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 >第805章 我們來談合作吧
    沐清瑜詫異地擡眼,看見他果然是一臉悵然之色,不由輕輕笑了,她搖頭道:“殿下,不過一年多時間,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你曾有青雲志,也一直在籌劃,怎麼到了如今,卻一副受傷的模樣?難不成,你那青雲志已經因爲失敗而消磨,又或者,你不再覺得女人是你的絆腳石了?”

    楚昕元有些狼狽。

    青雲志啊!

    那是他想爲死去的母嬪討個公道的心願,那是他想要將當初的羞辱和欺y凌一一還回去的執念,他想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向母嬪認錯!

    他怎麼會忘?怎麼能忘?

    那些被當成老鼠般不見陽光的日子,那些被毆打被欺壓被凌y辱的日子。

    還有母嬪在他眼前,被三尺白綾奪走性命的畫面,他沒有一刻或忘!

    他心中仇深似海,所以他纔對自己被算計後被迫娶她而那般牴觸。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發現被他嫌棄厭惡的人,突然卻佔據了心中,不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驅除,反倒讓他心中生出了另一份執念!

    如果他還是兩年前的他,他會繼續做他在做的事,冷酷,陰戾,無情,暴虐,在他青雲志成,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再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可現在的他,不會這麼做。

    會因爲她一句緣份已盡而痛徹心扉,會因爲她淡漠疏離的眼神而黯然神傷!

    他啞聲道:“青雲志?這麼明顯嗎?”

    倒也不是很明顯,不過沐清瑜不是普通的深閨女子,她雖不涉朝堂,但消息網早已鋪開,畢竟商人也是靠消息做生意的!

    知道的消息多了,其中就不免有些朝堂上的消息糝雜其中,只要稍加推理,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那些動作,那些算計,那些夾縫之中還要求平衡,驚濤之中還要掠好處的操作,無非是螳螂捕蟬,後面的黃雀有點多而已。

    沐清瑜道:“還行,我也是猜的,看樣子我猜對了。那你加油吧!”

    加油是什麼意思楚昕元已經能聽懂了,他目光更深沉幾分:“即使我青雲志遂,若你不在,那又有何意思?”

    沐清瑜:“……”

    不是,你之前不都還挺含蓄的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直白,還真有些不適應。

    她客氣又禮貌地道:“殿下這話真叫我受寵若驚。女人只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做事情還是心無旁鶩的好。你說是吧?再說,咱們之間是沒有感情可以談,但有生意可以談!還是隻談合作,不談其他吧!”

    楚昕元的心中瞬間就有些莫名的酸,語氣也變得酸了:“你不想和我談感情,想和誰談?楚景弦嗎?”

    “噗!”沐清瑜笑出聲,她眨着眼睛,道:“你知道皇上召見了我幾次吧?但你知道他主要說了些什麼嗎?嗯,他叫我離他的兒子們遠一些。恰好我了是這麼想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楚昕元一聽,眼裏竟有一絲亮光:“所以,你說與我緣份已盡,不想和我談感情,只想談合作,是因爲我父皇?”

    沐清瑜:“……”

    她道:“算了,咱們還是連合作也別談了!停車!”

    “不要!”楚昕元心中一急,一伸手就抓住她的手,他的眼睛看着她的,彷彿要用那灼灼的目光把她燒化,他的語氣裏有一絲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卑微:“有話好好說,我不是要逼你,只是,我想弄清楚一切,至少,你讓我明白真正的原因,讓我真正死心!你告訴我,是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改!”

    沐清瑜看着他,看到他眼底深處的執拗,她斟酌一下措詞,才道:“楚昕元,你沒有錯,站在你的立場,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甚至,我都不恨你。可是,我這個人,睚眥必報又記仇,我不會再接受一個把我逼到懸樑自盡,在我閉氣之後,將我埋進小花園,還踢斷我兩根肋骨的人!能合作,能和平相對,已是我身爲一個商人,對於自己和對你做出的最大的讓步。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讓步沒有意義,我也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她的聲音清冷,透着不容置疑,也透着無比堅定。

    楚昕元眼裏升起的那抹微光慢慢熄滅,他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道:“好吧,之前是我唐突了。我們之間原本也沒有什麼感情,能因合作成爲朋友,那也不錯。現在,我們來談合作吧!”

    一個時辰後,梁王府的馬車把沐清瑜送到了沐宅,沐清瑜下車,乾脆利索地離去。

    嶽西等了片刻,終是什麼也不敢問,駕車離開。

    此時,沐府裏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沐明遠的夫人孔宜佳,病亡了!

    這個消息讓很多人都喫驚,雖然前段時間,沐府裏是請了不少大夫爲夫人看病,但當時只說身子虛弱,好生將養,並沒有說有性命之憂!

    如今府門前已經掛上白幡,府裏也設好靈堂,整個府裏氣氛低迷。

    沐明遠已經具表皇上,想要請皇上開恩,讓被關押待查明真相的沐黃楓能回府爲孔宜佳這個嫡母戴孝摔盆!

    沐清瑜回到沐宅就收到了消息,她眯了眯眼睛。

    韓青道:“爲孔宜佳看病的大夫,已經帶來三人,姑娘你要問話嗎?”

    沐清瑜點了點頭。

    三個大夫原本以爲是要出診,藥箱齊全,還帶着藥童,結果卻只是爲了詢問。

    三人身爲大夫,剛開始還表示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情。

    沐清瑜冷笑道:“三位看過的病人,今日已經去世,你們不會不知道你們所治的病人是吏部尚書府的夫人吧?如今吏部尚書沉於悲痛之中,無遐顧及你們,你們猜,等到過幾天,他們會不會以爲是庸醫害人?”

    “你……”三人大驚失色,繼而大怒:“我等行醫,皆本着醫者良心,豈會害人?”

    “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沐清瑜淡淡一笑:“這位沐大人的爲人,想必你們也聽說一二,這位可是連當初提攜他的岳家,都差點害得家破人亡的,何況你們這些與他無親無故,又無權無勢的醫者?他心情不高興了,要尋你們的錯處,你們誰逃得過?”

    三人被嚇住,其中一人道:“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沐清瑜道:“我也懂些醫術,所以想請三位詳細說說你們看診時各是什麼情形,或許我可以給你們參詳一下,這樣即使那位沐大人想要拿你們出氣,你們也好有所應對!”

    三人一聽,這話有些道理。

    不說別的,一人智短,三人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