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 >第619章 這算喜事?
    楚昕元令人把香案撤下,又讓下人退下,滿院之中只剩下楚昕元時,秦公公才道:“王爺,皇上一向倚重秦侯,此次口諭是:秦幕昭雖有錯處,小懲大戒即可!”

    雖然楚昕元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果,此時卻一陣齒冷。

    也不知道楚雲程那個自作聰明卻愚蠢無比的東西,知道皇位上那人抱着的是這樣的心事,是什麼表情?

    他道:“遵旨!”

    秦公公笑呵呵地道:“恭喜王爺!”

    楚昕元:“……”如果不是秦公公眼裏的恭維,他幾乎真的要以爲這是一件喜事了。

    有什麼值得恭喜?

    皇差嗎?

    皇位上的那人將此事交給他,並不是對他的看重,恰恰相反,這是對他的敲打。

    秦公公是劉大柱親手帶出的徒弟,未必不知。只是在他們眼裏,大概覺得皇恩浩蕩,敲打又算得了什麼?

    他送了秦公公出門,守在外間的梁仲興拿了一個錢袋塞給秦公公,楚昕元道:“公公辛苦,請公公喝杯茶。”

    秦公公推辭道:“殿下,這份差使是咱家搶着來的,可不辛苦!那是咱家的幸運呢。殿下千萬別客氣!”

    楚昕元微微一笑:“那更應該請公公喝杯茶了!”

    經過一番推讓,秦公公高高興興地走了。

    梁仲興陪着楚昕元進屋,道:“這案子會讓殿下襄審,倒是意料之外!”

    楚昕元淡淡地道:“並不是意料之外,楚雲程自作聰明之後,這案子便必然會派一位皇子襄審。如今不牽涉其中的皇子,只有本王和三皇兄,三皇兄腿腳不便,落在本王頭上很正常!”

    因爲楚雲程的強勢介入,反倒讓事情朝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最生氣的,大概就是那個佈局之人了。

    梁仲興沒有問口諭的內容是什麼,不過看楚昕元臉色不大好,猜着也沒什麼好事兒。

    皇上看着對王爺越來越器重,其實始終都有疑忌之心。王爺的日子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好過,不過他是胸有溝壑的人,這種局面會慢慢改變的。

    說是三司會審,楚昕元襄審,但其實是以楚昕元爲主,秦幕昭是動不了了,但那個秦知政,以及九年前涉事的所有官員,就沒必要放過了。

    當然,楚昕元決定這麼做,並不是因爲他正義感爆棚,想要爲百姓討個公道。而是自秦之政以下,涉事的那一批官員,幾乎都已經是秦幕昭一黨,也就是大皇子一黨。去不了手臂,去幾根手指也好。去不了手指,那就去掉一些手指甲。

    與此同時,明宅,明沁雪看着眼前的文書,秀眉蹙起,那個蠢貨!好好的一步棋被他走的亂七八糟。證據確鑿的事,最後怕不要不了了之了。

    算了,以後再尋機會吧!

    明沁雪寫了一份帖子,叫過小蝶,道:“叫人把這一份送去沐宅!”

    小蝶眨着眼睛,有些怔忡,上次沐姑娘還訛了明姑娘好幾萬兩銀子,怎的明姑娘還要向沐姑娘示好呢?

    是因爲沐姑娘那一手醫術嗎?

    她沒有多問,反倒是明沁雪笑道:“白雲寺法堂會,玄禹大師親自開講,想必她會感興趣,約她同去,甚好!”

    小蝶睜大眼睛:“姑娘,如今你在宅子裏倒是安全,若是出門,那得多備一些護衛,也不知道那殺手還在不在!”

    一個擅長暗殺而且手段驚人,連面都沒有露過的殺手,小蝶還是有些怵的。

    明沁雪語重心長地道:“小蝶,咱們不能因噎廢食,總不能那殺手窺視在側,我就一直不出門了!”

    小蝶一想也是。

    她本來也不是提出質疑,只是擔心。想了想,她道:“若是沐姑娘不想去呢?”

    明沁雪眨着眼睛,眼裏透着一絲狡黠,道:“嗯,玉鼎學宮準備收三名學生,正好也是這幾天,不去白雲寺,那就去玉鼎學宮唄!”

    小蝶:“……”

    這麼草率的嗎?

    她只是個護衛,姑娘都不怕死,她怕什麼?還是先去送帖子!

    因着她是女子,之前也應明沁雪之令來過兩次,門房對她還算客氣,帖子交給門房,小蝶還不能走,她還得等着回覆,然後回去覆命呢。

    門房把帖子遞進去了。

    不一會兒,回覆就來了,門房歉意地對小蝶道:“姑娘,我家姑娘說了,她沒空!”

    小蝶有幾分無奈,她對自家姑娘和沐姑娘的關係,一直沒有看透。

    你說她們交情不好吧,她們還有共同的生意;你說她們交情好吧,哪有交情好的人會訛對方銀子,還一訛幾萬兩的?

    可要說交情不好,姑娘當初當街遇刺,那種情況下,沐姑娘二話不說,立刻趕到,親手爲姑娘挖出體內暗器;可若是交情好,這沐宅,姑娘不去,而明宅,沐姑娘也就去換了兩次藥!

    總之,她是看不清。

    得了回覆,她也沒多說話,轉身回去覆命。

    她以爲明沁雪定會失望,或者生氣,沒想到明沁雪聽了,只噗哧一笑,還很歡樂:“就知道她會拒絕!”

    小蝶:“……”

    知道會被拒絕還發帖子,那不是多此一舉?

    沐清瑜還真是沒空。

    她要去裴府。

    消息傳來,裴家老家有幾人到了京城,是來投奔裴霽的,昨天進了城,就在打聽威武侯府在哪兒,不過他們是從西城門進的城,要到東城威武侯府,光憑腳力,沒那麼快,宵禁又嚴,先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棧住着了。

    今天定是會去的。

    如果不是無意中在山陽伯處聽到了一些內情,裴家老家來不來人,也許她不會多想,但現在,卻不能不多想想。

    她派了好幾支線去打聽舅舅的消息,但一支支線傳回的消息,都不樂觀。

    這也是她心中隱隱的痛,甚至都不敢在裴霽面前提。

    正午時分,裴家門前迎來了一大幫人。

    這些人扶老攜幼,十餘人一起,像是個四世同堂的一家人。一個瘦削的老者,六十餘歲,三個中年男子,應是三兄弟,四個青年男子,還有三個孩子。

    到了門口,中年男子中最年長的那個問門房:“裴霽在不在?我們是他同宗,來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