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 >第819章 朝貴晚囚
    魏頃策驚呆了。

    他在表達心中的不滿時,心裏其實是有數的,他知道以魏家如今的權勢地位,再怎麼樣,皇上也會給他三分薄面,所以哪怕他心中不滿發幾句牢騷,也沒事。

    可現在就是有事。不僅有事,還是抄家的大事!

    他看着江翌,眼神冷凝:“江統領,你是不是拿錯聖旨了?”

    江翌似笑非笑道:“國公爺,您這話我可承受不起,錯拿聖旨,那是何等等大罪?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魏頃策道:“本國公要去面聖!”

    江翌道:“您的弟媳也是這麼說的,不過,皇上有話,直接拿下,若有不服,自有申辯之時!”

    說着,他一揮手:“行動!”

    禁軍們訓練有素,全都聽令而行。

    魏頃策氣得臉色發黑,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恐慌。

    江翌身爲禁軍統領,只聽皇上之令行事,而且,他拿的確實是聖旨。所以,這一切,是聖令,江翌不過是一把刀罷了。

    皇上會無端動一個國公嗎?很顯然不會,若非表面上證據確鑿,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他仔細回想自己可能被皇上抄家的事,並沒有,不由臉色陰沉。

    難道是四皇子那裏出了紕漏?

    不對,江翌剛纔透的口風,說的是先去了鎮遠將軍府。

    國公夫人和他的兒女們都被驅趕出來,哭聲一片。

    魏頃策皺着眉,沉聲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你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時候,還能顧着什麼身份?都要成階下囚了!

    魏頃策臉色雖難看,心裏雖也有些不確定,但其實並沒有太過擔心。因爲在剛纔,他把所有的事都過了一遍,只要四皇子沒造反,他們都是安全的。

    皇上也不能無罪直接定他們的罪,雖然這抄家來得古怪,但撐過去了,就沒關係了。他什麼樣風浪沒見過?

    抱着這樣的想法,整個莊國公府的抄家事宜進行得很快。

    江翌雖奉命抄家,主要任務是搜查。

    這次禁軍搜查得更徹底,幾乎每間屋子都去查是否有隔層,是否有暗室,不過,並沒有。

    在楚雲程去往皇宮的路上,終於聽說了莊國公府和鎮遠將軍府的事,他驚訝之極,這是怎麼回事?

    他幾乎就要撥轉車頭,讓車伕先去莊國公府,但傳旨小太監道:“王爺,皇上在等您!”

    楚雲程無奈,只得直入皇宮。

    龍馭殿內,楚雲程見到了皇上。

    皇上身邊有楚珒,楚雲臺和楚朝陽,他們分站兩旁,而楚雲程跪下見禮後,皇上卻沒讓他起來。

    楚雲程心中着急,想到被押走的鎮遠將軍家眷和莊國公,在皇上讓他跪了一刻鐘還沒開口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來:“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父皇!”

    “講!”

    “兒臣進宮之時,路上聽說禁軍關押了鎮遠將軍府家眷,又抄了莊國公府,不知這消息是否屬實!”

    “倒也沒錯!”

    “父皇,請問他們犯了何罪?”

    “你在質問朕?”

    “兒臣不敢!”楚雲程道:“父皇,莊國公勳貴之家,鎮遠將軍也一直在爲國戍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鎮遠將軍死於軍中,屍骨回京不久,便關押了他的家眷,只恐武將們心生疑議!”

    他掃眼楚雲臺,想從他那裏得到一絲半點訊息。

    但是今天的楚雲臺卻並不像以前那樣,對他諂媚討好,他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楚雲程心中暗恨,此時卻無法。

    他又看向楚珒,這個三皇兄他不熟,因三皇兄早早殘了,沒了爭位的資格,他對其既無忌憚,也無好感。

    平時不熟,此時他看過去的眼神,對方自是沒有默契。

    他再看到向楚朝陽。

    這位九皇弟,這陣風頭甚勁,纔在朝堂聽政不久,就被父皇委了差使。把沐明遠給辦了,甚至還是由他親自監斬的!

    不過外公莊國公說過了,老九初入朝堂,皇上交派差使很正常,但若真的在意老九,又怎麼會讓他去做審案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

    審了一個沐明遠,得罪的卻是沐明遠身後所有的勢力。

    想想看,沐明遠光是在吏部敞露書這個位置就多少年了?根深葉茂,怎麼會沒有幾個至交好友?這些人表面不曾與沐明遠爲朋黨,但暗地裏不會給老九這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一些爲難和教訓嗎?

    何況還連監斬一起,所以,叫他放寬心!

    他也覺得甚有道理,當初他入朝堂聽政的時候,父皇也是交派了差使的,老五,老六,老八都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有老七,不肯去聽政,但後來也乖乖地領了差使出徵。

    既然是一樣的流程,他對楚朝陽也沒有什麼忌憚,此時更是拿眼神去看,想得到一些提示。

    楚朝陽微微一笑,整個人顯得光風霽月,可是那笑容裏好像包含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他還是不知道父皇的想法。

    皇上冷笑一聲:“武將心生疑議?你是不還要說,莊國公一門位列國公,乃勳貴之家,其人又在朝中任有重職,若是抄家,也會引起朝中文臣心生疑議呀?”

    楚雲程一聽這不是個話頭,雖然他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他低頭道:“兒臣無此意,兒臣只是不解!”

    “你不解!”皇上冷哼一聲:“那你看看這個!”

    從龍案上扔下來兩封信。

    楚雲程撿起來,打開一看,臉色大變。

    這是五年前的信件。

    魏羌恆鎮守東境已經十餘年,從八年前起,原本一年往東境運送三批糧草軍資,共四百五十萬石,改爲四批,共五百八十萬石,五年前,又改爲五批,共七百萬石。這是莊國公一黨在朝堂上無數次脣槍舌劍後爲自己人爭取的利益。

    這些糧食並不完全全由戶部從京城運送,有一半是從地方徵調的。

    京城裏的有三百五十石的定量,一半精糧,一半粗糧。地方上的,要七成精糧,三成粗糧。

    這些糧食,足夠十萬軍隊每天都喫得飽飽的還有剩餘。

    但魏氏不可能讓這些士兵們這麼喫,他們費盡辛苦爭取來的,可不是給士兵們喫掉的。所以,軍隊糧食喫食定量爲五百石,剩下的二百石便成了魏氏的私產,變賣換銀子。

    不僅如此,原本的六成以上精糧,魏氏將其中一半換成粗糧,這中間的差價,又是一筆銀子。這筆銀子,自是進了莊國公以及四皇子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