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發現一件事情,被小紙人綁住的分身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分裂,就會被紙人慢慢吸收。
而被吸收後的分身將無法召喚出新的分身。
如果能夠一次性的將所有分身綁住,那吸收的力量一定是來自妖刀自身的力量。
這樣無法得到恢復的妖刀也沒辦法再像這樣消耗姜淺的力量。
可現在她被這些分身逼得應接不暇。
她的雷法只能將他們擊退,卻不能將他們消滅。
妖刀沒有再召喚妖獸。
他知道頭頂的天雷不消散,召喚出來也只是枉然。
讓姜淺頭疼的是,妖刀本體會藏在攻擊她的分身之內。
他們的氣息都一樣,姜淺沒辦法將誰是本體區分開來。
而妖刀本體對她造成的傷害,跟分身造成的截然不同。
正如同天界的天劫剋制着魔族一樣,魔族的力量也剋制着神族。
被一刀擊中一爪子,姜淺只感覺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消散。
她低頭望着手中的倒計時,自從升級到了30天以後,已經很久沒有給她這樣的緊張感了。
可妖刀本體擊中她以後便會消失一天。
明明剛纔才從天界回來,可現在卻只有28天了。
如若再想不到解決的方法,這樣下去只能坐以待斃。
姜淺往後一躍,拉開身位,她快速地捏出一道雷法,整個身體被雷光柱給包圍起來。
因爲雷光柱的存在,分身們沒辦法再靠近她。
姜淺將右手拿着的翠劍放在左手。
隨後,她右手握拳,雷光凝聚在她的右拳之上。
一拳朝着地面轟去,整個宗城地動山搖。
妖刀的分身沒有反應過來,都向下沉去。
姜淺趁着這個空隙,從倉庫中將剩下的所有小紙人取出,一併激活。
可讓她驚訝的是,一次性召喚這麼多小紙人卻沒有消耗她的本源之力。
小紙人朝着分身撲過去,將一個一個分身牢牢捆住。
姜淺眼疾手快,手中還攥着最後兩張紙人符咒。
那兩張符咒上伴着雷法。
在雷光與小紙人的激活輔助之下。她清楚地看到有一個虛影分身,速度要比其他分身快上許多。
姜淺向着那分身衝過去,手中兩張符咒一起丟出。
那兩張符咒就如同有意識一般,將虛影裏一層外一層的裹了起來。
姜淺終於刷到了妖刀本體。
可她沒想到的是,被抓住的妖刀本體大聲笑着。
“可惡的神族,三番五次的干擾王的好事!你以爲你抓住我就贏了嗎?不,你沒有!你只會迎來滅亡,只會迎接到更大的恐懼!”
妖刀說完,姜淺還沒反應過來,他便自爆了。
魔族魔將的自爆威力不容小覷。
小白突然出現在姜淺的身前,像一個結界一般,擋住了所有的傷害。
還沒等姜淺調侃小白還有這個功能時,小白開啓了傳送門。
“劫君!快走!”
小白焦急的語氣讓姜淺心中不安。
她來不及多問,就要向那傳送門之內鑽入。
可傳送門的入口卻變得扭曲了起來,小白連忙切斷了傳送門。
“用雷法的神,好久不見。”
恐怖而壓抑的感覺讓姜淺心悸,略帶一些冰冷機械的聲音似曾相識。
隨後,一團魔氣降臨在了姜淺的眼前。
還沒等將姜淺後退一步,她的脖子就被人用手捏住了。
姜淺整個人被這雙大手給提了起來,無論她怎麼掙脫,都掙脫不了。
她的喉嚨無比難受,就如同被火燒、被硫酸浸泡,一般正在慢慢被腐蝕。
因爲被手握着脖子的原因,她的頭被強迫着上揚,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臉。
只聽那聲冰冷的帶着機械般的聲音說道:“用雷的神明,你可是三番五次的壞我好事,這次可終於找到你了。”
說着,他捏住姜淺脖子的手,力氣又緊了幾分。
姜淺甚至連哀嚎都不能發出。只能用手痛苦地扒着他的大手。
“我調查過你,你是天劫對吧?一個小小的天劫也敢與我爲敵?你們天界還真是後繼無人了呀。”
姜淺的腦袋已經漸漸不能思索了。
她朦朧的意識中浮現出的不是若神君的臉,而是若野那小小的模樣。
若野...救救我...
姜淺在心中祈禱着。
可是她知道,因爲天地法則的束縛若野是不可能救她的。
難道自己真的會命喪於此嗎?
眼中的意思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從脖子上滲透進身體的魔氣在不斷的侵蝕着她。
就在她快要昏迷的前夕,一道溫暖的光芒籠罩住了她。
溟修的手也因爲觸碰到那個光芒而鬆開了姜淺。
朦朧之中,她看到一道身影,伴着光芒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將她接住。
她迷糊地擡眼,看到的是若神君那一張俊俏的面龐。
可現在,他向來溫柔的臉上卻憤怒不已。
他的手覆蓋上姜淺的喉嚨,溫暖治癒的感覺從她的脖子傳來,姜淺感覺自己體內的魔氣正被慢慢祛除。
她的意思卻不能恢復,無力的躺在他的懷中。
她疲憊地閉上了雙眼,能感覺到自己在若神君的懷抱中。
可他的對手是魔尊姜淺,自己如果現在昏迷過去,她一定會成爲若神君的負擔。
她強撐着精神,想要站起來。
溫暖的手撫摸上了她的頭。
“姜淺,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有我在,別擔心。”
若神君的吻,輕輕的落在了姜淺的額頭上。
這個吻可是帶有一定催眠效果的,姜淺沉沉的睡去了。
溟修譏笑一聲:“這不是天主嗎?倒是有閒情雅緻,跟一個天劫小劫君談情說愛起來了?”
若野將姜淺輕輕抱起來,撕開空間,讓她放回天界之內。
“溟修,別來無恙啊。”
溟修冷笑:“我還以爲你轉世成爲二世天主以後,就將我忘記了。”
“神魔大戰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呀?我親愛的始祖大人。”
“我還以爲你能早點看破天地法則的漏洞,早一點下來陪我玩。沒想到你竟然叫了一個小天劫給你跑腿。”
溟修雙手抱在胸前,冷漠地看着若野。
“那個玩意兒不是天劫吧?我能感覺到她是屬於其它世界的氣息。”
若野沒有回話,可對於溟修而言,這就是一個答案。
若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溟修這麼多年來,你還真是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這麼草菅人命的。”
聽到這句話的溟修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大笑話一樣,他捧着肚子大笑起來,只是那機械的聲音聽上去瘮人得慌。
“我的始祖大人,你在開什麼玩笑?不草菅人命,我還對得起你給我封的這個魔尊嗎?”
“始祖大人,時代變了,既然你也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也就不必攔我了。”
若野沉默着沒有說話,溟修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對峙着。
整個宗城只有頭頂上轟鳴的雷聲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