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蓉說完，就招呼兒媳婦去廚房端飯。
晚飯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吳行忠的大兒子拿來一盞油燈點上。
藉着燈光，陳雪林看到了醃黃瓜、燉茄子、燒土豆，和半隻雞。
“等不回你們來，我們就先吃了。放心，都是提前分出來的。”程春蓉說道。
陳雪林笑着道謝，然後拉着顧城坐到石桌旁。兩人也不客氣，就着二合面饅頭大快朵頤。
至於吳行忠，也是喫得飛快。他把包子給了媳婦兒，說明是顧城買的，就沒再管。
哼哧哼哧幹完兩個大饅頭，才發現自家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爺，什麼時候再喫肉包子啊！”
吳行忠：“......”
一個筷子敲上去。當然，也就裝裝樣子：“還沒喫完上頓呢就想下頓，饞不饞啊你！”
小三子一點都不怕，嬉皮笑臉地說：“肉包子好喫！”
旁邊的小二子也點頭：“素包子也好喫。爺，這什麼餡兒的啊，能不能讓奶奶也做？”
吳行忠沉下臉色：“我也不知道，都給你們吃了。行了行了，喫完就去睡，沒事閒的！”
幾個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言語。打了個眼色，就呼啦啦回屋了。
然後砸吧砸吧嘴，回味剛纔的包子。
“我覺得裏面有雞肉。”
“我那個是香辣味的。”
“好像有蘑菇。”
“不是不是，有黃豆，我都看見了。”
陳雪林：“......”
她去飯店買飯，人家都快下班了，啥也沒有，就剩兩個包子，還有一碗粥。
沒辦法，只能從空間裏拿了幾個添上，誰知，還真跟這個年代賣的不太一樣。
她拿的是西芹雞肉餡、肉末茄子餡、香菇油菜餡，還有酸菜黃豆餡。都讓老吳家撞上了。
“行了行了，別叨叨，快睡！”吳行忠的大嗓門傳來，屋裏徹底禁了聲。
他呵呵笑着看顧城：“小子們沒見識，小顧你們見諒。”
顧城點點頭，語氣溫和地說：“很有活力，挺好的。”
見兩人沒生氣，吳行忠才又拿了個饅頭，把剩下的菜湯處理乾淨。
然後吩咐老婆子端水，給客人洗漱。
“別別別，我們自己來就好。”顧城趕忙攔住：“用些熱水就好，我們自己帶了洗漱用品。”
包括臉盆、毛巾的那種。
“啊？哦哦，好！”吳行忠沒想到對方準備得這麼齊全，拎着熱水壺放到地上，又打了桶冷水放在井邊。
顧城去車上拿了洗漱用具，順便在後備箱放滿瑕疵品。回院子和陳雪林洗臉刷牙，然後回車上換回打掩護的包袱。
“那個屋，牀已經給你們鋪好了。”吳行忠指着東邊的屋子說道。
顧城點頭：“多謝！那我們就先休息了。”說完拉着陳雪林進屋。
屋裏黑乎乎的，陳雪林鎖上門的瞬間，顧城拿出一支蠟燭。用打火機點上，燭光照亮整個房間。
大約二十平米的屋子只有一個櫃子和一張牀。牀上是鋪好的褥子，和一條打着補丁的薄被。
兩隻枕頭放在一邊，看樣子，是經常被人睡，有着輕微的痕跡。
顧城明白她的忌諱，便吹滅了蠟燭。
從空間拿出一張雙人摺疊牀，都不用鋪，直接加上兩個枕頭就能睡。
陳雪林滿意地看了眼顧城，只不過黑乎乎的房間裏，只能勉強看見個輪廓。
顧城輕手輕腳地把牀打開，然後脫掉身上的襯衣褲子，換上家居服。
陳雪林有些羞澀，可讓她穿這麼一身睡覺，着實難受。於是扭過身子，換上了常穿的那件睡衣。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暗裏格外明顯，已經換好衣服的顧城感覺臉頰熱熱的。
雖然不是頭一回同牀共枕，可每一次，他都覺得羞澀又新奇。
等人換好，他才扭過身來，坐在牀上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陳雪林沒拒絕，摸黑坐了上去。然後脫掉鞋子，順勢躺下。
顧城也躺了下來，直接把人撈進懷裏。雙人牀並不大，顧城一個，就能佔據大半。
兩人的距離很近，陳雪林將臉貼在顧城的胸膛上，一擡頭，就能親上他的下巴。
可她沒有這麼做，怕房子失火。
以爲自己不困，不成想還沒五分鐘就睡了過去。
顧城聽着她輕微的鼾聲，心裏盡是滿足。只是懷裏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失神。
身體蠢蠢欲動，心卻始終繃着。許久之後，終是抵擋不住睏意，睡着了。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陳雪林就被吵醒了。吳行忠的兒媳婦們很勤勞，一大早就起來幹活兒啦。
先是餵雞，後又洗衣。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做飯呀。
陳雪林沒睡醒，氣哼哼地躲到顧城懷裏。剛剛睜開眼睛的顧城被這麼一拱，瞬間起了火。
可他什麼都不能做。深呼吸一口氣，伸出右手捂在她的耳朵上。
扭頭看了眼窗戶，見不怎麼明亮，便又閉上眼睛休息。
兩人直到七點多才起，顧城揉揉眉心，還是有些困。
大概是前天熬夜的原因，沒個兩三天緩不過來。
陳雪林也是，坐在牀上垂頭喪氣，沒有一點精氣神。
許久才準備起牀，結果就發現，顧城已經在換衣服了。
艾瑪，可真好看呀。不算白皙的皮膚線條流暢，堅實有力的腰身絲毫不顯羸弱。
陳雪林越看越喜歡，感覺自己像個LSP。口水快要流下來的時候，正好對上顧城性味的目光。
“怎麼，想摸？”他光着上半身，揶揄地問。
陳雪林瘋狂點頭：“是啊是啊！”
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羞澀的小姑娘了，伸出罪惡小爪爪什麼的，簡直不要太駕輕就熟。
於是摸啊摸，差點讓人失控。還故意挑釁：“哎呀呀，不過癮吶！”
顧城：“......小姑娘，你可以呀！”說完就把人抱進懷裏，狠狠懲罰了一番。
嗯，撓咯吱窩。
陳雪林笑着討饒，卻還是沒能逃過。不過兩人還記得身處哪裏，注意着分寸。
最終在一個吻中結束，陳雪林換上乾淨衣服，把被子和摺疊牀收進空間。
和顧城對視一眼，然後拉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