都醃好了。她只要煎一下就好。
看起來很簡單，可關鍵是最後那口醬，簡直就是香煎魚的靈魂。陳雪林自認是做不了那麼香的。
等程春蓉做好香煎魚，陳雪林從車上拿了幾個飯盒過來裝。程春蓉很大方，直接給她做了六條。
當然，也是顧城給的承諾好，都說要買啦，還能虧了他們？
顧城也確實沒辜負他們，走的時候，給程春蓉包了一個十塊錢的紅包，還給老吳家留了兩包糕點，一斤水果糖，和一塊兒臘肉。
別看這兩天老吳家準備的飯菜很豐盛，可算起來，還是老吳家血賺。
畢竟現在正規渠道的糧食價格不貴，他和陳雪林兩天總共喫的，也不夠五塊。
更何況，還額外給了那些喫的。
當然，顧城的體驗感很好，這也是他大方的原因。
老吳家衆人都激動壞了，沒想到隨便招待兩天，就賺到了城裏工人半個月的工資。可以啊，能幹。
這小顧，果真不是那不懂規矩的人。
程春蓉拉着顧城的胳膊，一臉真切地說：“小顧啊，閒了就來家裏玩兒，嬸子給你留房間，啊！”
顧城哭笑不得，點着頭說：“好，等有時間了就來。”
然後在老吳家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離開，來找蘇廣銓。
蘇廣銓跑了一上午剛回來，連飯都沒喫，嗓子都冒煙了。
看見兩人過來，一個跨步坐上車，左手扇風，右手擦汗。
陳雪林遞給他幾張原漿紙，蘇廣銓也沒客氣，擦乾汗說道：“他們很心動，可是不敢來咱們村交易，怕被打劫。顧兄弟，你能去對方那裏嗎？”
“遠嗎？”顧城問。
“不遠，開車估計就十來分鐘。我跑着過去，也才一個小時。”
顧城點頭：“可以。”隨即問了句：“你都找到了哪些好貨？”
“棒槌唄，幫你找了兩家有百年人蔘的，還有幾家有小人蔘的。看你喜歡雪蛤，我還給你找了一家有雪蛤的。東西我都驗過了，優等品沒問題。”
顧城輕笑：“辛苦你了。”
完了也沒耽擱，在蘇廣銓的指引下往鄰村走。
十五分鐘後，幾人到了長青村旁邊的桑塘村。
蘇廣銓帶着顧城和陳雪林去林間獵人小屋：“你倆在這兒等着，我去喊人。”說完就離開了。
陳雪林打量這間木頭房子，發現裏面空蕩蕩的，啥都沒有。
好奇地摸摸牆壁，問顧城：“你說，他們都獵什麼啊？”
陳雪林想了想，好像那些都是冬天獵的，估計現在獵戶們手裏也沒啥好貨。
“而且現在山是國家的，山上的產出也要交公。一般人，是帶不下來大型野物的。”
陳雪林沉默了。也就是說，她就是想買都買不到唄。不過無所謂，空間裏好些肉呢。雖然沒那些保護動物......
成吧，既然是保護動物，那就從現在開始保護。她不吃了，能忍住。
沒多久，就有個身形矮小的男人過來了。他彎着腰，抱着肚子，敲門之後側着身子往裏瞅。
見裏面只有一男一女，才擠了進來。
“你們，是收藥材的？”
顧城點頭：“是！你有什麼，咱們根據品質定價。當場結清貨款，出了門就誰也不認識。”
男人鬆了口氣，把懷裏的東西掏出來。陳雪林傻眼，這人是有多謹慎啊，居然給自己做了個假肚子。
紅色的包裹裏面是乾枯的苔蘚，撥開苔蘚，裏面整整齊齊碼着十根人蔘。
“這，不少啊可是。”
“對，這些是我近兩年的收穫。”至於更早的，他都賣給收購站了。掙得不多，就是安全。
顧城拿起來挨個查看，見人蔘雖然年份不高，卻保存得十分完好。
點點頭：“一根五十，總共五百。”
“你說真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以前去收購站，一支才賣十五。聽蘇廣銓說有人高價收參，還以爲只是比收購站貴一點點，卻沒想到直接翻了倍。
“對，就是這個價，可以嗎？”
顧城知道以後野山參是按克賣的，所以這個價錢他不虧，對方也不虧。
男人激動地直搓手：“行行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顧城“嗯”了一聲，示意陳雪林掏錢。
“小出納”再次上線，從包裏拿出五紮大團結：“給，一卷一百，你拆開數數。”
男人也沒客氣，拆開數了之後把錢塞進兜裏，拿上自己的包袱就要走。
可他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顧城攔住。直到回家鎖上門，男人才狠狠地鬆了口氣，感覺腿軟得不行。
“媳婦兒，媳婦兒，有錢了，你快藏起來。”男人將錢全數上繳，完全沒給自己留私房。
男人的媳婦兒數了一遍，又數一遍，確認是五百塊沒錯，才激動地問：“咋這麼多？”
男人喝了口水，解釋道：“那人給的是黑市價。”
......
顧城在獵人小屋已經收了三波人蔘了，除了兩根七八十年份的，就是二十三根二三十年份的。
數量是真不少，可就是沒有蘇廣銓嘴裏的百年老參。
正當他鬱悶呢，蘇廣銓就回來了。
一回來就說：“我跟他們說好了，還是半小時一個。剛纔，是不是已經來過幾個了？”
“是啊，帶了不少人蔘呢。不過都是低年份的。”
“我知道，就是專門把那幾家安排到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