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氣氛沒持續太久,便被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
靜謐的小房間內突然多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法術氣息,可莉莎耳朵清顫,靈敏的飛快竄了起來,一把將艾米拉在後面。
唰!長劍瞬時出鞘,可莉莎凝起視線,劍鋒上燃燒着紫光,胸前項鍊也散發着光暈,
她緊緊地盯着前方的黑暗:“出來,別費力匿形了,我感覺到你了!”
“誒?誒誒?”艾米驚慌失措,還不忘把嘴裏的酥餅一把嚥下去。
隨後把酒瓶一抄,兇巴巴的往前一瞪:“誰啊?在哪呢?”
“感知力不錯,好久不見,可莉莎小姐。”
“不過啊,您的手不用來去演奏音樂,反而在這裏握劍打打殺殺,這豈不是辜負了別人的期待?”
哈爾利的身影顯露出來,黎博利男子在面前散發出的壓迫感令可莉莎心神微滯,隨後冷哼。
“你還真以爲你什麼都懂啊...古蘭德的一條狗?”
“你怎麼潛入進來的?”
哈爾利謔笑,手中浮現出白芒,盯着可莉莎的雙眸:“想要越過障礙很簡單,但我不會輕易把自己置入險境。”
“嗯哼哼,可莉莎小姐,您是第一個令我親自出馬的。”
艾米聞言簌簌罵道:“靠!以爲羽毛染成白的你就是聖人啊?說的一套一套的!”
嗖!艾米二話不說,掄圓胳膊一個酒瓶子凌空就扔過來了,他面色大變,連忙甩出一道白羽將其擊碎。
但是滾燙的燒酒依然潑了一身,讓他尷尬無比,厭惡的看了艾米一眼,嘴角微擡:“哼,粗魯的野蠻人!和你同族真讓我羞恥。”
“要不是看在你們是薩克多斯人的面子上,現在你們已經死了。”
“我的來意沒有別的,投降!”哈爾利似乎也失去了繼續糾纏下去的興趣,身周旋起一陣壓力十足的白羽風暴,懨懨道。
可莉莎輕笑:“外面的雨林戰士都在戒備。”
“你想跟我在這裏動手?你會死的很慘,我們的大酋長的實力深不可測。”
“他就在附近,你要不要試一試?”
項鍊微閃,身周浮現的紫光鎖鏈在空中游動,強悍的力量讓哈爾利的表情浮上幾抹忌憚,他冷笑幾聲,收回了法術。
劍拔弩張的場面瞬息間平靜下來,可莉莎厭惡的開口:“趕緊從我眼前滾開!不然你就別想離開這!”
“所以你是不同意我的提議嘍?”哈爾利微嘆,搖着頭勸道。
“這不好,你的努力沒有意義,你的做法會傷及所有人。”
空氣中寂靜了一小會兒,隨即哈爾利語氣凝重,接着道:“你們的軍隊大概只有兩萬人吧,這是我得到的結果。”
“你們的火炮滿打滿算不足千門,而我們有將近一萬門,這個數字還在隨着移動城市補給線不斷增加。”
“難道你以爲歷史上有誰做到過嗎?以十多倍的兵力差距,還有懸殊的武器差距下取得戰爭的勝利?這在大陸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即使是烏薩斯的那位戰無不勝的將軍也不敢這麼說!”
“我們的進攻還沒有全力展開,一旦我們不計損失,薩克多斯展開總攻,難道你真的以爲你們的壁壘可以抗衡多久?”
哈爾利激動起來,努力勸說道:“想想吧,爲你的家族想想,還有你們瞭望塔死去的那些人!”
“你死在這裏一了百了,瞭望塔的資料,還有你父親的傳承,你是都打算扔的一乾二淨?”
“說真的,我對你抱有敬意和同情,可莉莎小姐...如果你現在放下武器。”
“我以薩克多斯的名義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罪名的牽連,你的身份仍然可以保留,去繼承瞭望塔的一切,這纔是你應該去考慮的。”
“去幸福的生活下去,以一個貴族的身份。”
艾米左右看了看,她驚悚的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隨後想了想,朝哈爾利瞪眼。
反正跟着可莉莎就完事了...艾米沒好氣的想着。
可莉莎苦笑,她搖了搖頭,聞言臉色延展出些許恨意,凝眉淡漠道:“你真的以爲這些我想不到?”
“你真的以爲你什麼都明白?”
“你真狂妄,我不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業是錯的。”
“我曾經很天真,我以爲瞭望塔可以通過和平的方式改變那座城市,改變遭受苦難的人的困境。我們推行了一個又一個改革方案,我爲此犧牲了很多東西,我的家人也是。”
“但當我最後走到一無所有的困境,我才發現,這條路早就被堵得死死的。我們就像被玩弄在鼓掌中的玩偶,所謂的市民不會支持我們,而權貴的一個簡單的號令就能讓我們死於非命。”
“我萬念俱灰,我的支柱碎的一塌糊塗,我本以爲我接下來的人生目標會變得渾渾噩噩,連復仇都變成虛無縹緲的夢想。”
“但這個月,從這片雨林中,你知道嗎?我發現了一條新的道路。”
可莉莎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呼吸急促的說着。
“感染者是可以和普通人共存的,這條道路很明確,而且只有這一個可能。”
可莉莎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個概念,令哈爾利大爲震驚。
“建立一個...由感染者統治的國度。”
“這怎麼可能...”哈爾利謔笑起來,感染者能擁有正常的權利就已經是癡人說夢。
還打算建立一個國家,維持統治?
開什麼玩笑。
可莉莎接着道,她沉穩的訴說着:“這不是不可能,但很艱難。”
“首先需要將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從大陸上抹掉,永遠抹掉,然後用法律來規定感染者的權利以及普通人的權利。”
“大酋長,這個叫李澄的男人和我說過這個想法,那就是將兩種人徹底分開!”
“他們不一樣,我們不得不承認,感染者和普通人,他們從各個方面都已經是兩種人。”
“這裏的大酋長給了我一個無比清晰的可能性,他和我說過了,我也聽懂了。”
“在那位大酋長規劃的感染者國度中,他會用各種法律手段強制規定,感染者會擁有比普通人高一等級的政治權利,而上層權利更傾向於對感染者開放。”
“據他所說,所謂的上層權力,是一個代表大會,全國感染者人民代表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