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參加祕密訓練的種子，都要經過數次對決和考覈後，才能被育苗師劃分到幼苗的行列。
訓練的過程就被稱爲發芽，發芽後的幼苗可以獲得許多權力，例如更好的衣物喫食還有單人間可住。
表現優異的幼苗甚至還能與外界聯繫，只是全程都會被負責監管的育苗師盯着，以免他們把育苗計劃的內容給泄露出去。
且這些幼苗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被送去做檢查和配專屬營養液，檢查完回來後更是飛速進步，讓種子們都難以追趕上他們。
總之幼苗的待遇會比種子好許多，因此身爲種子的人都會拼命努力，讓自己早日成爲幼苗中的一員。
“那些傻啦吧唧的種子個個都在拼命訓練，以爲幼苗們也像他們那般努力才能飛速進步，實際上每個幼苗都被育苗師給餵了藥。”
“他們喫下的藥物可以幫助他們更快的晉級異能，但帶來的副作用十分猛烈。不過這些藥物除了幫助他們異能晉級之外，還可以幫育苗師們篩選出好苗來。”
楚嘉言一邊回憶一邊低聲講述着，他雖然嘴上嘲笑着那些傻乎乎的種子，但曾經的他也是小傻子裏面的一員。
以爲自己拼了命地努力進入幼苗行列後，就可以靠着幼苗的身份去獲得與爺爺的聯繫。
然而在成爲幼苗之後，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
無數眼淚造就了現在冷漠無情，一心只想找機會去報仇的他。
溫久在聽完他的講述之後，才認真問道:“你說那些藥物可以幫育苗師篩選出好苗是什麼意思?”
“我要怎麼解釋呢，”楚嘉言揉了揉眉心，“符合要求的幼苗在服下藥物後，是不會出現任何的副作用的。”
只是不會出現副作用的幼苗是極少數，有許多幼苗都因爲無法承受副作用帶來的痛苦，出現了各種心理上或身體上的問題。
在服用藥物初期是沒什麼副作用的，最多就是會失眠、焦躁、頭痛而已。
但這些都遠不及訓練時的痛苦強烈，因此這小小的副作用常被那些幼苗給忽略了過去，直到後來的副作用越發猛烈才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生命中的時日怕是不多了。
育苗師們就會趁着這個機會找他們挨個約談，大概就是說有個地方可以治療他們身上的副作用。
願意聽話主動前往治療的幼苗是少數，因爲能堅持到這裏的都不是傻子。
所以這些育苗師就會以他們嚴重違反紀律的名義，把這些即將衰亡的幼苗全部送去研究院。
“那些不會出現副作用的幼苗呢?他們是繼續留在基地訓練，還是也會被送去做所謂的治療?”
溫久其實聽到這裏，大致能猜到後面的發展了，只是她覺得楚嘉言講都講了，把事情講完會更方便她分析理解。
研究院的治療其實就是基因融合實驗，前面那些選種選苗都是在挑選合適的實驗品。
不會出現副作用的幼苗會被分去做單獨的訓練，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他們送去研究院。
等多次實驗得出最合適的方案後，纔會使用優質幼苗完成最終的基因融合。
總之不管怎麼樣，在他們踏入學院的那一刻起，就成爲了那些人眼裏的種子。
不管是數值差的還是數值好的，也不管是單系異能還是雙系異能，全部都是備選的實驗品罷了。
“至於那些做過實驗的低質幼苗，大部分都出現了精神上的問題，還有不少被影響到了生命。”
“能熬過實驗的優質幼苗也是極少數，一批幼苗裏能有一個熬過去都算不錯了。”
楚嘉言把話說完之後，溫久才從沉重的心情裏抽離出來。
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沒熬過去的呢?還有這麼多學生被帶走，他們的家人不會出來鬧嗎?”
“沒熬過去就會被處理掉，至於是怎麼處理我也不清楚。”楚嘉言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
而且他的確不知道那些幼苗的去向，不過想也知道他們會被那些人以什麼樣的方式處理，畢竟基因融合實驗是不能泄露的存在。
只不過他在遇到溫久之前，一直猜測的都是實驗失敗的幼苗會被抹殺，倒沒有往消除記憶這方面去想過。
但眼下看來他先前的猜測似乎並不準確，因爲溫久的情況就像是被消除了記憶似的。
“這就奇了怪了，”溫久纖細的指節託着下巴，“按照你的說法來講，種子們都是從入院學生裏挑選的。”
“可我明明去年才入學啊，如果按照你說的流程走，我現在應該是個正常人才對啊。”
她覺得楚嘉言應該是沒有騙自己的，因爲對方的確是入學後被挑走的。
先前她找徐望明套話的時候，徐望明也有提到過這一點。
這就非常奇怪了，她明明沒有被選走當實驗品，卻出現了只有做過實驗纔會產生的異變。
難不成原主是在幼年期就被帶走，然後成爲了失敗的實驗品之一?
她還沒有把話說出來，楚嘉言就主動開口道:“我也在奇怪這一點，但你可以暫時放心，至少我在基地和研究院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小屁孩出現。”
“不管是種子還是幼苗，都是至少滿了十二歲的。”
他雖然之前不願意講有關基因實驗的事情，但他既然決定要拉攏溫久當同夥了，講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實打實的真實情況。
這話聽得溫久產生了迷惑，如果說實驗品都是滿了十二歲的，那她到底是屬於什麼情況。
她真的有做過基因融合嗎?如果她沒有做過的話，那她的異變又是如何產生的?
但這些疑問楚嘉言也解答不了，他確實沒有見過低於十二歲的種子或幼苗，因爲大家都是在進入學院後，被隱藏的育苗師挑選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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