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程額頭青筋直冒:“不知!”
“好像是三十五個,這樣,一人一萬兩!”
楚雲程差點跳起來:“三十五?你怎麼說得出口?總共才七個!”
“七個嗎?那皇兄又說不知?”
楚雲程:“……”
這般信口開河,他還敢不知嗎?
他這邊氣得眼睛直瞪,楚景弦卻渾不在意地道:“七個就七個吧,皇兄拿七萬兩,此事兩清!”
“你怎麼不去搶?”楚雲程咬牙切齒。
楚景弦笑嘻嘻地道:“皇兄不覺得,本王這樣比搶更快嗎?多謝皇兄給本王指的財路!還請皇兄麻溜的,本王還要去大皇兄那裏串門呢!”
楚雲程被氣得臉色青黑,但聽到後一句,目光一跳:“你還要去大皇兄處?”
楚景弦斜他一眼:“不然呢?本王的便宜這麼好佔?本王的牆角這麼好挖?吃了本王的不得給本王吐出來?”
楚雲程假意皺眉,心裏卻是有了一種詭異平衡。他就說,不可能只他悄摸動手了,楚成鄴那個陰險小人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他假摸假式地道:“七弟,爲兄勸你一句,好歹你也是個皇子,還是要注意形象的。說話怎麼和市井混子一般?”
楚景弦不耐煩:“所以你拿是不拿?”
“拿拿拿!”楚雲程堆了笑臉:“支持七弟的差使,是本王這個兄長份所應當。不過七弟,以後能不能別將人血淋淋的扔本王府門前?”
楚景弦睨道:“本王是亂扔垃圾的人嗎?”
楚雲程氣悶之極,不過又想看楚成鄴喫憋,叫過下人,讓他去拿銀票,自己繼續和楚景弦說話。
方照逾覺得在這裏如坐鍼氈,主動請纓同去。
楚景弦高興就答,不高興就不答,懟起人來嘴不軟,把楚雲程氣得夠嗆。
他陰惻惻道:“七弟,父皇看重你是不錯,但本王好歹是你的兄長,你是不是覺得父皇委你差使是要你當太子?所以你就不把兄長放眼裏了?”
楚景弦猛地一跳,連茶杯都差點掀翻了:“東西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你纔要當太子,你全家都當太子!你再這樣咒我,你信不信我讓你定王府大出血?”
聽到一個咒字,把楚雲程聽怔了。
他是想當太子,他也想他的子子孫孫都當太子,但是爲何老七這話這神情,好像當太子不是什麼好事,而這話也像是在罵人?
他道:“本王什麼時候咒你了?”
楚景弦憤然瞪他:“你和大皇兄想當太子就去當,爭來爭去,讓父皇生氣,就把本王拖出來給你們收拾亂攤子。要不是你們,本王現在好端端的在美人窩裏喝着小酒,贏着錢,至於要爲那什麼西唐使臣的事忙來忙去?要不是你們暗中派人搗亂,本王至於多花那麼多時間?本王都多少天沒去賭坊了?你們兩個都欠我的!”
楚雲程氣極,他求而不得的東西,楚景弦棄如敝屣,還說他欠他的?簡直沒有天理了。
這時,方照逾走進來。
他是萬沒想到,四殿下真的給了銀票,整整七萬兩。
雖然這銀子也不算多,但是投入到接待西唐使臣之中,便可以少從戶部撥銀。
此時他還暈暈乎乎的。
如果四殿下硬氣一點,其實七殿下也拿他沒辦法的。
但四殿下就是拿了,七殿下也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他負責的是禮部,難道禮部真的和朝堂脫節了嗎?爲什麼他都看不懂了?
算了,不想那麼多,只要接待事宜不出岔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
楚景弦看他:“方大人,銀子拿到了沒?”
楚雲程氣笑了:“本王說出口的事還能不兌現嗎?”
“那可說不準,拿到手上的真金白銀纔是真的!”楚景弦氣死人不償命。
方照逾忙道:“拿到了,拿到了,四殿下高義,一人就捐助咱們這麼多,多謝四殿下!”
楚景弦也笑嘻嘻地道:“多謝四皇兄仗義疏財!”他數着手中的銀票,眉開眼笑。
真金白銀才實惠,說幾句好聽的怎麼了?反正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楚雲程翻着白眼道:“七弟不是還有事要忙嗎?你去忙吧!”
這個糟心玩意兒,一眼都不想多看。
還有,這世上真的有人不把太子之位放在眼裏嗎?今天的事他還要去和慕僚好好的分析分析。
拿到銀票的楚景弦也很高興,他站起身,笑眯眯:“四皇兄,現在一個一萬兩,一次結清,過往不究。但是若以後再有,一個五萬兩,新賬舊賬一起算!”
“你什麼意思?”
“本王的意思很明白,本王本就是被你們連累,不過看在是父皇的聖命,本王不算在你們頭上。但是,本王都已經這麼大度了,還要有人讓我不好過,我若再客氣,那豈不是傻?”
楚雲程怒目而視。
楚景弦將銀票再遞迴方照逾:“走了!”
兩人離去。
一直到出了定王府,方照逾才擦擦腦門的汗。
楚景弦對封銳道:“把這人扔敬王府門前!”
方照逾喫驚,壓低聲音:“殿下,你不是說這是……”四殿下派出的人嗎?
楚景弦不在意地道:“誰的人都一樣,方大人啊,咱們去戶部調撥銀子,雖說是爲了接待西唐來使,可戶部尚書那張臉,跟條大苦瓜似的。現在咱們自給自足,不去看那苦瓜臉,豈不是好?”
方照逾一想,時閩威那肉痛的樣子,還真像條大苦瓜。
不過,他覺得七殿下不是不想見時尚書那張苦瓜臉,他更不想見的,是胡侍郎那張臉吧?
以前同僚在一起,胡侍郎提起這位名義上的外甥,雖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也有舅甥之情,但這次,竟然不知因爲什麼原因,變得水火不容了。
但是方照逾還是覺得有些幻滅:“四殿下肯認下,並出銀子,那是因爲確實是他的人。大殿下那邊,既沒有證據,也不是他的人……”又怎麼會既出銀子,還落個把柄在你手上?
楚景弦道:“老方,跟着本王走就是,相信本王,要點銀子而已,大皇兄不會那麼小氣的!”
方照逾弱聲道:“這,下官可以不去嗎?”
“那怎麼行呢?”楚景弦義正言辭:“這是爲咱們使臣團賺銀子,本王和你都義不容辭。若是本王一個人去,本王很可能把控不了自己,萬一拿去賭輸了,本王拿什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