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臉色瞬間拉下來,恨不得此時在擂臺上的是自己,將琪琪格的臉摁到地上摩擦,讓她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紅。
與憤怒的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相比,其他人則是歡呼大叫起來。
“琪琪格,加油!讓她出醜!”
“讓她出醜!讓她出醜!讓她出醜!”
“……”
很快,現場就響起整齊劃一的“讓她出醜”的聲音,聲勢之浩大,竟然佔據三分之二的觀衆席。
在場的帝國軍事學院哪裏不知道,這些觀衆都是爲琪琪格來的,他們都是琪琪格的腦殘粉,並不覺得琪琪格這種茶裏茶氣的語氣有什麼不對。
這是對強者的崇拜。
琪琪格在星網排名賽中的表現非常亮眼,憑着她的種族天賦幻術,無一敗績,迅速地收攏了一羣崇拜者。
當然,能崇拜她的,三觀自然也和她差不多,絲毫不覺得她這種語氣有什麼不對,在他們心裏,琪琪格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就算茶裏茶氣,也萬分可愛。
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哪裏能忍,他們也跟着吶喊起來。
“顏搖加油,踹她!踹她!踹她!用腳扼她的脖子,讓她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紅!”
“顏搖,你是最棒的,踹她!”
“踹她!”
“……”
在繼“讓她出醜”的吶喊後,觀衆席上也出現山呼海嘯般的“踹她”,這“踹她”的字眼比“讓她出醜”的污辱性更強,更讓人心裏產生不適。
琪琪格的崇拜者朝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怒目而視,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也不甘示弱,回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要不是地點不對,只怕他們已經打起來。
在觀衆的鬧騰聲中,比賽終於開始。
琪琪格很不爽觀衆席那邊傳來的那句“踹她”這句話,所以在比賽開始的瞬間,她就發動幻術干擾。
顏搖的身體一頓,站在那裏,呆呆地看着前方。
琪琪格見狀,臉上露出笑容。
果然,極少有種族能扛得住幻蝶一族的幻術,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種族天賦,也只有那麼幾個種族能不中招。
觀衆見比賽都開始了,兩人竟然站在那裏沒有互相攻擊,就明白琪琪格已經發動幻術,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急得不行。
“顏搖不會有事吧?”
“琪琪格不會真的讓顏搖出醜吧?難道連顏搖沒辦法破解她的幻術?”
…………
衆人擔心之餘,忍不住轉頭問阿古麗他們,想尋求一個讓他們安心的答案。
阿古麗道:“這可不好說!琪琪格的行事隨心所欲,對她不喜歡的人,會讓他們狠狠地丟臉,對比賽產生心理陰影。”
“看來她很不喜歡顏搖。”佈雷補充。
“明明就是她先挑釁顏搖,顏搖什麼都不做呢!”莎羅娜憤憤不平地說。
彌月月點頭,“就是,顏搖明明那麼乖那麼可愛,從來都不會主動挑事的。”
拉弗拉哼道:“我看這死丫頭一定是看顏搖可愛,所以嫉妒了!”
阿古麗忍不住笑道:“也有這個可能!她剛纔挑釁那幾句,顏搖都沒有理她,估計也讓她很沒面子。”
“她竟然這麼壞的?”佈雷莫名其妙,“看着也不蠢啊,怎麼做的事這麼蠢?”
黑羽棲無言以對。
你個憨批竟然說別人蠢,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此時的擂臺上,顏搖陷入幻術中。
比賽開始時,她發現擂臺消失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種滿花草的院子,她的父母蹲在院子裏伺弄花草。
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他們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種了很多花草樹木,一年四季都開得鬱鬱蔥蔥鬱的,不知讓多少鄰居羨慕。
這些都是爸爸的功勞。
她媽媽是一個種什麼就死什麼的植物殺手,爸爸卻是一個種植小能手,他們家院子裏的花草都是爸爸打理,媽媽給他打下手,滿足一下自己種植的慾望。
這時,爸爸擡頭看過來,朝她笑道:“搖搖,回來啦,桌上有你喜歡喫的芋圓糖水,你自己去端啊。”
媽媽也擡頭看過來,她的臉頰沾了些泥漬,笑容很溫暖。
“搖搖今天又去哪裏玩了?快去喫糖水吧,等會兒記得去李老師那兒,她有事找你。”
顏搖下意識地應一聲。
她並沒有動,就這麼看着他們,目光貪婪,似要將他們仔細地印在心頭。
琪琪格滿意地看着顏搖,她的雙眼發直,臉上露出微笑,顯然已經沉浸在自我想像的幻境之中。
這是她最拿手的幻術,能讓中術者第一時間看到自己心底最奢望的東西,徹底地沉浸其中。這種時候,外界的人無法叫醒她,除非自己願意讓她清醒。
“顏搖,快醒醒啊!別中了這女人的招!”
觀衆席那邊傳來急切的呼喊,琪琪格聽得心曠神怡,沒有什麼比這種將別人捏在手心玩弄更愉悅的事。
於是她決定進行下一步。
“現在,你開始跳舞,然後脫衣服,最後劃花自己的臉。”
她用一種命令般的口吻說。
在她的幻術世界裏,她就是上帝,所有陷入幻境中的人都只能聽她的命令行事。
發佈完命令後,琪琪格好整以暇地等待顏搖跳舞。
然而幾分鐘過去,顏搖仍是站在那裏不動。
琪琪格皺眉,不耐煩地看過去,就對上顏搖的眼睛,那雙眼睛很清澈明亮,明亮得讓她心頭髮慌……
琪琪格直覺不對,下意識地擡手,一股粉色的氣從她的手心中涌起。
宛若蝴蝶灑下的鱗粉,粉色的氣體散發現一種甜膩的香,朝着顏搖而去。這是幻蝶一族體內蘊含的迷幻氣體,也是最可怕的致幻之物,很多智慧種族都無法抵擋得住它。
琪琪格覺得對面的純人類有些詭異,不敢託大,決定用迷幻氣體對付她,將她解決了再說。
突然,琪琪格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風迎面而來。
下一刻,她的胸口受到重創,整個人倒飛出去,背脊狠狠地砸在擂臺堅硬冰冷的金屬地板,纖細脆弱的脖子被一隻腳扼住。