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糊弄他?
門都沒有!
楚昕元的攻勢更加凌厲。
對方的身手不弱,他使出了全力。
對方說話分神,頓時被他在左上臂劃開一條傷口,要不是躲得快,那條手臂都被削了。
那黑衣人一雙眼裏都是冷意,不再辯解,手中的匕首舞成一片白色光團,在夜色裏分外炫目。
楚昕元感受到他內力源源不絕,幾乎與自己旗鼓相當,越發肯定,能讓他全力以赴的這人,一定就是兇手。
踏雪無痕的輕功,深厚的內力,還有凌厲的武功招式顯示他是一個一流中高階的高手,幾條都符合,不管是不是他,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把他抓起來詳細審問,定能審出一些有用的訊息。
楚昕元一心要把這人抓住,但那黑衣人卻無心戀戰,這讓楚昕元越發覺得他是做賊心虛。
纏鬥之中,楚昕元也被踹了一腳,那匕首貼着他的額頭過去,差點給他削成平額。
楚昕元喝道:“還不束手就擒,你以爲你跑得掉嗎?”
黑衣人的匕首突地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突然出現在楚昕元面前,向他的面門而去,楚昕元心中一驚,急忙後仰,腳下也退了半步。
逼退楚昕元,黑衣人罵了一句:“蠢貨!沒看到人都跑了嗎?”
說着,整個人如同飛鳥投林,一翻身從窗口穿了出去。
楚昕元目光四下一掃,發現那個本來躺在窗下,身上帶血,好像已經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早就不見蹤影了。
雖然他與黑衣人的打鬥時心無旁鶩,但高手之間,又豈能對周圍發生的事沒有一點警覺?但那中年男子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顯然也不是什麼普通村民。
楚昕元抓起一個凳子向窗外扔出,人也跟着躍了出去。
這兩人都有可疑,那就兩人一起抓!
審過之後才知道誰是真兇!
黑衣人離開屋子,月光下,他身形顯得有些瘦,那一身衣服是黑衣,而是青衫,年齡似乎也不大。雖然黑巾蒙面,但露出來的部分仍可見眉目精緻,英氣勃發,眉宇間都是軒昂爽朗之氣。
如果四海樓的掌櫃在這裏,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位就是木魚公子。
沒錯,她就是沐清瑜。
她的動作十分迅捷,如飛燕一般輕靈,只是中年男子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又是夜色之中,身後還有一個楚昕元陰魂不散的跟着,讓她略略有些分心。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小屯村了。
之前曾和她打過交道的一個身手不錯的賞金獵人,在聽說小屯村這個懸賞後,很是意動,但是來到小屯村就失去了消息,七天前,他的屍身出現在了縣衙的義莊。
沐清瑜趁着着一個藉着視察郊外莊子的名頭,在一個夜裏曾去義莊看過那賞金獵人的屍身。
怪物什麼的,她持保留意見。
她覺得應該是人。
那賞金獵人是一流初階身手,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
他似乎曾有反抗,但是反抗的效果不明顯,那麼要按武功論,對方至少比他高兩階。
一流高階高手的身手,放到江湖,也是能掀起風浪的。
她當時探查過,對方沒留下什麼線索,因此,她只是探查就回去了。
前天與四海樓掌櫃會面之後,回去時聽說小屯村口又發生乾屍慘案,雖然她對這懸賞並不感興趣,還是匆匆而來。
如果僅是江湖紛爭,她無意介入,但是,對方殺人吸血的,多是無辜之人,哪怕她沒有把握,也得一試。
她沒有像楚昕元那樣派人去走訪各個村民,而是根據現場情形,還有那些幾近於無的蛛絲馬跡,鎖定了那個中年男子。
想着這裏沒有認識她的人,所以,也沒有像去抓鬼穿針那樣再行易容。
但是,她沒想到,楚昕元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雖然現在的容貌和她本身也有差距,但木魚這個馬甲,還要繼續做生意呢,她並不大想被楚昕元看見。
不過這也不算太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不要放過她懷疑的那個中年男子。
就算楚昕元認出她是和四海樓有生意往來的木魚公子又怎樣?木魚公子於楚昕元不過是陌生人,他大概不會這麼無聊的去查自己的底細。
她來的到中年男子的屋外時,他已經睡下了,她故意踩踏了一截枯枝,發出極低的一聲枯枝斷裂聲,那中年男子竟然立刻警覺,從牀上翻滾下來。
那動作全都落入了沐清瑜的眼裏,反應這樣迅捷,這樣的警醒,身手不在她之下。
一個身手這麼高明的人,在小屯村住了一年有餘,儘管離羣索居,但小屯村裏出現血案,他就算不是兇手,也必然知曉一些內情。
她毫不猶豫地對那人出手了。
她憑着上輩子豐富的打鬥經驗和反應計算能力,手中的匕首在那中年男子的脖子處壓下去。本來應該是這一招就把中年男子制住的,但那中年男子反應十分迅速,竟然避開了,僅在他脖子上開了個口子。
又是數招過後,她才覷了個機會,一掌將他打倒,就在她要徹底制服那中年男子時,楚昕元撞了進來。
不僅如此,他竟將她當成兇手。
沐清瑜氣惱之極,大好機會竟然就此失去,可面對楚昕元的凌厲攻勢,她不得不招架自保。
時間這麼一耽誤,就讓那中年男子跑了。
此時,她追了出來,楚昕元卻對她緊追不捨,她有些懷疑,以楚昕元這腦子,是怎麼做到在戰場上拿到軍功的?
真真氣人。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因爲,追蹤下去,她發現了中年男子的蹤跡。
那中年男子哪裏有之前在楚昕元面前病弱的樣子?行動起來兔起鶻落,輕身身法高明得很,踏在樹枝上,就翻起幾片樹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