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 >第660章 《洞玄歸藏》
    楚昕元眼睜睜地看見那黑影只是一掌,就將那扇窗拍出一個大窟窿,像一隻惡獸張大的巨口,那些斷開的,不是木塊硬物,而是碎屑。

    接着,那人飛掠進屋,向着牀上一掌拍出。

    殺氣騰騰中,一張牀被拍得四分五裂。

    楚昕元眼珠都差點瞪出眼眶,幸好,幸好沐清瑜不在。

    幸好他也沒動!

    如果她在,以這人的武功,沐清瑜大概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不,也許她連醒的機會都沒有。

    那人動作太快,明明一掌拍散了窗,他離得並不遠,卻沒有聽見門窗碎裂的聲音,只是看見窗戶成了一個大洞。

    這是用內勁消解了聲音,或者說,是用內勁將好好的窗子直接震成了粉末。

    這得多強勁的內力?

    一聲不吭,半夜而來,半句不說,便下殺手,沐清瑜什麼時候惹上一個這麼厲害的仇家了?

    他在心裏默默地想了想,他身邊的所有人,沒人是此人對手。

    便是皇宮中,那個老東西的暗衛,怕也達不到這個境地。

    巔峯高手,絕對是巔峯高手!

    楚昕元只覺得全身發冷,冷汗從每個毛孔裏爭先恐後而出,手腳心都是汗水,他整個身子像是麻了,站在陰影處,連眼睛都不敢再看向那個方向。

    這樣恐怖的高手,便只是視線窺探,也會被對方察覺的,他只能用餘光來看。

    撲了個空的黑影似是很生氣,狠狠啐了一口,又從窗中掠出,轉瞬間就消失在夜色中,好像從沒來過。

    如果不是那空了如黑洞的窗,如果不是透窗看見那四分五裂的牀,連楚昕元都要以爲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過了好久,知道那黑影已遠去,再不會回來了,楚昕元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門窗,那靜寂的臥房,轉身離去。

    回到梁王府,楚昕元沒有睡,他道:“來人!”

    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屋中。

    楚昕元在心裏搖頭,慢,太慢了。

    這是他的暗衛,他親自培養的,原本身手過人,可是和今夜沐宅看見的黑影比,差太多了。

    他道:“京城裏是不是出現了巔峯高手?”

    黑影聲音低沉:“巔峯高手當今天下不滿一手之數,若是他們悄悄來去,幾乎無人能察覺!”

    實力差距擺在那裏,超一流高階和巔峯看似只差一小階,可卻是一個大境界,差距就是差距,巔峯高手若有意隱藏行蹤,超一流高階也發現不了。

    楚昕元也知道,他若不是機緣巧合,若不是一直盯着那裏,若不是安安靜靜地在發呆,又怎麼會看見?

    他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那裏待到四更。

    他只是想在離京之前見她一面,畢竟,此去剿匪,至少要去一月有餘,聽說那幫匪既佔了地利,又狡猾無比。也許時間更長,所以他心中無可遏制的想見見。

    撲了個空,知道她不在,就該回來。

    可他鬼使神差地不想走,就那麼站在那裏,思緒萬千,不知時間已逝,不知不覺,就那麼晚了。

    他道:“把人散出去,留心探查。此人極度危險,凡事小心爲上!”

    “是!”

    人離去,楚昕元卻仍是了無睡意,他肘撐着桌案,手支着腦袋,閉上眼睛,眼前就不覺地閃現了窗子被轟碎,牀被打塌的畫面。

    那人目標明確,就是爲殺沐清瑜而來。

    此去一個多月,沐清瑜她,她可能從那人的魔爪下逃生嗎?

    他坐不住了,立刻鋪開紙張,提筆寫信。

    一封信被他摺好,他再叫:“邢南!”

    外間當值的邢南立刻起身。

    “明日一早,將此信送去沐宅,交給門房,讓其務必交到沐清瑜手中!”

    邢南道:“是!”明日清晨,主子就要出京剿匪,他把信送到之後,再騎馬追上主子就是。

    楚昕元卻道:“對了,這次你不用跟本王去了,你帶些人在沐宅四周警醒着,若遇不對,便施予援手!讓霍洵也留下。”

    邢南眼眸微震,霍洵,那是主子身邊的暗衛副首領。主子竟然留下霍洵去沐宅保護?

    他是看出自主子被休,咳,不是,自主子休了王妃之後,主子對王妃的好感竟比未休時更多了些,不但自己去沐宅的次數多了,現在,還把霍洵都派出去了。

    “怎麼,有問題?”沒聽到他的回答,楚昕元的聲音傳來,帶了幾分冷意。

    邢南一震,忙道:“是!沒問題。屬下定然辦好!”

    邢南離去後,楚昕元右手食指在桌案上敲擊,沐清瑜啊沐清瑜,你對本王如此過分,本王居然還對你念念不忘,可你卻一無所知……

    沐清瑜陷在一片幽長的夢境裏。

    在夢裏,她還很小,她瘦弱得像顆小芽,伏在一個眉目溫柔,溫婉漂亮,端莊婉約的年輕女子的懷裏,奄奄的,毫無精神,對面是個長鬚長眉,兩色皆白,皺紋堆疊在臉上的老和尚。

    老和尚看着她對那女子道:“沐夫人,令媛命格奇特,似全非全,故幼時命運多舛。十六歲時有一劫,若全則全,若不全,則世事難料,但一切皆是天意,非人力可爲,夫人不必憂懷!”

    年輕女子伸手撫着她的頭頂,憂心忡忡:“大師,瑜兒尚小,何以會命格不全?這就是她經常生病的原因嗎?可有說法?”

    老和尚撫着長鬚,道:“《洞玄歸藏》中有言,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無牽亦有牽,故人有生鏡象,或一鏡,或二鏡,或三鏡,或五六鏡!一鏡者,一天一世界,與他界無牽。二鏡者,二天二世界,三鏡者,三天三世界,以此類之。”

    年輕女子驚訝:“這是何意?”

    老和尚笑道:“沐夫人飽讀詩書,自是明白何意!”

    年輕女子試探道:“大師的意思是,這書中所說,我們所在的天下非獨一的天下,還有別的天下。有的人只在此世界,有的人卻在兩個世界,有的人在三個世界,有的人在五六個世界?”

    “正是此意!”

    “可《洞玄歸藏》只是志怪之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大師以爲如何?”

    “未知之物,焉知不存?志怪之說,未必虛說!”

    年輕女子美麗的臉龐憂思更重:“大師,若二天二世界,三天三世界,又當如何?”

    老和尚道:“一世一生人,不管幾天幾世界,其實每個人也都能獨立而生,各有不同際遇,不同軌跡。但也有那萬般因緣際會之巧合,幾天幾世界,突變一天一世界,數鏡歸位,是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