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燧石實際上是個高人,只是一直沒有在族人面前展露出來?場面爲何如此膠着糾結?
戰況讓人把下巴頦子都快甩飛出去了,從比試開始到現在,族人們的下巴就沒合上過,一個一個都快把眼睛瞪成旺仔牛奶了。
首先是李澄…對,就是那個每次出門都能牽回來點兒啥奇奇怪怪的東西,大力硬頂祖瑪瑪,一刀劈飛嘉維爾的強者。
結果現在居然沒拿動坎石的那把巨刃,刀身掉下來,叮咣一聲就把腳給砸了…滿臉都是菜色啊——也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疼的。
開幕雷擊!
坎石愣了啊,薩娜也愣了啊。
祖瑪瑪不解的看向李澄,嘉維爾擡了擡頭,咦了一聲。
族人們也懵逼了啊,您這是幹什麼呢?
倪壩壩族長懶洋洋的擡了擡眉,語氣唏噓:“可能是出汗了,沒拿穩吧…”
只有燧石眼光一利,變得警惕起來,這難道是什麼特殊殺招?
“咳咳,有點脫力而已…”
李澄巧妙的用詼諧的語言擺脫了族人們的奇異目光,稍稍咳了幾聲,把腳下的巨刃給挪開了一點。
接下來,燧石面容不變,稍稍挪騰步子擺出了姿勢,清楚雙方的差距,她主動採取防禦姿態,凝重的等待李澄的攻勢。
結果李澄舉起魂霄,雙手握劍擺了個蓄力的起式,劍身微微顫動,表情繃成了一團麪餅。看樣子是要有什麼大動作。
族人們討論的也是十分激烈,伊娜姆甚至有針對李澄會使出什麼招數下了賭盤。
“喔!李澄客人肯定是要揮出那種氣勢蓬勃的東西,一下就能把巨瘴都掀飛那種!”
“喔!明明應該是那種圓圈一樣的東西,能直接把擂臺都給攪碎!”
“都不是,肯定是打嘉維爾時候的那兩輪分開的東西哩!讓人防守都沒辦法!”
族人們就那麼用期待的眼神眼巴巴的瞅着李澄,這是學習的好機會啊,他們不想放棄他任何一個出招的細節。
然後兩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一個仰視一個俯視互相盯了十分鐘…場面一度十分微妙。
“呃,爲什麼他們只是看着啊?”
“你懂什麼,這叫高手之間的對決,我在外面的書上看見過!”
“噢,這樣子啊!”
最終場面來到了三十分鐘,可能這要是再不打就變成膀胱局了。嘉維爾率先忍不住了:“你們倆憋什麼呢?”
“燧石,上去錘他啊!”
嘉維爾豪放的話讓李澄的牙生疼,你說你輸都輸了,在下面拱什麼火啊!
燧石表情複雜,她深吸了幾口氣,看來是還在猶豫狀態,沒有下定決心。李澄前面的表現太過耀眼,給她的壓力也很大。
她使勁扯着自己的衣角啊,看的祖瑪瑪都糾結起來了,柔聲也跟着勸慰道:“輸了也不丟人,快上吧!”
她剛剛在兩人的話語中找了那麼點勇氣主動出擊,李澄見狀不妙,連忙開口大喝一聲:“魂霄·淬滅!”
這一嗓子是用了全部力氣喊的,用如此震耳欲聾的音量喊出這中二的招式名,那尷尬起來都不是幾天能消下去的。
睡覺都得被這黑歷史給鬧心醒了…
“哼,來吧!”燧石那表情,不知道的以爲她要英勇就義去了…
然後李澄悠然自得收起了魂霄,撇了撇嘴。
“我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對族人出重手,特別是現在這樣。”
薩娜聞言,眼神怪異,她看了看嘉維爾和祖瑪瑪。
她很好奇,他的意思是剛纔那些戰鬥還都不是重手??
嘉維爾抱臂有點不爽,她似乎也能感覺出來李澄剛纔放水了。
要不然怎麼會一招就讓她招架不住?
至於祖瑪瑪,她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是不是…拳頭真的比機器好用哇?
她現在有點動搖,自己的機器到底夠不夠李澄拆的,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些雜念甩了出去。
不不不,大大的機器肯定比李澄的蠻力要強,她要堅信這一點!
坎石則煞有其事的和旁人在那堪堪抱怨,諸如燧石肯定輸了之類啊,希望李澄手下留情之類啊。
燧石呆了呆,她眼神隱有憤怒:“不需要,你就全力攻過來就行!”
“我要知道我差了多少!”
“哼,那可差的多了,全身上下哪都差!”
“比如說我腳下的這把巨刃,你看你能拿的起來嗎?”
李澄這天馬行空的話題扭轉度讓人摸不到頭腦,燧石猶豫片刻:“我可以試試。”
於是燧石真的就那麼走了過去,在衆目睽睽之下喫力的舉起了巨刃,李澄眼皮子跳了跳,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呢…
我說你就真來幹吶…他心下慌亂,連忙又開始道:“你看看,你拿這麼一把刀都如此費力氣。”
“這怎麼能喫得下我的攻擊,要是把你打傷了,我這個大酋長也不舒坦,所以我不會用劍技。”
燧石呆了呆,她不甘心的說道:“那你要怎麼能和我認真打?”
“認真打?”李澄不屑的擡了擡頭,高冷的把視角擡高了將近45度。
“你認識的太膚淺了燧石,你現在居然在跟我談這個!”
“讓我來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吧,然後你纔會意識到你現在的話是多麼無知愚昧。”李澄幽幽說道,隨即話鋒一轉,語調變得凝重起來。
李澄連珠炮般的發言徹底把所有人聽傻了。
“戰鬥?你希望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是該膽小懦弱,貪圖錢財和安逸…還是說,我應該殘忍冷酷,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的我,滿足你的想象了嗎?”
“這片大陸呢?這片大陸上的不公,這片大陸上隱藏的真相,還有那些依稀可見的拙劣伎倆你又知道幾個?”
“感染者們的命運呢?既然選擇了暴力這條路,就必定會面對比你更有力的事物。有時候,意志連時間都能戰勝。”
“想用恐怖對抗敵人,你要怎麼做才能比烏薩斯更恐怖?”
“真正理想主義的人,不會放任別人爲自己而死,更不會讓別人代自己行兇。”
“我們該不該殺死一條沒有家的鬣狗,即使這個家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